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話，這叫什麽話？”
    “怎麽就倔強青銅了，我是平時不怎麽打好不好。”
    顧言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最後說出來的就是這麽兩句。
    天賦這種東西說起來也挺奇怪的。
    他明明吉他彈得那麽順手，自詡反應也是很快的。
    怎麽就栽在這麽個遊戲上麵了呢。
    好在自己的職業跟打遊戲沒關係，意識到自己沒有遊戲天賦之後。
    顧言也就是晚上偶爾真想不到什麽事做的時候，才上線打那麽一兩個小時。
    完全沒有沉迷在這個遊戲裏。
    所以這會他解釋原因才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一臉的坦率和淡然。
    “好好好。”趙安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晚上聯機打一兩個小時遊戲，這就叫不怎麽打遊戲嗎？
    他打遊戲的時長，也就比顧言多了一倍，而且還不是每天都打。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說自己是偶爾才打了。
    原來學習說話才是過好社會生活的關鍵嗎？
    拍手附和的時候，趙安然感覺自己活像個人機，還是太年輕了。
    就遊戲的話題討論了一會後，眾人也沒細究下去。
    畢竟顧言是真的菜，秦曉芸也是真的不玩。
    知道一直說遊戲的話會讓她覺得自己有些脫離感，眾人便繼續認真吃飯。
    吃過早飯之後，因為還沒到出發的時間，幾人又坐到了沙發麵前。
    關掉彈幕二刷起了第一期的正片。
    雖說網友們學識淵博，說話又好聽，可彈幕多了，難免會影響他們看節目時的集中度。
    所以趁著這會有空眾人就想再看一看。
    這一看，就到了九點鍾。
    記起辛玉妍的囑托，生怕哪天自己睡覺的時候，耳邊也有人給自己放恐怖歌曲。
    顧言麻溜地起身，走到辛玉妍和秦音的房間門口，敲門把兩人給喊醒了。
    聽到房間裏傳來回應聲，沒等她們出來，顧言就趕緊往客廳走。
    雖說叫醒她們是辛玉妍的囑托，但起床氣這種東西可跟理性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可不想沾惹上一點，所以走的動作就很快。
    還沒等他走到客廳裏，這會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空靈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著，還挺明顯的。
    坐在客廳的幾人這會也聽到了那首歌，不過她們沒太在意。
    隻覺得是誰的鈴聲又響了。
    顧言知道是有人給自己打電話，可還沒接就猜到應該是個不怎麽好的消息。
    想了一會，他趕在電話即將掛斷之前，拿出了手機。
    電話是陳誠打的。
    “吃早飯了嗎，又有什麽壞消息了？”顧言很平靜的問著。
    不是他說喪氣話，這兩天但凡有聯係，陳誠都會先給他發威信通知一下。
    這會沒有提前通知就打來電話，就說明事態比較緊急。
    顧言不覺得有什麽好事會緊急到對方明知道他這會已經開始錄製了，但還是要直接打電話溝通的。
    “你猜到了？”陳誠躊躇半天，歎了口氣，先回答了顧言剛才的問題：“我吃過飯了。”
    “長話短說吧，你先找個安靜的地方，關掉麥克風。”
    “好。”看了一眼不遠處正探著腦袋錄製自己的攝像頭，顧言按掉了身上收音器的電源鍵。
    隨後經過客廳，走到了院子裏。
    原本在外麵待機的攝影師還想跟上他，但顧言指著手機搖了搖頭，對方就知趣地退了回去。
    “現在可以說了。”顧言道。
    陳誠這會找了個沒什麽人的咖啡廳坐著，手摩挲著麵前的公文包。
    想著裏麵的兩份文件。
    聽到顧言說自己已經到了安靜的地方，這會他的思路也清晰了。
    開門見山問道：“先問清楚一件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續約了？”
    一大早就聽到這麽驚悚的問話，顧言原本覺得他應該會被嚇一大跳。
    但其實並沒有，因為他已經想象過無數次這個畫麵了。
    所以這會反倒覺得輕鬆。
    “是。”他的回答簡短，但已經足夠讓陳誠知道他的意思。
    “好，那續約合同就可以放棄了。”
    陳誠在腦海裏把一份名為續約合同的文件，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裏。
    然後自顧自地說著：“花少這個節目簽了全約，隻要黎超那裏頂得住的話，大概率你不會徹底的退出節目。”
    “第一期節目效果很好，我覺得這事不難，不過還是得先去找他確認一下這件事情。”
    “我不知道你後續的打算是什麽樣的，但大概率剩下兩個月合約期裏，不會再有其他的曝光機會給你了。”
    “至於兩個月後……”
    陳誠很知道公司對不續約的藝人有什麽樣的處理方式。
    對於藝人而言，曝光和流量就是他們的生命，所以要處理他們也就得從這個地方著手。
    他不知道，顧言是不是真的做好準備接受這一切了。
    “兩個月後我會被公司封殺？”
    “他們會告訴所有合作的公司或者平台，不再啟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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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再也沒有出現在節目裏的機會？”
    顧言補上了他沒說完的那句話。
    這個懲罰，說大也大，對於想要在圈子裏混下去的人而言。
    幾乎等同於是世界末日。
    “對，雖說被公司封殺之後，你還可以自己重新注冊微薄，然後發發日常作品什麽的。”
    “但綜藝、電影、電視劇應該是不會再有機會了。”
    “不過你還可以繼續唱歌。”
    娛樂圈裏的關係錯綜複雜的，不會為了一個藝人去得罪河圖。
    但顧言作為一個獨立音樂人發發歌還是可以的。
    畢竟河圖公司的力量還沒大到這種程度。
    “那就夠了。”顧言這會腦海裏想法很多。
    一塊旅遊的同伴們的形象在腦海裏飛速閃過之後，他的記憶倒回到了大家相見的那一天。
    想到了名為長歌未央的威信昵稱，還有那個配套的頭像。
    夜晚的草地上，一個小孩抱著吉他在仰望著星空。
    隻要能夠繼續唱歌就夠了。
    “不對……”正在思考著的潛意識這會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顧言猛地抬頭：
    “什麽叫做不會徹底地離開節目？”
    不是黎超頂住壓力之後，他繼續混完這個節目，然後回去被冷藏幾個月就結束了嗎？
    陳誠看過節目，加上平時的聊天，他可以很直觀地察覺到顧言來到這節目之後，心情和狀態都好了不少。
    甚至又能夠繼續唱歌了。
    所以這會他覺得自己像是殘忍地在打破著他美好的生活。
    隻是無論他說不說，事情都會發生，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
    “你還是得離開這節目幾天，這個沒法商量。”
    “……”
    “五天，最多五天。”
    “你就可以繼續回來跟他們一塊旅行。”
    陳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直到最後，電話裏隻剩下兩人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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