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你真沒安裝監控在船上嗎？我們釣了什麽魚你都知道？”喻超開玩笑調侃李五德。
    “真的全都有？”李五德不敢置信。
    “真的全都有。”喻超確定以及肯定的回答他，“不過誰這麽大手筆，做酒席用這麽好的食材。
    “市裏大老板老豆回鄉做壽，臨時回來所以要的著急。”李五德不怕喻超知道消息。
    汪任聰跟他聊過，有人當麵找喻超想私下交易，喻超都沒搭理，所以他也放心不怕喻超背後自己去找客戶。
    所以喻超問起他就沒做保留，認真在回答他的問題。
    給喻超解釋一番把手中煙摁滅，“走帶叔去看看你們的魚獲。”
    說完抬腳就想走，被喻超攔住腳步，“五叔咱倆就不要過去添亂了，他們往船下運都能看到。不用急魚獲都是你的，來抽煙。”
    喻超給李五德打支煙，把人摁坐在船舷邊。
    李五德順勢坐下，在這個位置每箱有什麽貨他都能看清，沒道理他比起喻超這個小年輕還沉不住氣。
    剛才一時心急有些沒注意，好在及時穩住身形，雖然是喻超幫忙穩住的。
    至少沒去別人跟前露出急性子，他也不是很在意。
    和喻超交道打的不多，過年這幾天才頻繁起來，他沒少聽老夥計提他。相處下來確實也比較舒心，小夥子辦事說話都讓人舒坦。
    很自然的想把喻超納入自己人範圍。
    當然他也是這麽做的，有話也不藏著喻超問什麽他就說什麽。
    特別是很多魚獲的收價與賣價，隻要喻超問他就說。
    主要是別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對方需要什麽，過年自己檔口又忙，恨不得全家上陣都轉不過來。
    想約喻超吃個飯一直都找不到時間，就連他自己吃飯都是路邊快餐隨便對付兩口。
    知道過年是旺季，喻超也沒想過找李五德聚餐的事情。
    這種行為不是純純給人找事情嗎？他才不想做招人煩的現眼包。
    鍾明早就給喻超和劉賀說了，這次去收貨店他們去就行，感覺自己去了用處不大，還不如在船上搞搞衛生。
    喻超他們倆也沒多說，說多了感覺像是在假客氣，在魚貨快運完就把自己物品運到車上。
    當然喻超不能忘記那包不明物品。
    在三條金槍魚運下船時，引起碼頭不小熱鬧，不是沒見過金槍魚，一下子三條情況少。
    已經有好事的吹起口哨，還有在人群裏打聽船家。
    喻超見此情況裝作搬卸工溜了，到車上打著哈欠等劉賀，劉賀還被圍在人群裏。
    好不容易確定所有魚獲都被李五德那邊人裝車，才從逐漸散開的人群裏擠出來。
    來到喻超車邊心有餘悸，“我的媽呀，怎麽碼頭這麽多人。”
    看還在車邊喘氣的劉賀，喻超努力抿著嘴不讓自己發出笑聲，“上車我們要去五叔那邊了。”
    拉開車門一溜煙坐上去，關門係安全帶，動作麻利。
    “開路。”說的時候劉賀還配上手勢，引得喻超實在忍不住狂笑起來。
    路上兩人吵鬧了一路，他們回港時還碰到黃姑魚小魚群，把魚拉上來就聽船上一陣一陣的“咕咕”叫聲。
    所以在車上劉賀沒忍住學黃姑魚叫，邊學還邊問喻超像不像。
    本來就被他狼狽樣子逗的不行，現在喻超更是笑不停，根本停不下來。
    在嬉笑間路程變得特別短暫，感覺沒一會兒就到收購站。
    他們到的時候魚獲已經被卸下車子，隻是堆在一邊還沒過秤，李五德一般是等喻超他們到了才開始稱，這次一樣等喻超他們到。
    喻超讓劉賀先盯著，他要打個電話先。算一下時間，下午應該是沒什麽事情的時候。
    電話撥過去都沒響起第二下就被接起。
    “阿超什麽事情？”齊文天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吵，開口之後聲音小了下去。
    應該是齊文天找了一處安靜位置接聽電話。
    “說吧什麽事，家來親戚了有點吵。”那邊齊文天覺得奇怪，怎麽這個時間喻超給他打電話。
    “是真的有事情，齊師兄是這樣的，我搞到了一塊疑似龍涎香的東西，但是我不能確定，想起來你家做藥材就想問問看。”
    喻超把來龍去脈簡單說一下，當然得到龍涎香的過程肯定不能說。
    “真的假的？阿超你可真厲害！這樣吧，你有空帶東西過來一趟是最好。
