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一直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顧言轉頭一看，就看到了一直在凝視著自己的宋雨薇。
    他倒沒有自戀到這就覺得宋雨薇是喜歡他。
    順著對方的視線，落點在自己的試卷上。
    顧言小心翼翼地把試卷往後一撤：“同學，考試作弊是不對的哦。”
    “啊？”宋雨薇剛才在走神，思緒早已從試卷已經飄移到了另一個國度。
    回過神來，看到顧言的表情和動作，這才反應過來發現了對方是什麽意思。
    不是，就這樣一場考試，你居然覺得我會作弊？
    宋雨薇震驚了，盡管懷疑這可能是對方為了增強綜藝感給他們倆增加鏡頭說的。但為什麽會有人覺得自己會作弊啊！
    按正常邏輯不是應該覺得自己多少是對他有些好感的嗎？
    這也太直男了吧。
    “我沒有，我隻是走神了。”宋雨薇辯駁道，可抬眼卻看到顧言眼裏充斥的笑意。
    抬頭看看，好像也沒有人關注他們倆在幹嘛。
    大家隻是好笑的看了她們一眼，搖了搖頭就又看起了自己的試卷。
    雖然有些不太甘心，但也知道這會怎麽解釋也沒有用了。因為也沒人在乎這個事情，所以解釋就沒有了意義。
    狠狠地看了對方一眼，宋雨薇打算在自己的本子上狠狠地記上顧言一筆。
    顧言看到對方表情的時候，下意識地有些想笑。可愛的女生，即便連生氣都是可愛的。
    如果說對方剛才多少還是一種女明星的姿態的話，這時候才多少展現了一些更為平易近人的感覺。
    這倒是讓他有些愣住了。
    不過他畢竟也不是什麽好色之徒，不可能就這麽一直盯著女生看。
    衝著對方歉意地笑笑，然後也埋頭開始收尾。
    “好了，大家做好了的話，就可以把卷子和身邊的朋友們互換一下了。”
    “接下來我給大家講解一下答案。”
    阿勒姆畢竟是文化參讚，不可能一直陪著他們。
    分發過試卷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開始處理起了一些比較緊急的事務。
    這會監考和要講解試卷的，已經換成了節目組的一位資深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對待眾人還是比較隨意的，畢竟不是那麽正式的考試，也沒必要把卷子收上來。
    也就隨便指了指他們身邊邊的人，讓他們互換試卷。
    正好嘉賓有八個人，換一下剛好。
    “喏，這是我的試卷。”宋雨薇在封麵上確認過自己的名字之後，把試卷交到了顧言的手上。
    隨即伸手向他討要著他的試卷。
    她倒要看看，顧言能夠拿多少分。如果試卷分數難看的話，她肯定是不會給對方留情麵的。
    一定要大聲地喊出顧言的真實分數，然後大肆批判著對方，從而報剛才被顧言冤枉的一箭之仇。
    顧言有些茫然無措地將試卷遞了過去。
    現在的情況是，看起來對方因為剛才的那個調侃好像瞄上自己了。
    但顧言自己其實多少也有點後悔。
    盡管隻是下意識地開了個玩笑，可他這會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在錄綜藝了。
    雖說有正麵的鏡頭或許拍到宋雨薇確實在走神，但如果節目組故意惡剪的話……
    那麽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就極有可能成為黑粉攻擊她的借口。
    宋雨薇上綜藝居然還要作弊。
    就這麽簡單的問題都要看別人的，一定就是沒好好聽。
    一些名為惡的猜想不斷湧上心頭，盡管這件事未曾發生，但卻實打實地讓顧言感受了綜藝和生活的區別。
    生活中沒有那麽多的人會抓著那些細小的點，去無限製地批判你。
    但綜藝不是。
    平時西裝楚楚的人，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網絡，說不定就會化身成撕咬血肉的禿鷹，但凡看到一些不合自己心意的東西，就會上去瘋狂地撲咬。
    關注著你的人越多，那麽這些“禿鷹”出現的概率就越大。
    這一點，好像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想到這裏，他看向宋雨薇的眼神裏，歉意愈發深重。
    宋雨薇這會也看到了顧言投來的目光，但那眼神裏蘊含著的意味實在是有些太複雜了。
    她一時之間沒能理會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便下意識避開了它。
    聽著工作人員的講解，然後拿著中性筆在卷子上寫寫畫畫的。
    動作可以掩飾，她腦海裏，剛才的那個眼神卻在不斷地盤旋著。
    這是什麽樣的情緒呢，宋雨薇心裏暗喊了一聲，開始瘋狂解構。
    歉意嗎，還是後悔？
    對方不會是覺得剛才的事做得太過分了，所以才這樣的吧。
    可他剛才明明還在笑哎。
    被熟悉的朋友稱呼為快樂小狗的家夥，並不知道人的情緒會在一瞬間變得如此之快。
    也不知道像是顧言這樣的人，最擅長的就是窮思竭慮。
    前一刻還在快快樂樂地和對方說著話，下一刻就開始後悔起了自己不應該表現得這麽外放。
    快樂和後悔的情緒總是伴隨著，時不時交替著湧上心頭。
    人啊，真是複雜。
    宋女士實在想不明白，於是最終下了這樣的結論。
    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她也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很體貼地轉過頭，誇獎了對方一句：“哇，你卷子前麵這些都是對的，也太厲害了吧。”
    像是連綿的雨天遇到了驅散烏雲的太陽，顧言的心情也一下由陰暗轉向光明。
    他略有些慌亂地低下了頭，拿起卷子也試圖開始誇獎對方：“沒什麽，你的卷子做得也……”
    “額，挺完整的。”他看了宋雨薇的卷子，雖說錯沒多少。
    但明明說好了要用阿拉伯數字作答的，對方卻在數字題上寫上了最常用的“阿拉伯數字”。
    嚴格意義上可以說，對方的數學題都做錯了。
    所以顧言沒能咬著牙硬誇對方是對的，隻能說試卷答得很完整。
    “嗯，怎麽感覺誇的點怪怪的？”宋雨薇察覺到對方語氣裏的不對，回想了下自己填下的答案，又看了眼顧言的卷子。
    馬上就意識到了哪裏不對。
    雖說沒有怎麽說話，但臉刷的一下就變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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