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那時候是在唱歌啊？”
    胡先陽反應挺快的，一下就聯想到自己在飛機上摘下耳機的時候，看到三人在交流。
    就在身邊唱的歌，居然還沒發現，這會他也覺得自己有點蠢了。
    不過，也就是那一點點，再多他是不承認的。
    “是在唱歌，但教真談不上。小胡你不是之前也學過唱歌嘛？”
    顧言有些汗顏。
    早知道之前就讓她們保密了，這下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嘛。
    這場景像極了你在網吧裏打遊戲開黑的時候，不小心跟著背景音樂唱了出來。
    你還完全不知道呢，全網吧的人都聽到了。
    這會有剛來上網的人，正懵懂無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網管大喊一聲：“哎呀，你可來遲了，前麵這哥們剛才唱歌可好聽了。”
    所以，這真的不是一種反諷嗎？
    “言哥，飛機上都唱了，現在不展示一下是不是不太合適？”
    趙安然明顯喝上頭了。
    整個臉漲的通紅，發現點什麽就想做成個節目讓氛圍更熱一些。
    其他人聽到之後也很期待。
    在平靜到顯得有些無聊的夜晚裏，聽一個“歌手”現場唱歌，這可太有趣了。
    所以隻是稍晚於趙安然說的話幾秒，大家便開始起哄起來。
    “唱不了，真唱不了。”顧言擺擺手瘋狂拒絕。
    這會大家的期待都基於他之前歌手的身份，可隻有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底色。
    以前也就在和朋友去ktv的時候唱過幾次，人機都還拿不到一百分呢。
    更別說是現場了。
    再就是，他也不知道幾首這個世界上的歌，這一唱不就露餡了嘛。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秦音見顧言麵露為難之色，隻覺得是他對自己的嗓子恢複得還不是很滿意。
    所以才有點畏縮。
    她知道的，像她們每次演戲的時候都要認真去揣摩角色，以期能夠更好地演出一樣。
    歌手對自己也是有要求的。
    可她雖沒有親耳聽到顧言唱歌，但正如她相信顧言那樣，她也很相信宋雨薇。
    作為歌手，宋雨薇評價好聽的話，那就絕對差不到哪裏去。
    所以，她想幫助顧言盡早克服這個“心魔”，讓他能夠回到原本正常的生活軌道裏。
    “是啊，唱的不好也沒關係，反正就是玩嘛。”
    “不行的話我帶你去找節目組，就算威脅也得讓他們把這段素材刪了。”
    辛玉妍說話的時候，朝著房間裏架設著的那台可移動攝像機做了個凶惡的表情。
    但說實話，在攝像機那頭的人看來，凶惡是沒有多少的，反而可愛是滿分的。
    她也不想想，剛才找黎超商量拿自己的錢去買東西都能被拒絕，更別說是這樣有趣的素材了。
    黎超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嗎，當然不是。
    顧言暗自歎氣，盡管幾人沒有多想，可畢竟已經被架到了這樣的高度。
    他還怎麽拒絕呢？
    唱就唱吧，大不了再被網上的那些人罵一罵。
    “哎，不對，都打算退圈了，他們罵我又怎麽了？”
    想到可能會被罵，顧言的腦海裏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然後他一下就想通了。
    說好說壞也都不關他的事。
    反正都一身汙泥了，還在乎被人多扔了兩把泥巴有什麽意義？
    再說了，網友罵的是唱歌的顧言，關他顧某人什麽事。
    精神勝利法再一次獲得成功。
    於是顧言挺直了脊梁，拿起剛開的苦艾爾酒一飲而盡，語氣輕鬆地對眾人說道：
    “那就隨便唱一首歌吧。”
    “沒有樂器，那你就隻能清唱了。”
    胡先陽急死了，早知道有這樣的場麵，他背都要把吉他背來啊。
    但這會其實有沒有樂器也無所謂。
    音樂是人們用來傳達感情的方式，在沒有樂器誕生之前，他們也一直在歌唱著。
    隻是傳達感情的話，要那麽多的標準幹嘛？
    不再管他們說的話，顧言沉下心來想著自己要唱什麽。
    隻是剛冷靜下來，就發覺酒的苦味一下在口腔中爆發。
    實在是太苦了。
    無論是酒，還是他們以往的生活。
    所以就歡快一點吧。
    輕輕地拍了下桌子，像是驚堂木一樣，象征著故事的開始。
    胡先陽幾人這會也安靜了下來，隨後就聽到了他的歌聲：
    “等一個自然而然的晴天，我想要帶你去海邊。”
    “去留住這個瞬間，在來不及挽回之前。”
    “其實不需要深刻的語言，趁現在還有一點時間。”
    “就當是最後一次，再一次和我去冒險。”
    “……”
    顧言剛開始唱第一句的時候自己也驚訝了一下，上次因為在飛機上，所以他沒能聽到自己唱歌時的聲音。
    可這會一發聲，就像是肌肉記憶似地，身體充分被調動了起來。
    他這會才發現，像宋雨薇說的那樣，原來他是會唱歌的。
    其他人這會則是驚訝裏更多帶著些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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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顧言唱的歌太歡快了。
    像是一個睡到自然醒的上午，心情舒暢到覺得原本平淡的萬事萬物都很可愛。
    你可以沒有任何壓力地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即便是在擺爛。
    “能不能和你竭盡全力奔跑，向著海平線。”
    “餘暉消逝之前都不算終點。”
    “曾經的關於以後所有的幻想已經太遙遠。”
    “被我們丟在身後的時間，怎麽再見。”
    “……”
    這首歌不是很長，因為沒有樂器的緣故，從頭到尾隻有人聲。
    但即便如此，大家也還是被感染到了。
    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趙安然心裏僅存的一點陰沉的情緒，此刻完全消失了。
    因為他知道，旅行應當是充滿快樂的，如果不快樂的話，那就沒有了出發的必要。
    秦音則更多的是欣慰。
    雖然同在一個圈子裏，但大家每天忙於自己的生活就很累了。
    即便是同在一個公司的人，其實也不會去關注對方有什麽作品。
    更別說是和自己此前從來沒有過交集的人了。
    她不知道顧言以前唱歌是什麽樣的，但從眼下這場景裏。
    她多少知道了一些，為什麽顧言當初能夠從眾多選秀的人裏殺出重圍，短短幾個月裏就能全國爆火的理由了。
    因為他的歌聲裏，有著能夠讓人開心的力量。
    “好小子，會唱歌還藏這麽深啊。”辛玉妍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起了手機，一邊拍還在一邊點評著。
    顧言唱的好聽，她心裏的滿足感是最多的。因為她知道，要不是自己攛掇著秦音過來的話。
    那她們就不知道得過多久才能聽到顧言唱歌了。
    或許是在這二十四天裏，又或者，直到節目結束之後，她們也都不會知道。
    所以，她很開心。
    比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心。
    然後胡先陽就說話了：“哥你可要點臉吧，就這樣還唱不了的話，那我們還唱啥啊？”
    “跟弟弟在這玩欲揚先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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