    如果沒時間就把東西寄過來一小點我找人幫你看看，你覺得怎麽樣？”
    喻超沒想到過去的事情，齊文天提起最好人能過去，讓喻超動心。
    “齊師兄我看看車票信息後回複你吧。”沒直接回複，喻超準備看看車票後再做決定。
    掛上電話回到收購站，他們還在過秤。這次喻超打電話的時候，李五德知道有大貨直接開了兩輛車過去。
    不然還要和上一次那樣，臨時調車子過來。
    他可太喜歡喻超了，跟喻超收魚獲既不磨嘰又不怕他反水給別人。
    關鍵是魚獲還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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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得他都不想喻超離開本地，少了這麽一個大供應商，他得損失多少，晚上回家一定要老夥計多請一次酒。
    最後喻超什麽都來不及留下，隻有劉賀那條傷痕累累的大石斑被留下。
    還是因為李五德開價低，劉賀覺得沒意思才留下帶回去吃。
    然而喻超看上的烏絲石斑早早就被李五德稱好放起來。
    不止是劉賀了解喻超，李五德通過幾次交易也摸透喻超路數。隻要有好的魚獲，先滿足自己的口腹再說其他。
    烏絲石斑魚有好幾位老客預定，就喻超他們這幾條還不夠老客分的，哪裏能讓喻超帶走。
    劉賀與李五德很有默契的先把幾條好魚稱掉，不給喻超留一點機會。
    喻超有點哭笑不得，他們這點動作他還是能看出來的，他也就是想嚐嚐味道，好多魚就聽別人說怎麽好吃，自己捕上來了肯定想嚐嚐。
    不過他們一個想賣一個想買，他裝作看不到就好。
    這兩天還要去補一份口供資料，明天肯定不能去遠海，能在近海附近兜兜風不錯了，如果事情下午辦完，兜風都可以免了。
    如果決定去齊文天家，去之前還要搞點海鮮帶過去當見麵禮。
    托別人辦事情怎麽敢空手過去。
    最後喻超個人魚獲賣到了塊錢，那條黃鰭金槍魚不夠大脂肪含量也不夠，所以就收了塊錢。
    三人的魚獲分完喻超到手有塊錢，劉超直接讓李五德給他轉了塊錢，喻超自己收入也湊成，一共塊錢。
    三天三萬多，這個戰績還不錯，喻超看到轉賬記錄還是很開心。
    距離兩百萬還差一點點，去夏朝露那邊買套房子應該夠。
    晚上約了一起到劉賀家吃大石斑好幾吃，鍾明在大碼頭那邊等他們接。
    到了劉賀家先一起把魚收拾幹淨切塊，然後幾人圍著桌子打牌。他們幾人手藝都不如黃曉紅，在船上做著吃還行。
    碰到好食材，黃曉紅也不舍得隨便交給幾個大男人。
    喻超的廚藝在三人裏算是不錯了，隻是沒人嚐過也沒人想起來讓他做，喻超自己樂得清閑。
    三人打的是當地牌，喻超前麵幾把相當於學習狀態，最開始有些懵，幾把上手以後就變成喻超一家吃兩家。
    他們玩的不大，一把最多五毛錢。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過年在家和自己朋友一起玩幾把就好，千萬不能深陷其中，和陌生人去打錢和給人家送錢有何區別。
    到黃曉紅叫吃飯，喻超一家獨贏，到手數一數居然有十塊錢。
    三人隻是飯前消遣，沒在牌桌上戀戰的意思。
    紛紛起身去幫黃曉紅擦桌子，端盤子。過年在家吃飯的人多，用的是一次性用品，好收拾又省事，關鍵是價格不高。
    用完的紙碗還能燒土灶，特別好用，缺點是一次性碗燒起來煙霧又濃又大。
    一條大石斑被黃曉紅玩出好幾種花樣，魚頭燉湯，雖然不是奶白色，隻聞味道就知道有多鮮。
    魚肉去一部分做成魚炸，還有一部分清蒸，魚尾部分做成紅燒，另外準備的燙青菜配豬肝澆上花生油。
    白灼小管，喻超問現在已經有小管了？不是還要半個月才會有？
    喻超自己還算著時間，三月份可以近海位置去釣小管，好釣好吃還值錢，最貴的時候新鮮野生小管能賣到90多塊錢一斤。
    一般時候賣五六十一斤沒問題，主要是距離近成本低一個晚上一個人能釣幾百斤。
    小管學名是槍烏賊，營養豐富脂肪含量低，口感很好，白灼，油燜還有剛釣上來沾點佐料直接吃，都好吃。
