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均沒什麽力氣，勉強睜開眼，求生欲望讓身體本能地向楚沐陽索取溫度。
    他懊惱又無可奈何，隻是嘲弄的笑："你要自欺欺人多久？真當自己是什麽純良的人麽？"
    楚沐陽沒有感情，但他比任何人都會察言觀色。
    一點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楚沐陽會看不到自己的惡意？會聽不出他那些哄騙的話？
    他知道。
    隻是享受他示弱，想一點點磨平他的棱角。
    楚沐陽抱著蘇均的手臂不斷收緊，語氣透著無奈，仿佛做錯事情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哥哥我隻是想你喜歡我，為什麽一定要為難我呢？"
    他低下頭，眼神褪去虛假的溫柔，變得偏執瘋狂，裹挾著病態的猩紅，幾欲吞沒懷裏的身影。
    "親親我"
    蘇均閉上眼睛就當楚沐陽在狗叫。
    楚沐陽把他放下，手臂環在他腰上。確保他不會跌下去，才壓低聲音道："哥哥，你親親我，我就不生氣了"
    "………"，生氣？你有什麽臉生氣？
    蘇均想笑，想罵楚沐陽，可他沒有力氣。
    隻能冷冰冰瞪著那張無害的臉。
    "哥哥，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傷心，會難過"
    楚沐陽指尖碾著他一隻眼睛，微微用力，便出現雪花，眼前一片模糊。
    蘇均眼底湧上水汽，泛著稀碎的光芒，卻還是咬著唇，倔強地與之相對。
    半晌，楚沐陽擺陣下來，他總不能真得戳碎這雙兔子一樣的眼睛。
    輕歎一聲，指腹從眼睛上挪開，隨後不顧蘇均冷厲的眼神，附身吻在他唇上。
    重重地撕咬，舔舐，唇齒交纏，帶著懲罰似的力，像是這樣，就能將那些他不愛聽的全部話堵回去。
    蘇均亂了呼吸，強忍著撕咬帶來的疼痛，沒發出一點聲音，他在這種事情上很能忍。
    楚沐陽微微睜開眼，心情無比煩悶，蘇均怎麽就這麽倔。
    明明知道他要的不多，一點點示弱就夠了，偏要和他對著幹。
    他很想讓蘇均記住和自己做對的下場，可又怕蘇均真的倒下去，再也看不到這雙靈動的眼。
    犬齒大力將蘇均唇瓣咬破，腥甜在唇齒間漫開，楚沐陽死死按著蘇均後腦，恨不得將蘇均融進骨血。
    直到蘇均痛苦地扭頭抗拒，才唇瓣分離牽扯出羞恥的銀絲。
    他看著蘇均破碎的喘息，指腹碾在唇瓣上，將鮮血抹開，醒目的一抹紅給蒼白的臉添絲人氣兒。
    這才是他的哥哥，漂亮，嬌豔，明媚動人，而不是死氣沉沉像個木頭，讓人提不起興趣。
    楚沐陽滿意地笑笑，重新把蘇均抱在懷裏，"我們回家吧哥哥"
    "放…我下來…"，蘇均依舊倔強地掙紮不肯老實。
    "………"
    楚沐陽臉色徹底沉下去，陰鷙地盯著蘇均，"你一定要這樣麽哥哥？我不想把你捆起來，也不想傷害你"
    他說話的聲音淡淡的，極力克製成很平靜的樣子。
    但蘇均知道，楚沐陽已經在爆發邊緣了。
    再說下去，等待他的隻有暗無天日的囚禁。
    他咳嗽兩聲，深吸口氣抬起頭，滿眼失望地看向楚沐陽，清淚從眼尾墜下，哽咽著控訴："是你先騙了我"
    "我？"，楚沐陽茫然。
    "你說過不會強迫我"
    "我沒有強迫哥哥啊"，他已經很小心在對待蘇均了。
    每天都要承受著折磨到幾欲瘋魔的愛欲，一遍遍告誡自己。
    要等哥哥願意，要等哥哥愛他，吻他，哪怕在心急他仍會問哥哥有沒有多愛他一些。
    可蘇均好像還是離他很遠。
    哪怕肌膚相貼，雙唇相抵，那顆心仍在遙不可及的彼岸。
    是不是隻有把那顆心掏出來吃掉，融為一體，他才能離蘇均近點，在近一點。
    楚沐陽緊緊抱著蘇均，一遍遍撫摸著蘇均後頸，眼中戾氣翻湧幾乎要凝為實質，克製到指尖微微顫抖。
    他不想殺掉哥哥，那樣很容易，但未來不會在有像哥哥這麽有趣的人了。
    楚沐陽磨蹭在蘇均側臉，低低笑道："哥哥，有時候我很想把你夾在書籍裏收藏，就像殺死一隻翩飛的蝴蝶那樣"
    他側過頭，眼神瘋狂而炙熱，"可我記著哥哥的話，你說你總有一天會愛上我…"
    "哥哥不想做愛，我沒有強迫，哥哥不要喜歡我毫無征兆的靠近，我就在不遠處靜靜望著你"
    "我很有耐心哥哥，你有沒有多喜歡我一點？"
    "………"
    聽著病態的低吟，蘇均止不住地發抖，眼淚一滴滴落在楚沐陽手背上，搖著頭，哽咽道："那隻是你幻想的，真正的你設計囚禁我，一次次讓我置身於危險中，逼迫我依附你，你騙不了我楚沐陽"
    "我沒說要離開你，是你辜負了我，欺騙我，這不是保護，我不蠢，我能看透你那些惡劣的伎倆"
    他哭得泣不成聲，把臉埋在楚沐陽懷裏嚎啕大哭。
    楚沐陽沒了笑容，淡淡地盯著蘇均，不知在想些什麽。
    蘇均像是找到宣泄口一般，自說自話，"我想和自己的戀人約會，看潮起潮落，在落日下親吻，而不是在這裏守著枯燥的生活，消磨時間，我會瘋的，楚沐陽在這裏我會瘋的，嗚嗚嗚…"
    "………"
    楚沐陽抿著唇，聽著淒厲的哭聲，隻覺得胸口悶得厲害，心裏蔓延開從沒有過的哀傷。
    他不知該怎麽安慰蘇均，那些小招數騙不了哥哥。
    怎麽辦？難道隻有折斷哥哥的翅膀才能把哥哥永遠留在身邊麽？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們把情侶之間的事做過了，在一起回到這裏好麽？"
    "！！！"，楚沐陽被震到了，一雙眸子搖晃出了光，低下頭視線緊鎖在蘇均臉上，似乎要將蘇均看穿。
    蘇均還在問他，"你就沒有什麽事情想和我做麽？"
    甚至主動牽起他的手，睫毛上還掛著淚，惹人疼惜，就那麽淒淒楚楚地瞧著他。
    楚沐陽喉嚨輕滾，唇瓣抿起，這樣的哥哥好陌生，但他好喜歡，蘇均眼神澄澈，不想再說假話，他動了下唇瓣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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