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齊琪揮舞雙手想要掐死眼前人，驚醒坐起手裏能抓住隻有空氣。
    氣憤叫聲讓幹燥嗓子家中疼痛，她睜開眼迷茫環顧四周。
    漆黑一片，寂靜環境讓她恍惚身處何處。
    “啪。”
    摸索手邊開關打開燈，齊琪終於看清眼前景象。
    她睡在租來的公寓房間，抬起的手幹淨整潔，沒有夢境裏滿是傷痕模樣。
    到底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境？
    夢裏的疼痛和背叛如此真是，現在掐住大腿傳來痛感不能忽視。
    難道，她，重生了？
    從被子裏抖出卷在裏麵的手機，打開時間顯示2032年8月21日。
    夢裏遇見，一周後全球氣溫逐漸升高，每天以2度向上升。
    開始沒人相信末世到來言論，當溫度上升到50度還在升溫，物價上漲，熱射病死去的人越來越多，大家才意識到末世真的來了。
    齊琪見到秩序崩塌，人性醜惡，被最愛的人扔到惡魔群裏隻為換口糧食。
    所以她拉著那個男人同歸於盡，換來從夢魘中醒來。
    但，萬一夢境是預知未來呢？
    “叮鈴鈴”手機突然歡快跳動，齊琪差點將手機扔出去。
    來電顯示讓她停止扔手機動作，“劉東”兩個字像是按下暫停鍵，齊琪僵硬地盯著屏幕看。
    根據夢裏所見，接起電話第一句是‘嫂子東哥喝多走不了，你過來接一下唄。’
    然後她睡衣都來不及換，奔著燒烤攤地址衝過去。接到醉成爛泥的男人，順便幫他們結酒錢。
    為了驗證猜想，齊琪接起電話。
    果然，電話裏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話，“嫂子東哥喝多走不了，你過來接一下唄。”
    “好，等著。”
    齊琪平靜掛上電話，順便把電話號碼拉黑。
    等著吧，好好等著她，看她幾時到。
    驗證了猜想，齊琪無力丟開手機，她抱住身體把頭深深埋入屈起的腿間。
    心底湧起無盡疲憊。
    如果夢裏場景不是夢，而是她真實經曆過，超高溫地極熱、超強台風襲擊、強降雨後地震引起火山噴發......
    每個關卡都是地獄模式，更加恐怖是人性的醜惡，難道她還要再經曆一遍？
    可讓她直接去死？
    不，能讓她預知事情發生，不該懦弱地死去，她要讓那個男人遭到該有報應。
    抬起頭來，齊琪走到衛生間用冷水使自己清醒，不能沉浸在絕望氣息中。
    對著洗漱台上鏡子裏的人，齊琪目光停留在胸口痣上。
    原本黑色的痣這會兒沾染一抹紅，不知什麽時候太用力抓破胳膊帶出的血蹭到痣上。
    妖豔的紅色尤其明顯，很像那個該死的男人說的胸口紅砂痣。
    厭惡的她伸手想要擦幹淨，摸到痣上突然眼前一黑再能看清東西時，她已經不在小小衛生間裏。
    入目是一片田地，像是她中學那會兒玩過的休閑小遊戲快樂農場。
    用腳步丈量，大小應該是六畝地，三千多平方米的黑土地。
    地旁邊立著一個指路木牌，上麵寫著牧場二字。
    不過字體呈灰色，齊琪觸碰木牌沒反應。
    難道要像遊戲裏那般，等農場升級才會開通牧場？
    心懷疑問齊琪繼續打量農場環境。
    走近能肉眼可見黑土地的肥沃，種菜基因在身體裏叫囂著想要種地。
    旁邊有個茅草屋建築，腳步在茅草屋前踱步好幾圈才伸手推開門。
    應該說柵欄門更貼切，走進去才發現裏麵還有個小院子，被幾個房間圍住從外麵看不到院子樣貌。
    一共有四間屋子，柵欄門進來的房間像是客廳，茅草屋高度有三米多，混磚房這個高度能有回音了吧。
    穿過客廳步入庭院，院子中間有口水井，水井旁邊是農村那種壓水井。
    齊琪走上前握住手把，向下使力就見一股清冽清水順著管子流出。
    接了一捧水，沒做猶豫喝進嘴裏。
    開玩笑，她能進到這個神奇地方，還怕水裏有毒，夢裏見到的場景如果有水在她該多幸運。
    有保命的水，外麵的土地能種出來食物，她還擔心什麽末世。
    去他媽的狗日末世，現在齊琪覺得自己強的可怕。
    喝進嘴裏清甜水安撫了齊琪，邁步走向陌生房間腳步都輕快不少。
    有一間廚房一間雜物室還有一間臥室。
    心裏有個聲音催促她探索房間用途，她決定用最簡單方式驗證猜測。
    意識裏想著出去，齊琪回到出租房裏。
