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懷有愧疚，是因為利用我得到了那份名單，讓我被楚沐陽那個瘋子盯上"
    "您清楚我們從來不是敵人"
    老院長低著頭一言不發，微微蜷起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焦灼的心情。
    蘇均暗中擰了下自己大腿，登時疼紅了眼眼眶，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父親去死，他殺了我最敬重的老師"
    老院長張了張唇，就是因為知道他才努力把蘇均摘出去，不想讓楚沐陽把蘇均牽扯進來。
    他最後悔的事，就是楚沐陽說隻有蘇均才能拿到那份名單，就讓蘇均暴露在人前，險些喪命。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我不能不管！"，蘇均大聲反駁，成功震住了老院長。
    他愕然盯著蘇均，被那強勢決然的態度驚得話卡在嗓子眼。
    "楚沐陽險些殺了我朋友！他是無辜的，和這件事從頭到尾沒有一點關係，
    可是因為我他慘遭毒手躺在床上至今昏迷不醒"
    "我可以允許我變成一個劊子手，但我不允許有人傷害他"
    程豐差點死掉？
    老院長腦袋一陣眩暈。
    當初得知程豐來找蘇均，他第一時間打給楚沐陽讓他把蘇均放回來。
    楚沐陽對程豐的事情絕口未提。
    "他真的這麽做了？"，老院長不敢相信，顫著聲音喃喃詢問。
    "您比我更清楚他是個什麽樣的瘋子不是麽？他才十九歲，就能把人命當兒戲，他是受害者但不妨礙他也是個不亞於父親的惡魔！"
    老院長一瞬間失去了力氣。
    蘇均明白那些受害者的無力，才會與楚沐陽做交易。
    可他不認為這群人能掌控得了楚沐陽，他們對將要麵臨的悲劇毫不知情。
    蘇均穩著聲音質問，"是你們利用了他？還是他利用了你們的仇恨？"
    老院長瞳孔猛地一震，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他和我過說不會傷及無辜的"
    那是因為沒人威脅到他，楚沐陽行事作風從來不會顧及別人。
    蘇均拿出提前讓7410拍的照片，那是病床上的程豐，渾身插著管子，虛弱得仿佛一個將死之人。
    他將照片放到老院長麵前，"您看看這個，在和我說他不會傷及無辜。"
    老院長捏著照片的手指止不住地顫抖，愧疚地哭出聲，"孩子，對不起…"
    前不久還活生生的人，怎麽轉眼就這樣了？
    他都幹了什麽啊。
    "他是我除了老師以外，唯一的親人，如果他因為我丟掉性命，我一定會和你們同歸於盡！"
    蘇均目光決然，態度強硬。
    老院長抬著哭紅的眼睛看他，嘴唇顫動著，向他懺悔，"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程豐，對不起老林，可是我沒辦法…"
    "我的兒子是四年前偵破那場案子的警察，
    被父親用車活生生被拖死，我不是個好爸爸，把他從小扔在舅舅家，
    他還是長成了我的驕傲，可他就那麽死了…連個全屍都沒有，死的那麽不體麵…"
    老院長想起死去的兒子泣不成聲，他所虧欠的永遠無法彌補了。
    那些人都該死，他們殺了那麽多無辜的孩子，破壞了那麽多家庭，怎麽可以隻是判個幾年就繼續沒事人一樣活著。
    "他們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錯了，劉勇拿著我給的錢，很輕鬆就答應替我監視你，他從沒有悔改過！那些人都是魔鬼，他們都得下去給那些被害者懺悔！"
    法律隻是約束了他們的肉身，可他們的靈魂仍舊無比肮髒。
    老院長恨海難填，每一句話都恨不得飲對方的血。
    "我們做不到懲罰他們，楚沐陽可以，他可以替我們把那些魔鬼送進地獄"
    說這麽多蘇均聽明白了，老院長是怕他打斷他們的複仇計劃。
    心裏有愧疚，可愧疚終究比不上殺子之仇。
    "………"，蘇均沉默良久，抬手擦掉眼淚。
    "我沒有打斷你們計劃的意思，如果有我大可以直接將楚沐陽透露給警方"
    院長老淚縱橫，低頭不敢看他。
    刺激的差不多了。
    蘇均歎了口氣："我隻想讓院長幫我把程豐保護起來，楚沐陽知道程豐沒死，一定還會殺他，
    您兒子是名警察，也不會想看您為了給自己報仇，而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老院長緊緊捏著程豐那張照片，猶豫很久，終於鬆口了，"不影響計劃為前提，你希望我如何幫你？"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蘇均懸著的心，終於落下，附耳在院長耳邊說了什麽。
    "隻是這樣？"
    "對，我隻希望他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
    老院長重重歎了口氣，"好，我答應你"
    總算有順利的事，蘇均離開院長辦公室，拿著掛號單去走流程。
    他先是去拍片，後是開藥換藥，一個人在醫院裏奔走。
    "你這樣做就能阻止楚沐陽離開麽？"，7410盤在蘇均肩膀疑惑的問。
    "不能，我也不想阻止他離開"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程豐，不然楚沐陽很快就會進行第二次謀殺。
    "那裏是醫院，楚沐陽不至於明目張膽跑去醫院殺人吧？再說警察也盯著程豐呢"，7410覺得蘇均的擔憂屬實多餘。
    蘇均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麽叫殺人於無形麽？"
    "？？？"，7410搖搖頭，"超能力啊"
    蘇均笑笑，"在醫院完成殺人很簡單，對楚沐陽來說更容易"
    "什麽意思？"
    "簡單說個我知道的，把凝固的血液推進血管，會形成血栓，凝固的血量過多，就會導致肺栓塞，甚至連罪證都不會留下"
    7410張了張嘴巴，想反駁又無言以對…
    好吧，蘇均說得有點道理。
    這麽看，楚沐陽確實很容易就能送走程豐。
    "可你保護了他，對任務好像沒什麽幫助"，7410擺擺尾巴，有些無奈。
    "你不要小瞧蝴蝶效應。"
    "這和程豐有關係麽？"
    蘇均沒有回答，他阻止不了楚沐陽，拒絕等同於說得那些情話都是假的。
    結果就是楚沐陽會瘋。
    逃跑也不現實，楚沐陽不可能會給他機會。
    那就隻能給別人創造機會，讓別人來阻止楚沐陽離開。
    7410聽得暈頭轉向，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對了，你家樓下的鄰居和楚沐陽好像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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