    “是自家兄弟送過來的，數量不多，都不夠出去賣，自己家裏人分分吃，真正量大是要三月份。”
    原來是黃曉紅自己家兄弟出海時帶回來，就像他說的那樣，現在量少個頭小還沒有膏。
    吃的就是早和鮮味，真正好吃的時候要等到下個月才好。
    晚上出海誘捕燈一開，拿著竿子無腦釣就好，還有用網捕撈更快。
    喻超還沒想好怎麽樣的捕撈方式，怎麽樣都可以讓自己實現小管自由。
    居然還油燜了一條海鰻，雖然不大但是也盤了碟子一整圈。
    都是下午他們沒回來時，黃曉紅娘家大哥送回的海味。
    餐桌上隻能聽到筷子聲音，就連平時話比較多的劉英傑都不出聲，不然就是對大石斑貢獻的美味不尊重。
    晚上誰都沒提出喝酒，都知道明天要去辦事情，雖然海警沒通知什麽時候去補資料。
    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
    飯後鍾明坐著喝陣茶，然後打摩托車回家，喻超說要開車送，讓他給拒絕了。
    說自己一個大男人，打個摩托這麽方便讓他來回折騰什麽。
    見鍾明堅持，喻超也就沒說一定要送，跟劉賀兩口子道別就回自己家。
    到家先給夏朝露發了信息，然後插上熱水器準備衝涼。
    等待燒水時間裏，喻超把家裏擦一擦，三天不在家就覺得落了層灰似的，不擦幹淨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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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超拿著布擦的滿頭大汗，夏朝露電話打過來。
    “小超超你在幹嘛吖？”點開接通鍵，喻超就聽到夏朝露清脆聲音。
    在喻超看不到的地方，他自己都不知道聽著夏朝露的聲音嘴角不自覺上揚。
    “打掃衛生呢。”喻超覺得自己說話有點幹巴巴，又趕忙加上一句，“你在幹嘛？”
    “當然是在想你吖！”夏朝露這一句在想你吖把喻超羞的從臉紅到耳尖。
    “露露你是女生要矜持點。”雖然因為夏朝露的話很開心，但也要說一說她不能這樣。
    電話那頭的夏朝露不在乎，往嘴巴裏送一顆車厘子，喻超老古董不是一天兩天，要是哪天喻超回她肉麻的話她還不習慣。
    “好啦，想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然後兩人開始日常鬥嘴模式。
    一般是夏朝露不斷提起話題逗喻超，喻超負責話題終結，很幼稚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難道這就散發惡臭戀愛的味道？
    最後喻超提起明天要去補充材料，然後把事情發生經過給夏朝露完整講述一遍。
    包括晚餐好幾吃的大石斑，當然不能忘記那個疑似龍涎香的物品。
    “什麽？龍涎香？”
    電話那邊的夏朝露正津津有味的聽喻超講述，雖然喻超不是一個好的講故事人，但他平緩講述事情經過都讓夏朝露後悔沒在現場。
    多有意思的經曆，多少人這輩子能經曆一次這樣體驗，雖然東西被海警收走。
    被夏朝露提醒喻超才想起來沒拍個照片留作紀念，畢竟有可能是百年前的物品。
    這是喻超離古董距離最近的一次。
    夏朝露因為提高聲線嚇了喻超一跳，什麽情況？即使真的是龍涎香也不需要這麽激動吧。
    “小超超，你有幾分把握是龍涎香？”那邊夏朝露聲音變得很嚴肅。
    “六七成吧，剛開始三四成，回港之後查了一下，應該是有六七成。”喻超其實內心確定程度更高，隻是說出來打了點折扣。
    “如果確定是真的，你考慮出手嗎？”
    “肯定賣啊，也不是我一人的，另外兩人也會考慮出手。
    怎麽露露你要嗎？你要的話送給你就好了，到時候折個價格我給他們就好。”喻超也聽出來夏朝露話裏意思，直接給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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