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裏加上了各自的微信，因為還有一個環節需要錄製的緣故，顧言也就沒有多餘地叫上大家吃飯。
    他們現在還沒有熟到那樣的程度，還是等再熟悉一點的時候再說吧。
    “我們回去的時候應該就不用繼續用之前的經費了吧。”
    看了眼窗外此刻高升的太陽，刺眼的陽光，還有隻是看見就隱約覺得發燙的路麵，胡先陽有些遲疑地問道。
    他來的時候，可是騎了一個小時來的。
    這會再來一個小時，是真的受不了啊。
    “應該不用吧，對了，我們剛才還剩下多少錢來著。”
    秦曉芸也在想著這個問題。
    隨後眾人才意識到，他們一直也都沒去了解情況。
    著急忙慌地趕過來，路上也隻是簡單問了下彼此的交通方式。
    至於剩多少錢沒人問過，節目組也沒有提起。
    工作人員這會滿是笑意地走了過來，公布道：“因為大家都選擇了比較節儉的通行方式，所以我們的經費還剩下三十塊錢。”
    算下來一個人也就花了幾塊錢，雖然有些驚訝，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這三十塊，再怎麽分回家也不夠吧，胡先陽有些期待地看向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感受到他期待的目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很快回道：“作為獎勵，大家回程的時候可以自由選擇方式。”
    他們畢竟也不是什麽魔鬼，像這樣的環節搞一次就行了，再來一次難免會有種在為難藝人的感覺。
    而且也沒什麽效果。
    還不如讓她們各自回去，在車上的時間再補個采訪環節呢。
    “行啊，那就太好了。我是真的不想再騎自行車了。”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我的車在外麵，你們有人跟我順路的嗎，我們可以一起走呀。”
    知道可以坐車回去，幾人終於鬆了口氣。
    給經紀人發消息的時候，還不忘記抬頭socia一把，問問有沒有人想要一起走的。
    “言哥，你現在怎麽回去啊？跟經紀人說過了嗎？”
    胡先陽從剛才加微信就看出了顧言是真的一點也沒有綜藝經驗，走到顧言身邊很自然地關心到底。
    “沒事，經紀人一會來接我，你們先回去吧。”
    顧言亮了下手機，屏幕上是陳誠問他什麽時候結束的信息。
    “行啊，那我們就先走了，等明天再見吧。”胡先陽點了點頭。
    心裏牽掛著自己是不是導遊的事，他這會也沒什麽心思多聊了，和其他人打過招呼之後就走出了教室。
    “我要回趟公司，要一起走嗎？”這會宋雨薇走了過來，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的經紀人不是陳誠，因為名氣比較大的緣故，已經有了自己專屬的團隊。這會專屬的司機已經在外麵了。
    想到顧言和自己是一家公司的，她這才順便問了一下。
    “沒事，你先走吧。我回公司也沒什麽事，就直接回家了。”
    顧言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也說了自己的車馬上會到。
    他現在也沒什麽其他的通告要趕，在公司就是個透明人。
    就算回去了，最多就是跟陳誠聊聊天，還不如直接回家呢。
    沒有因為被拒絕所以生氣，宋雨薇笑著擺了擺手：“那我們就下次見吧。”
    “好啊，下次見。”顧言也笑了。
    迪麗娜爾這時候還沒有走，在一旁和辛玉妍聊天的時候，也在好奇地觀察著兩人。
    同一個公司的藝人之間談戀愛的概率還是有的。
    雖然不覺得河圖會傻到讓私下戀愛的兩個人同時參加一個節目。
    但剛開始錄製的時候，這兩人之間還是有點火花的。
    她不是八卦啊，隻是知道詳情之後才能幫兩人隱瞞。
    嗯，這才是她這麽積極關注的理由。
    “那我就先走啦，再見啦娜爾姐，玉妍姐。”女人的直覺是很恐怖的，順著目光看到了在一旁吃瓜的迪麗娜爾。
    宋雨薇也是笑笑地擺了擺手和她們告別。
    “哦哦，好的，你路上小心啊，我也馬上就要走了。”迪麗娜爾慌亂了一下，視線左右搖擺了下，也趕緊和她告別。
    顧言好奇地看了兩人一眼，也沒有察覺到這之間的暗流洶湧。
    三人互動的時候，黎超和李岩都快討論瘋了。雖然隻是一段簡單的交流，但感覺信息量滿滿的。
    這會畫麵還在錄製，要是他們倆拍的是戀綜的話，這段畫麵百分百會入選。
    管他們在聊什麽呢，隻是這樣的畫麵就很養眼，炒cp的話也會很有流量。
    但可惜他們拍的不是。
    所以這畫麵能不能放進去，還真不是“拍都拍了”這句話能概括的。
    想到今天顧言的良好表現，再一想想網上此刻正洶湧的輿論。
    盡管有些可惜，但倆人對視一眼，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隻能選擇放棄。
    “先留著吧，以後說不定能用上。”黎超心裏還是有些期盼的。
    節目時長每期一個小時，多餘的片段不計其數，到最後都會成為素材庫裏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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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各季錄製，像這樣的畫麵其實也很多。
