石柳問道：“這個叫做烏勒爾組織，按照你的意思是個殺手組織？”
    李先然點點頭：“平板裏的信息你都可以閱覽，你應當可以自己判斷出來。”
    石柳這次沒再接話，他點點頭，然後轉身繼續自己的操作了。
    15分鍾之後……
    石柳長舒了一口氣。
    他終於求證了背後的真相。
    少年起身，走到臥室門口將木門鎖上，然後仰頭看著李先然。
    “你要找的是一個職業殺手組織，所有的通訊信息都有閱後即焚的處理模式，不過我從硬件層麵成功還原了部分信息，發現了不少端倪。”
    “好消息是他們采用的是合作模式，類似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模式。也就是個人接取任務個人完成，隻需要給組織上交5的提成，除非遇到棘手問題才會進行情報共享。所以你的情報隻存在於這名叫做rudra樓陀羅）和另一名叫做灰鼠的id之間，這個【灰鼠】似乎是烏勒爾組織的智腦角色……”
    李先然點點頭，“那壞消息呢？”
    石柳平靜道：“壞消息是他們的智腦藏匿的很深，對方似乎掌握著某種量子通訊的黑客技術……”
    李先然露出微笑“所以需要我做什麽？”
    石柳深吸一口氣，聲音斬釘截鐵：“得加錢！”
    看到李先然似乎洞穿世事的目光，少年刻意偽裝的嚴肅似乎也不太好用了，他結結巴巴說道：“我對量子通信也有、有研究的，但是他們的設備明顯更好……所以我需要資金購買一些必要的設備拉低雙方的算力差距。”
    已經在心中打定主意接下這個活的石柳，似乎害怕李先然半途放棄，所以又連忙補充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設備費用不是天價，因為衛星每天數據吞吐量是有限的，所以我隻需要和他們爭搶數據入口就可以……”
    原本很硬氣的一件事，但少年說著說著就沒了底氣，生怕李先然轉身就走。
    “多少錢？”李先然的語氣裏沒有半點的不耐煩，甚至還充滿了興趣。
    加錢好啊。
    電影裏能提加錢的通常都是戰力天花板。
    這個純粹的時代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算特別難的事情。
    這也從側麵印證了石柳在信息領域的強大。
    “90萬聯幣！”
    石柳脫口而出，但說完之後自己也想扇自己一巴掌，這什麽數字啊，自己家的房子才能賣15萬聯幣。
    【石柳你這是瘋了嗎？】
    內心的自責讓他連忙又伸手比劃，“80萬也行……不，我壓縮一些不是很必要的設備，70萬！最低70萬聯幣就可以，不過速度可能要稍微慢點……”
    李先然出言打斷：“你有不記名賬戶嗎？”
    少年愣愣道：“有。”
    “給我。”
    “啊，好。”
    就在石柳翻出來一個落灰的手環遞過去之後，李先然隨手將手環對貼。
    一條信息在石柳的控製台上蹦出來，讓少年瞬間瞪圓眼睛。
    【您的賬戶收到轉賬150萬聯幣。】
    李先然麵色淡然，仿佛轉出去的隻是15塊錢，他溫和說道：“設備要買最好的，剩下的錢帶奶奶去醫院吧，找醫生製作一條好的義肢，這樣以後走路再也不用拐杖了。”
    “我……”
    石柳愣住，他直勾勾的看著李先然，隨即大顆大顆的眼珠從眼角掉落。
    他越抹越多，直至聲音裏都帶上哽咽。
    終究是少年心性，沒有那麽深的城府和那麽強的情緒自控力。
    他轉過身子，趴在控製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李先然沒有打擾少年，他隻是眼中帶著笑意。
    斬斷一根原本悲劇的命運線不過舉手之勞。
    【今朝塵盡光生，願你照破山河萬朵。】
    半分鍾之後，少年默默擦幹眼淚，站了起來。
    “一切交給我，所有設備加急，1小時能夠送過來，調試和破解的時間……”
    石柳回頭看向臥室角落，那裏有個上了鎖的小木櫃。
    他走過去開鎖，取出來立體六邊形的金屬盒子。
    看著這個代表自己智慧的心血結晶，石柳的眼神無比平靜。
    “完成破解的時間……30分鍾。”
    “我會在30分鍾內獲取到對方的一切情報！”
