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村頭又議論起陳雄和徐蘭芝兩口子。
    “徐蘭芝真是人醜多作怪，她是一天都不消停，我要是她老公，我一天都忍受不了她。”
    “老彭，你還一天呢，我一個小時都忍受不了她，她那性格，也就隻有陳雄能受得了她，換任何一個男的，都受不了。”
    “陳雄真窩囊，要我說，陳雄就應該狠狠的打，天天鬧事的媳婦，你不給她打服了，她就隔三差五地跟你鬧，讓你日子都過不下去。”
    ……
    陳雄家，陳瑤瑤剛在她家院子拉粑粑，一隻公雞突然衝到她屁股後麵，啄傷了她屁股，留下了幾道血印子。
    這會兒，陳瑤瑤仰著腦袋，嗷嗷痛哭。
    她奶奶劉愛珍正在安撫她，“瑤瑤別哭了，都怪奶奶不好，怪奶奶出來的不夠及時，沒把大公雞給趕跑。”
    “瑤瑤，咋了？”徐蘭芝跑上前，緊張而關心地問道。
    “屁屁，屁屁……”陳瑤瑤的小手手指著她自個的屁股，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
    徐蘭芝低頭一看，便看到了屁股上的傷痕和血跡。
    陳雄看向劉愛珍，“媽，瑤瑤這是咋了？”
    劉愛珍低著頭，愧疚地說出了實情：“剛才瑤瑤在院子裏拉屎，我在客廳吃飯，一隻大公雞衝到瑤瑤屁股後麵，啄了幾下。”
    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徐蘭芝大發雷霆，她對著劉愛珍指指點點的說：“你咋照看小孩的！連個小孩，你都照看不住，你說你有多沒用。”
    “我不上班，親自照看孩子，看來是對的。”
    “飯飯，做的不好吃，孩子孩子，看不住，都不知道你能幹嘛。”
    陳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了，“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孩子傷都傷了，你再說媽，又有什麽用？媽隻是一時大意疏忽罷了，媽也不想這樣的，再說了，瑤瑤也沒多大事兒。”
    這樣的家庭氛圍，真讓人窒息。
    有時候，陳雄寧願在外麵多待一會兒，也不願意回這個家。
    “陳雄，你說我幹嘛，你應該說你媽。”徐蘭芝一臉陰沉。
    陳瑤瑤哭得更厲害了。
    左鄰右舍都聽得見。
    村頭的人，也都聽見了。
    她們家離村頭，也就幾步路的距離。
    “造孽呀！”
    “兩口子關係不好，苦的是孩子，瑤瑤嗓子都快哭嘶啞了，那兩口子還在吵，那樣的人生什麽孩子呀！”
    “陳雄和徐蘭芝就不應該結婚生孩子。”
    ……
    左鄰右舍和村頭的人，紛紛都感慨了起來。
    在這樣一個家庭成長的孩子，受傷的不僅僅是身體，主要是心靈。
    “你倆都別吵了，孩子都哭成什麽樣了，你倆看不到嗎？”劉愛珍頭疼得厲害。
    “你吼啥？要不是你，瑤瑤會這樣嗎？”徐蘭芝飯碗一丟，雙手叉腰，凶巴巴地大吼道。
    陳瑤瑤哭得滿臉淚流，“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再吵了。”
    陳雄蹲下來，輕輕拍打著陳瑤瑤的後背，笑著安撫道：“瑤瑤，爸爸媽媽不吵了，你別哭了，都怪爸爸媽媽不好。”
    這一刻，陳雄心如刀割。
    他覺得他這個父親做的極其失敗。
    他沒能溫暖孩子的心，反而還傷害到了孩子幼小的心靈。
    想到這兒，陳雄就想狠狠地抽他幾個大嘴巴子。
    “快去拿衛生紙！”徐蘭芝又衝著自己婆婆大吼大叫。
    劉愛珍和她老伴平時很少來這個家，就是因為徐蘭芝不夠尊重她們。
    劉愛珍十分慌忙地往客廳跑，“我去拿我去拿。”
    “不吵了，可以嗎？媽又不是故意的，你沒看到媽很自責嗎？”陳雄隻想讓這件事兒盡快平靜下來，吵吵鬧鬧，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不是故意的，就能不了了之嗎？不是故意的，就可以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嗎？”徐蘭芝“得理不饒人”。
    陳雄也來火了：“今晚要不是你讓媽過來做飯看孩子，瑤瑤現在至於成這個樣子嗎？你一天天的啥也不幹，連孩子也不願意看，你想上天啊！”
    徐蘭芝滿眼噴火地回懟道：“人家李銳他爸媽天天跑到李銳家又是做飯又是洗衣服又是看孩子的，我讓你媽看會兒孩子，做一頓飯，又怎麽了？”
    這話，徹底點燃了陳雄心中的怒火。
    隻見陳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仿佛要吃人，“人家李銳他媳婦孝順公婆，你孝順公婆嗎？一天天的，你隻知道跟這個比，跟那個比，你咋不看看你自己是個啥樣的人呢？”
    “媽、媽媽，不、不要吵了。”陳瑤瑤拉了拉徐蘭芝的手，大聲哽咽。
    徐蘭芝置之不理。
    今天她非要爭個輸贏。
    “跟人比，怎麽了？跟人比，才有動力，才能讓你更加努力的掙錢。”徐蘭芝往前走了兩步，她的臉都快貼到陳雄的胸口上了。
    “爸爸，不要吵了。”陳瑤瑤又去拉陳雄的手。
    小家夥是那麽的無助，那麽的可憐，那麽的恐懼。
    為了女兒，陳雄決定忍下這口氣。
    “我不跟你吵了。”陳雄又蹲了下來，這次他擦了擦陳瑤瑤臉上的淚水，對陳瑤瑤和聲細語的說：“是爸爸媽媽不好，爸爸媽媽不應該當著你的麵吵架。”
    徐蘭芝低頭，大喝道：“是你和你媽不好，我沒有不好，我一直都挺好的。”
    徐蘭芝這話剛說完，劉愛珍就拿來了幾張紙巾。
    她正準備用紙巾按住陳瑤瑤屁股上傷口的時候，徐蘭芝卻是一把搶走了她手中的紙巾，“你一邊待著去！”
    劉愛珍氣得不輕，“陳雄，我走了。”
    這樣的兒媳婦，太難纏了。
    以後她盡量少打交道。
    “媽，你慢著點。”陳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爸爸，媽媽，瑤瑤不要你們吵架。”陳瑤瑤臉上掛著幾滴晶瑩剔透的淚滴，她一臉渴望地看著她爸爸媽媽。
    每次，陳雄和徐蘭芝吵架，她都感覺天都塌了。
    陳雄連連保證道：“以後爸爸媽媽再也不吵架了。”
    徐蘭芝卻說道：“這個得看你爸爸，你爸爸要對我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了，我就不會跟你爸爸吵架。”
    都這個時候，徐蘭芝還不說一句軟話。
    這讓陳雄很憤慨。
    但當著孩子的麵，他又不好發作。
    私底下，他要好好跟徐蘭芝溝通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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