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大抵人生難得共,得團圓處且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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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濟走了,劉傳玉最後還是選擇在四合院中等待項真歸來。
    倒是沒有久等不至,不過片刻,三進小四合院中就又多五人。
    項真一手持槍,一手提溜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屈正則是領著李鬱、陳婮這對孤兒寡母。
    “師伯,怎麽樣了?”何肆上前詢問。
    屈正的麵色不太好看,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倒是其次,就是當著徒兒的麵丟了臉,遇到一個硬點子,最後還是被何肆那舅舅帶來的三品武人給救了。
    反正麵子是丟完了。
    畢竟人死卵朝天,而麵子大過天!
    屈正搖搖頭,說道:“沒事兒。”
    項真左右看看,對著何肆問道:“你舅舅呢?”
    何肆回答“進宮了。”
    項真點點頭,“哦”了一聲,沒有太在意。
    他可不是戴平,和齊濟沒有什麽從屬關係,不是多麽寶貝他。
    劉傳玉替屈正療傷片刻,發現的傷勢也還說得過去,至少是比何肆要好得多,屬於那種死不了,一時半刻也好不了的狀態,氣機還算充盈,沒有折損太多實力。
    不算廢物,還是可以出手的一大戰力,屈正好歹算人屠的半個弟子,不可小覷。
    而連如今境界實力尚欠的何三水,根正苗紅的人屠傳人,他更是從沒輕視過。
    陳婮一手一個孩子,站在客廳之中,神情有些拘謹。
    何三水給她搬了幾張凳子。
    昨夜公孫先生去嘉銅縣找過這三人,說是要帶他們去京城避禍。
    陳婮還在思量之時,就被人小主意大的兒子李鬱搖頭拒絕了,說是要等師父,哪也不去。
    公孫玉龍哄騙他師父就在京城,還受了傷,李鬱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持握那把自己雕琢出來的木刀,螳臂當車般護在家中兩個女人身前。
    公孫玉龍慢聲細語地說明自己並無惡意,隻是感覺到他們未來可能會有危險,跟她走更安全些。
    李鬱卻是油鹽不進,說自己的師父比她更強,指望她不如指望師父。
    公孫玉龍認真道真憑實力打一場,屈正未必是她對手。
    李鬱隻是冷笑,顏色堅毅,最後公孫玉龍無奈退去,卻也不算敗興而歸,反正她的心意是到了,對得起李先生了。
    何肆轉頭對齊柔說道:“娘,麻煩你安排幾個空房間吧。”
    陳婮麵帶感激看著何肆,之前屈先生在何家胡攪蠻纏的時候她也在,其實心裏很是慚愧,可惜自己隻是一個婦道人家,人微言輕,也不好在外頭說什麽駁了屈正先生的麵子。
    可惜陳婮不開口,何肆自然是看不見她的麵色的,故而顯得不假辭色,有些端著了。
    何肆忽然感歎,還有明天一天就到中秋了,大抵人生難得共,得團圓處且團圓。
    自己認識的親朋長輩都因為各種原因匯聚一堂。
    若是沒有眼前憂患,這等團聚,不說皆大歡喜,至少他一定是打心眼裏高興的。
    齊柔點點頭,這兩天事情連軸來,客人也不停,自己倒是沒時間多想了,不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倒也也不會如何的心驚膽戰。
    何花要去幫母親的忙。
    楊寶丹見狀站了起來,好似一個剛進家門迫切展現自己賢惠的新媳婦,連說自己也能幫忙。
    楊寶丹站起之時,手裏還拉著何肆的手,何花自然看見了,她知道何肆一定不會讓她去的,所以特意添堵呢。
    果然何肆手臂用力,拽著她坐下,溫和說道:“你是客人,哪有叫你動手的道理啊?乖乖坐著”
    楊寶丹卻是小聲問道:“我還算是客人嗎?”
    那神情有些敏感和委屈,似乎在說她都稱呼齊柔為“娘”了,她與何肆早該夫妻敵體了。
    何肆無奈,明知道她這是搬弄是非呢,不過假寶丹這話倒也不假,就算是蘭芝,那也是他姐,叫齊柔一聲娘也是天經地義的。
    齊柔本來就不是惡婆婆,哪會叫新媳婦上門就做家務?