    少年身材單薄，話語卻是擲地有聲，平靜的目光裏帶著強大的自信。
    因為……
    量子通訊，是他的領域！
    “好，不介意我在旁邊坐會吧？”李先然微笑著開口。
    石柳點點頭，他通過灰色網絡的賬號匿名下單上百個配件……
    他之前就有了解過，一個品質良好的腿部義肢，產品價格在25萬聯幣左右，手術費在5萬聯幣左右。
    所以他準備將剩下接近120萬聯幣的費用都用來購買設備，個人報酬部分他分文不取，隻因為李先然有著“都用最好的”這一句話！
    所有的設備器材都是通過飛舟速遞發送，點對點運輸實現最高效率。
    從下單到第一個微端光腦到貨，隻用了37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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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鍾表的分針轉了一整圈之後，石柳的控製台旁邊已經坐落著一片小型的“電子森林”。
    密密麻麻的線路交織……
    藍色與白色的幽光將這個狹小的臥室勾勒的忽明忽暗。
    李先然抱臂而立，看著少年將那枚六邊形立方體小心翼翼放在控製台上。
    近百條光纖細線會被石柳仔細接好。
    隨即這個少年掰了掰雙手十指，在控製台上敲擊出一片幻影。
    現在他要解除對這台平板的通訊封鎖。
    借助平板連接【灰鼠】的機會，完成反向追蹤。
    當隨著“滴”的一聲響起後。
    數以百萬計的加密數據開始擾亂信息浮現。
    石柳無動於衷，他啟動了自己的【量子密鑰】。
    湛藍色的光輝自六邊形立方體內浮現，瞬間大海一樣的信息流吞噬了加密數據。
    在黑客界，【代號16】代表著一個傳奇。
    作為量子網絡的核心代碼貢獻者，在這個領域裏，他就是皇帝！
    ……
    四十二公裏外，嘉雲要塞的西郊，一棟坐落在山腳下的自建民房裏。
    一名金發藍眼的白人男子看著陡然混亂的操作界麵，忍不住破口大罵：“哦，碧池！”
    “王德發！”
    他堂堂【灰鼠】作為組織裏的智腦，本就是在旅遊的途中臨時接個小訂單，對一名大夏的高中生監控就有100萬聯幣入賬。
    事實證明，這個工作很簡單。
    從黑進城市監控係統，到鎖定目標，僅僅用了2個小時。
    剩下的時間他就是和執行者樓陀羅對接了。
    今天是行動的日子，所以他才放棄出去遊山玩水，在這老老實實的坐上半天。
    之前樓陀羅主動切斷了聯係，他倒沒有特別在意。
    畢竟烏勒爾組織裏有個性的殺手太多了，起碼樓陀羅在關閉通訊前還通知一聲。
    樓陀羅那裏暫時不需要他，此刻正好順手處理其他成員的信息請求。
    在他眼裏，組織的每個成員都是他的金主……
    敲擊手指，動動腦子就能獲取百萬聯幣的報酬，完全不需要刀尖上舔血，這份工作簡直不要太爽。
    但就在他剛剛幫著大西洋東側的某個成員處理完數據後，自己的電腦突然混亂了。
    沒錯，就是字麵意義上的混亂！
    所有的數字和字母都仿佛被一個漩渦吞噬、絞碎！
    “該死，有人入侵我！”
    灰鼠怒極反笑，他堂堂烏勒爾組織的智腦，竟被人入侵了。
    原本作為一名黑客，在發現這種情況的第一動作是要抹除痕跡切斷電源。
    但灰鼠是誰，身為這個星球頂級的黑客，他有著自己的傲氣。
    他要完成防禦和反追蹤！
    然後……
    要樓陀羅從物理層麵抹除對方！
    “跟我鬥，你還太嫩……哦，小碧池！”
    突然，他發出一聲驚呼。
    ……
    破舊的筒子樓裏，石柳回頭說道：“我找到了……”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身後原本微笑靠在牆壁上的青年，已然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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