    都很有趣，隻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隻能取舍，所以他們其實也多少有些習慣了。
    這會不過還是有些可惜罷了，想著或許哪一天還能派上用場。
    陳誠的車沒有這麽早到，所以顧言坐在教室裏，看著其他人一個個率先離去。
    打開手機，點進了那個最終命名為“旅行的夏天”的群聊，他略微有些恍惚。
    我這就算是錄上綜藝了嗎？顧言在問自己。
    比起出門前的彷徨忐忑，他這會隻覺得無感。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情緒。
    就好像他隻是平淡地看見了一件事情的發生，像個孤身在外的旁觀者？
    很快他就又想到了剛才錄製時的畫麵。
    想到宋雨薇“一笑泯恩仇”的溫暖笑容，想到迪麗娜爾取的群名被自己誇上天後的呆萌無措和茫然。
    又想到了胡先陽臨走前對自己的關心。
    微信群因為收到消息不斷發出滴滴的提示聲，顧言回過神來。
    看到群裏辛玉妍和秦音不知道為什麽這會開始鬥起了表情包，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刻，好像有一塊拚圖被補上了。
    ……
    宋雨薇從教室出來的時候，經紀人李婉已經站在了門口。
    帶著她往保姆車走的時候，心裏也在不斷地措辭著。
    剛才的錄製她全程都在現場看著，這麽多年相處下來，她可以很直接地看出宋雨薇和顧言之間多少是有些不太對勁的。
    這種不對勁還不屬於戀愛的範疇，但作為資深經紀人的經驗告訴她。
    隻要產生了這樣的苗頭，慢慢地，最後大概率就會有她預想中的結果。
    盡管河圖並不禁止藝人談戀愛。
    但宋雨薇這時候正是火的時候，女團的身份也沒有解綁，很多粉絲還是把她當ido來看待的。
    而ido是不能談戀愛的。
    再就是她和誰談戀愛都行，但是顧言絕對不行。
    她思考的時候不愛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會顯得比較嚴肅。
    一路走下來，宋雨薇也發現了有些不對，眨了眨眼睛就主動問了起來：“婉姐你心情不好嗎？”
    “是不是我剛才哪裏表現的不太好啊，還是說有什麽事情你沒告訴我的？”
    李婉搖了搖頭，以有事溝通的理由先把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暫時支走，認真道：“雨薇啊，姐問你件事，你可不能瞞我啊。”
    “我有什麽好瞞著你的。”宋雨薇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摸不著頭腦。
    仔細想了下自己最近好像沒做什麽錯事。
    雖然通宵打遊戲了，但也瞞的好好的沒被對方發現。
    不對……婉姐不會要問我打遊戲的事吧？
    宋雨薇氣勢一虛，可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發燦爛：“你問吧，我一定會‘如實’地告訴你的。”
    “你覺得顧言這個人怎麽樣？對他有沒有好感？”
    沒心思關注她話裏話外的不對勁，李婉猶豫了下，覺得還是應該實話實說。
    明天開始他們倆要在一起錄製二十多天時間，她也不能跟去。
    哪有那麽多時間讓她和宋雨薇好好溝通啊，還不如開門見山今天就說清楚呢。
    “啊，你為什麽會問這個啊？”宋雨薇愣住了，看著對方的瞳孔也微微張大。
    她還以為是自己打遊戲被發現了呢，不過這是個什麽問題啊？
    總感覺比打遊戲被發現了更嚴重啊。
    宋雨薇這會也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麽，沒想明白應該說些什麽，所以隻能沉默以待。
    李婉把她的沉默當成了默認，又繼續勸道：“顧言長得是挺帥的，像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女生對他有好感也很正常。”
    “但他的名聲不好啊。”
    “脾氣又差又沒耐心，剛才節目組的官微發了之後，現在還有一大群人在罵他呢。”
    “你現在正是事業上升的關鍵時期，聽我的，節目我們正常錄，但是千萬不要對她有過多的好奇。”
    “你還年輕，過兩年再談戀愛也來得及。比他好的人還是有很多的，可不能犯糊塗啊。”
    想到這裏李婉又要開始罵了，公司領導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啊。
    就算要給節目組帶個添頭，就不能換個其他的藝人嗎，非得是顧言？
    這萬一真鬧出點緋聞來，難受的不還得是她們這一方嘛。
    宋雨薇這會也想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知道大概是她和顧言之間的互動讓李婉產生了這樣的誤解。
    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簡單地說了句：“放心吧，婉姐，我有分寸的。”