    那些第一次見麵就擺架子,立規矩的婆婆,不是蠢就是壞,而且絕對不在意自己兒子的感受。
    不過這客氣的話不該從何肆嘴裏說出來的,或者說不該隻說一半,就顯得有些厚此薄彼了。
    太護著寶丹了,那小花心裏該怎麽想?
    齊柔牽強笑道:“寶丹你就休息吧,還有小花,你也休息,不用陪著娘。”
    她隻能如此一視同仁了。
    齊柔一個瞎子,在墩敘巷的小屋子中還能輕車熟路,換到這四合院,如何能夠獨自處理?
    何葉眉頭皺了皺,想著這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站出來?
    她試探問道:“娘,我陪你?”
    “誒!好啊。”齊柔麵上升起笑意。
    她可不在乎什麽謫仙人不謫仙人的,葉子就是自己女兒,雖然憨傻了些,卻也貼心。
    陳婮本來也想說自己去幫忙的,但是剛聽說何肆不叫客人動手的話,也就沒再多說什麽了。
    畢竟放在明麵上的客套來來去去多了,就隻剩假情假意了,隻是領著兩個孩子跟著齊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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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傳玉沒多說什麽,看到屈正無大礙後,也是直接告辭離去。
    何肆這才與屈正問道遇上了什麽事情兒。
    屈正想了想,簡單說道:“就是帶著兩個孩子,還有徒兒他娘剛出了嘉銅縣,不過六十裏,就遇到了一個神秘人物,應該是你口中的謫仙人。”
    何肆點了點頭,說道:“我在城隍廟也遇到了一個,不過已經殺了。”
    屈正麵色不太好看,這是什麽意思?
    跟自己炫耀呢?
    何肆隻是想了解一下這是不是一樁分而劃之的陽謀,沒有意識到自己失言。
    知道何肆沒有那個意思,屈正也不找什麽借口,說自己要是沒受傷幾刀就能砍死那忽然冒出來神秘謫仙人雲雲的。
    就算沒有昨天受的傷,之前對公孫玉龍也是有些傷元氣了,再之前在廣陵打那老朱賊朱全身,傷了肺腑和大半竅穴,這也算傷及根本了,再往前,那更不如了,那時候的他還是個五品偏長……
    單論某一時刻,除了剛剛踏入四品守法境界那一日,妙手偶得,千裏之外,借刀斬龍,其餘時間,自己還真無一刻是那謫仙人的對手。
    說難聽些,屈正也五十好幾的人了,若是沒有入四品,最多十年,武道就該不進反退了。
    不過是他一直不願以削腐刀法入四品,此番破境,倒也不算太過機緣巧合。
    老來收徒,解了大半心結,屈正最在乎的就是自己那九歲的徒兒李鬱了,今天險些在他麵前一敗塗地,是真繃不住啊。
    屈正皺著眉頭回憶道,“那人手段有些陰狠,當時我一人護住三人,有些應接不暇了,他不用兵器,都是些我看不太了解的招數,說是法術都不為過了,若是一對一的話,我應該不會輸得太快。”
    何肆也聽出了些言下之意,按照師伯這人死半年嘴還硬著的態度,他能委婉承認自己輸了,已經足夠說明其中的險峻了。
    他的對手至少比自己在京都城隍廟遇到的城隍老爺要厲害些吧。
    何肆轉頭,與項真問道:“項叔,你去之後,那人是退是敗?”
    項真笑道:“沒退沒敗,和你那邊一樣,也殺了。”
    對此何肆並不意外,又是問道:“那項叔感到壓力了嗎?”
    項真搖搖頭,笑道:“還沒盡興呢。”
    何肆忽然問了個有些越界的問題,“項叔你的實力與現在的劉公公相比如何?”
    何肆知道劉公公忽然長了條手臂出來,還是陳含玉的,陳含玉貴為當今天子,這等萬金之軀,願意折算一臂,自然不會是意氣用事。
    他付出這一臂的代價,至少讓劉公公的實力有所恢複。
    不然隨便一個武人的胳膊都都可以了?
    而且肯定不止助一臂之力這麽簡單。
    他隻是想知道自己這邊有多少戰力,好叫叫他安心運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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