    找到手機翻出時間計算器，再次撫摸到胸口痣上，下一秒進入剛剛空間裏。
    進入地點還是離開位置，走動一圈默念到一百出了小院。
    放在床上手機在她出來瞬間跳動，意味著她進入空間時候外麵時間是停止狀態。
    齊琪瞬間歇了利用空間躲避危險的心思，不過用空間休息或者思考是不錯選擇。
    然後她燒了壺開水倒入不同杯子裏，端著托盤帶入空間裏。
    分別把杯子放入不同房間，測試每個房間、院子和土地位置時間流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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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房間裏開水溫度不變，院子和土地水杯裏的水溫有變化。
    土地邊的水涼透，院子裏的水杯帶著溫著感。
    了解基本狀況，有了活下去底氣，她不相信有作弊神器結局還會如夢裏那般慘烈。
    齊琪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會有時間琢磨其中奧妙。
    從出租房裏收進來懶人沙發，手機在空間裏直接息屏，齊琪拿著筆和本子寫頭腦風暴內容。
    記憶裏隻有末世四年裏內容，以後還會遭遇什麽她無從得知。
    拋開焦慮感，她緊著已知的記憶規劃需要準備的物資清單。
    從小因為家裏重男輕女，讓齊琪養成出門必須帶全東西才會有安全感。
    囤貨是她一直都有的習慣，不然那個渣男也不會多留她一天。
    能走路的時候就開始幹活，有力氣掄動鍋鏟就墊著板凳夠著灶台做飯。
    如果不是怕兒子上學受欺負，大齡女童的齊琪是沒上學資格。
    學校裏能賺錢的機會更多，齊琪腦子活絡，不是死讀書她會找賺錢門路。
    幫同學寫作業承包學校垃圾桶，有人在背後罵她小叫花子，她也不在意。
    她太清楚逃離這個家的重要性，齊琪不想在花季年紀嫁給瘸腿老光棍給弟弟攢老婆本。
    第3章今天發瘋了嗎？
    “姐，姐夫，咱爹走了，我們也該把後續事情理清楚。”抱著大茶缸的文成看似老實巴交，實則算盤珠子都要打到文心臉上。
    隻可惜文心感覺不到。
    “這院子在鎮子上你們也看不上，我也不想離開，不然咱們都走咱爹娘想回來看看都沒地去看。”說罷文成摸了摸眼角。
    文心和汪有道對視一眼，汪有道微微點頭沒反對，雖然房子當初是他出錢出力翻新，也的確承諾過二老他們百年後將院子給小舅子。
    院子給他們兩口子確實會荒廢掉，租不上價格賣了又可惜。
    “答應過爹娘的話姐姐和姐夫認。”汪有道承認道。
    汪慧慧想翻白眼，幾年後省道擴建，外公留下的院子在拆遷範圍裏，價值翻了好幾翻。
    那會兒文成搬家比誰都積極，怎麽隻字不提姥姥姥爺了？
    見房子一事落定，文成進一步的貪婪向文心和汪有道提出要求。“再有就是，我也不如姐姐姐夫有本事，手上錢不湊手還想體麵的送咱嗲最後一程，就厚臉皮子想用禮金支付尾款。”
    說這話時候，文成不由自主縮縮腦袋，被曾鳳霞從後麵掐一下才挺起身板。
    小舅兩個兒子坐在一邊角落，他們爸爸說得話像是和他們無關，不關心不參與。
    她的兩個表哥，大表哥文森沒壞心卻心直口快，說話能噎死人。
    即使姑姑姑父破產，每年過年拜年之類禮節從不落下。很難得，汪慧慧一直記得。
    二表哥不知道怎麽評價，大學考了醫學院，在學校裏交了個女朋友，女友家族都是任職醫療係統的。
    畢業後跟女生去女方家生活，和入贅沒區別。如果不是買房出了個首付錢，孩子都要隨女方姓。
    文成話音剛落，汪有道不樂意了，馬上發出反對聲音，“事不是這麽做的，文成，爹葬禮錢我已經給了你十萬。
    禮薄上禮的人大半都是我朋友，禮金後麵還要還，你把我朋友上的禮金拿給我，那十萬我也不要。”
    知道小舅子手裏沒錢，汪有道剛來就拿十萬現金給他，讓小舅子把老爺子體麵送走。
    錢壓根沒打算要回，怎麽還把禮金都拿走，像什麽話。
    文成一著急說話有些磕巴，“啥，啥你給十萬，別亂說話，我，我可沒拿你錢！”
    沒攪屎棍汪子龍在，居然爆出來從未聽說過的十萬事件。
    眾人都看向兩人，其中最迷糊的人當屬文心，葬禮幾天裏，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根本沒關心過身外之事。
