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虞鳳的司機急急忙忙跑進來，“夫人她暈倒了！”

    紀衡和聶辭趕緊回到服務大廳，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外婆！”

    紀衡立即將人抱起來，和聶辭一起把人送去了醫院。

    醫院急診室外，紀衡坐在椅子上，雙手緊張地交握在一起，聶辭看看他，過來握住他的雙手，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外婆……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知道。”

    這些年來，也隻有虞鳳和紀藍顏才是真正為紀衡好的。

    “如果……我都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聶辭想說什麽安慰他，最後也隻是環住他的肩，想告訴他自己一直在他身邊。

    就在這時，醫生出來了。

    兩人立即起身，紀衡急問：“我外婆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礙，就是有些低血糖，還有就是像她這個年紀的老人，日常生活中還是要多注意一下，別磕著碰著了。”

    聽到她沒事，紀衡才鬆了一口氣。

    虞鳳被推到病房，要觀察一晚。

    兩人來到病房，虞鳳已經醒了，看到他們就很內疚道：“聽司機說，你們都要辦手續了……唉，都是因為我……我已經罵他了，這個時候怎麽能去打擾你們呢？”

    紀衡上前去，坐在她旁邊，“外婆，隻要你沒事就好。”

    聶辭連忙道：“是啊外婆，我們哪天去都可以。”

    “可是……可是這不是不吉利嘛……”

    虞鳳看上去很自責，還一直讓聶辭原諒她。

    搞得聶辭也很不自在，對方太在意你的感受，有時也不是好事，就像是……就像你是個外人，生怕你會挑理似的。

    “今晚我留下照顧外婆的。”紀衡說。

    聶辭原本想說她留下，最後卻沒說，隻是點點頭，剛好這時她有電話，是工作上的事，她就和兩人打聲招呼後就離開了。

    她走後，虞鳳躺在病床上，歎息道：“小辭啊，一定是生我氣了。”

    “外婆，她沒有。”紀衡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說：“她才沒有那麽小氣呢，更何況，她心裏有分寸，知道孰輕孰重。”

    虞鳳笑道：“是啊，我也知道小辭很好，你能娶到她啊，是你的福氣。”

    紀衡點頭：“我覺得也是。”

    當晚，聶辭回到家後，心情始終有點悶悶的。

    她脫下身上這套連衣裙，隨手便丟進洗衣機裏。

    這一天下來，心情忽高忽低的，她也說不出來哪裏別扭，想不通就索性給王米米打了個電話。

    王米米這時也還沒睡，在參加一個飯局，四周都是喧鬧。

    “你等會，我找個安靜地方。”

    很快，電話那邊靜了下來。

    “這麽晚打電話給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她還是很了解聶辭的，除非有事，否則她不會這麽沒有分寸感。

    “嗯……是有點。”

    聶辭也是覺得憋屈，就把今天的事都跟她說了。

    “不是吧？上來就這麽刺激？！”

    王米米驚呼道：“你說登記就去登記啊？還有你說那個不孕……你有去檢查嗎？我跟你說，現在誤診的有很多，你一定要多去幾家醫院才行。”

    “去了。”聶辭倒是很平靜。

    王米米沉默一會，突然又問：“紀衡說的那些話，你信嗎？”

    “信。”聶辭說：“跟他一起這麽久，還算了解他。但人都是會變的，我隻能說，現階段他的確是這麽想的。”

    王米米失笑：“你倒還不至於戀愛腦。可即便是這樣，你也願意賭一次嗎？”

    “願意啊。”聶辭倒是想得很明白，“我寧願以後提起他，是恨不得他去死的口吻，也不希望是以遺憾收場。

    雖然我也知道，這麽做有點自私，可我還是想試一試。”

    她的心思，王米米完全能夠理解。

    “這不算自私，隻是暫時不能生而已，又不是永遠都不行。就算是不行，結婚也是你情我願的事，他怨誰也不怨不得你。”

    聶辭笑了笑，說：“其實說起來我也很好奇，我怎麽就會一時上頭了呢？不過……我到現在都沒後悔這個決定。雖然……沒登記成。”

    “照你的說法，他外婆起初很喜歡你，後來知道你不能生後表現得很震驚，還在朋友麵前失了態……甚至親自帶你去醫院檢查……”

    王米米說到這，態度有些冷了，“她沒看出來你會難過嗎？同樣都是女人，她也應該清楚做不了母親會有多難過，她真的就沒看出來？”

    聶辭沉默了下，說：“她也是好心。”

    “是不是好心暫且不說，我就是覺得，她急吼吼地帶你去查到底能不能生孩子……就算你真是她孫媳，這麽做也欠妥當，更何況你還隻是紀衡的女朋友。”

    王米米說的也正是聶辭積壓在心裏的真實感受。

    “我不知道紀衡是怎麽說服她的，按理說，她今天去做見證，就代表她接受你了，也接受紀衡這輩子都有可能沒孩子的結果。可事實上，你倆今天沒有登記成，且，還是她的緣故。”

    王米米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聶辭還有什麽不懂的呢？

    “也許……隻是巧合。”

    “沒錯，是有這種可能。所以，想要驗證到底是不是巧合，那就等她出院後，你和紀衡再去約一次！記住，你要裝作不經意間透露給她這個消息，你看她有沒有去搞破壞就行了。”

    王米米現在說話的態度，幾乎就可以斷定是紀衡的外婆在搞事情了。

    “可能我是有點陰謀論，但我寧願先保持這種懷疑的態度，至少可以讓自己少受傷害。”

    聶辭聽罷，說：“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在她想要掛斷電話時，王米米突然又問她：“你說，紀衡很重視他外婆。如果……如果他外婆就是在用這種方式針對你呢？你會逼他在你他外婆之間做選擇嗎？”

    這個問題，聶辭沒有回答。

    她是真的暫時沒有答案。

    而王米米問的，其實也正是她擔心的。

    她不想逼紀衡做任何決定，她始終相信，他真的愛她，非她不可的話，根本就不會麵臨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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