    她確實是一直都很有分寸的一個人。
    因為想好了自己的人生道路，所以很小的時候就漂洋過海在異國出道。
    然後就是回國發展，參加一些綜藝和活動。
    罵她的人其實一直都有，比如說她憑什麽頂替前輩的位置成為節目的常駐嘉賓。
    再比如說之前的作品都是蹭別人熱度的團歌，沒有一點自己的東西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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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國之後還一直以歌手的身份自居。
    但她每次也都是笑笑地不說些什麽。
    通往成功的道路上，總是充滿了荊棘的，這句話是她一直以來貫徹著的人生信條。
    所以罵她的人再多，她也無所謂。
    至於李婉的擔心，其實是很沒有必要的事情。
    李婉說顧言是個脾氣很壞的人，這一點她會覺得有些偏頗，因為沒有和一個人接觸過久不會知道對方的真實性格如何。
    就今天的接觸而言，她覺得顧言的性格還是很好的。
    一點也不像李婉說的那樣。
    但她又不是戀愛腦，因為感覺相處的還不錯就談戀愛，這是什麽頂級戀愛腦啊。
    對她而言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事業好不好。
    戀愛什麽的，狗都不談。
    “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人，實在是這個情況特殊，所以才必須和你確認一下。”
    李婉鬆了口氣，但想到剛才在微博上看到的關於顧言的評價，還是有些不安。
    “好了，那就不說了，你繼續錄製吧。”給工作人員打了個電話後，很快，她們們這的錄製又繼續進行了下去。
    而另一邊，顧言和工作人員也終於等到了屬於他的保姆車。
    剛一上車，工作人員就開始了對今天錄製的采訪。
    顧言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剛才兩人等車的時候就可以進行這個環節的，但對方絮絮叨叨地和節目組溝通了好一會後。
    就告訴他說這個環節要等到兩人上車之後再進行。
    顧言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還是全力配合了他們。
    前麵的問題總體還是比較正常的，大多是對其他藝人的看法和對今天環節的看法。
    顧言如實回答。
    但沒過多久，采訪就又換了個方向。
    “節目組今天已經對外公布了成員的名單，現在網上對你的輿論並不太好，請問你有什麽想對觀眾們說的嗎？”
    現在跟著他的工作人員和早上的並非同一撥人，盡管從同事那聽說了顧言的性格還行。
    但畢竟涉及到的問題比較敏感，等同於直接打臉了，所以問問題的時候，工作人員還是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
    “輿論不好，是還有人在罵我對嗎？”
    “是的，主要還是在罵你。問你為什麽要參加綜藝，為什麽一部又一部地選擇爛片，是因為自己喜歡嗎？”
    工作人員心裏也不明白，為什麽非要問這個問題，還得描述的這麽詳細。
    以前也沒有留言的環節啊。
    再說了，直接告訴顧言很多人在罵他，再問他對這些人有什麽看法。
    這不是純拱火呢嗎？
    導演他嗯啊的是真不怕把節目組的官微變成戰場啊。
    心裏波濤洶湧，但看到顧言轉頭看向鏡頭，他也明白對方這是要說話了，趕緊集中了注意力。
    顧言心裏也很無奈，明明已經打算過自己的生活了，但過去的事情不是這麽容易就能割舍的。
    知道如果不想一直躲的話，那就隻能麵對。
    想到這裏，他沒有選擇避而不答，而是直接說道：
    “有的時候，生活會給我們很多的挑戰和困難，有的時候我們會遇到一場又一場無能為力的失敗。”
    “有的時候你人生的每個決定都不一定是由自己做的，你也隻能咬著牙，想盡辦法堅持著走下去。”
    略微頓了一會，顧言繼續說道：“我知道我以前的表現不好，也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歡我。”
    “可每個人成長的速度是不一樣的，我隻能說，我會吸收他們對我的建議繼續往前走下去。”
    “要不要繼續謾罵，這完全取決於他們的自由。”
    “至於我的人生要怎麽發展，也請他們以尊重自己的方式來尊重我吧。”
    “就說這些。”
    這是顧言對自己過往的總結。
    或許不太恰當，但他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之前那個不太成熟的顧言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希望接下來的生活方式，能夠由他自己來決定。
    這種情況下，一些提前表明自己立場和態度的話還是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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