    曾鳳霞著急先開口：“姐夫你可別亂說話，我們沒見什麽錢，屎盆子不能亂扣。”
    汪有道急了，立馬辯解道：“不可能，我在車上拿了十萬給文成，就在車上給的。
    剛從銀行取出來的，還帶著封條呢。怎麽能說沒這回事兒？”
    汪慧慧有些明白為什麽當初汪有道那麽憤怒，原來還有這檔子事。
    她腦子一思索，現金事情誰說誰有理，沒人證物證很難讓人相信。
    對，物證。
    “爸，你別著急，咱家車上我正好給你裝了行車記錄儀，車子未啟動也會錄像錄音，我翻出來聽聽不就知道了。”
    “哪裏…”
    嘴巴剛想反駁，看到女兒衝自己眯了下眼，立馬改口，“對，慧慧，快去拿來，我都忘記有記錄儀，正好人都在，都聽聽。”
    一聽有錄音，文成和曾鳳霞兩口子明顯著急起來，汪慧慧轉身離開腳步放慢些，果然聽文成叫住她。
    “小慧，先別去，我想起來是有這麽回事兒。你姥爺去世給我打擊太大，腦子時清醒時糊塗。”
    “舅，十萬你說忘就忘，忘性還挺大啊。”汪慧慧順著話轉身回到汪有道身邊，嘴裏諷刺話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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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慧怎麽跟舅說話的，沒大沒小，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文成怎麽聽得了汪慧慧對他如此態度，立馬出言訓斥。
    證據肯定是沒有，行車記錄儀她根本沒買過，就是想拿話炸文成。
    也怪他心理素質太差，一炸一個準。
    明白緣由的文心不滿弟弟行為，她願意給是她樂意，但被人掐著脖子硬拿絕對不給。
    文成冤枉人還敢教育自己女兒，即使再疼弟弟也容不下他這種行為。
    還沒等文心開口，汪慧慧捂住心口表示害怕呼吸不過來，算準時間倒在文成麵前。
    把在坐所有人嚇一跳，房間裏頓時雞飛狗跳，有要打電話給救護車，有去探汪慧慧鼻息聽心跳。
    突的，汪慧慧閉眼睛坐起，衝文成方向大罵：“文成你老子剛閉眼，你就在家裏翻弄是非，誠心不讓你老子閉眼是吧，是不是想讓我爬起來用藤條抽你！
    文心你別慣你弟弟，任他胡鬧，老子臉都能讓他丟盡…”
    原本亂哄哄的房間一片寂靜，隻有汪慧慧不斷咒罵聲，語氣卻是剛去世文廣的語氣。
    罵罵咧咧一頓輸出後，汪慧慧再次倒下，房間眾人沒回過神來，全都一臉懵地看著躺在地上沒動靜的汪慧慧。
    臉色各異的幾人意識回歸，就見汪慧慧慢悠悠睜開眼睛，一臉迷茫望著圍在她旁邊的人。
    一副我是誰，我在哪裏的表情。
    還是汪有道率先上前扶起汪慧慧，“閨女你知道不？”
    “啥？”
    “你剛才罵人了。”
    汪慧慧一臉不信，“老爸不好笑，我哪裏罵過人！你別匡我，隻是我怎麽躺地上去了，老爸我後腦勺疼。”
    汪有道以為女兒在演戲，可是看汪慧慧表情又不像她能裝出來的程度。
    房間眾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覺得背後一涼。
    被罵的文家姐弟感受最深，難道是爹來了附到汪慧慧身上？罵人口氣和他們爹一模一樣。
    經過此事，文成不敢作妖，事情一五一十交待，錢一筆一筆算清楚，當場拿給汪有道六萬一千五百塊。
    算賬期間，文成不停瞄汪慧慧，就怕她再突然倒下開口罵自己。
    直到離開姥爺的院子，不，應該是文成的院子，文心都還恍恍惚惚，不停向汪慧慧確認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汪慧慧一次次耐心回答，表明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連帶汪有道都相信汪慧慧是被文廣上身。
    隻有汪慧慧心裏清楚，針對不講理的人，隻要你敢發瘋比他們還不講理，他們就不足為懼。
    所以，今天發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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