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發生的風風雨雨，黎超完全沒有心思去考慮。
    工作室裏，他一邊看著節目播出，一邊不斷刷新著評論和後台數據。
    和他同樣做法的，這會房間裏還有好幾個人。
    他們都是專門負責節目運營的。
    視頻到前半段，還是比較歡快的氣氛。
    但不知道什麽起，大家發現顧言有的時候會坐在那裏怔怔出神，像是在想著些什麽東西。
    在車上看手機的時候是，說出去打個電話回來的時候也是。
    這些片段黎超沒一個刪掉的，也正因此，這會網絡上漸漸有關於這些畫麵的猜想。
    黎超樂在其中，默默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當顧言兩次登上舞台的時候，節目組的數據達到了最高峰。
    無論是同時在線觀看人數，還是評論人數都達到了此前沒有的高度。
    “音樂節視頻都已經提前曝光出來了，沒想到居然還能帶來這麽多的觀看人數。”
    “顧言是神，我說真的，顧言就是節目組的神！！”
    “哈哈哈哈，這算是又一次破記錄了吧。那我們的獎金是不是能多發點了？”
    “黎導，這不給兄弟們發個大的說不過去了吧。”
    “好說，好說。你們先給我看好了，別爆發太大的輿情風波，等節目結束了，該有的都會有。”
    當房間裏爆發出無比熱烈的歡呼聲時，黎超頗為克製地壓低了自己的嘴角，熟練地給工作人員們許諾了塊大餅。
    隨後靠在椅子上長舒口氣，這才轉頭問李岩道：“顧言什麽時候能回來，你跟他經紀人聯係的時候他怎麽說的？”
    “我還以為你不著急呢。”
    李岩調侃了下，也回答了他的問題：“明天下午的飛機，從浦東出發後天能到，正好還能趕上杜城的旅行。”
    “這樣就好。”黎超稍微放寬了心。
    昨天還沒來得及說這事，顧言就把電話給掛斷了，他就怕顧言在那節目裏待習慣了，打算再請一兩天的假。
    雖然合約上是可以的，但他是接受不了的。
    到時候第三期節目要是剪輯出來，一整期沒有顧言出現的話，想都不用想肯定會被粉絲罵死。
    更別說收視率了。
    “還是不保險。”
    想了一會他又囑咐道：“李導，你再跟他經紀人聯係一下吧。”
    “全程的機票節目組來買，明天早上派輛車去接他們。到時候到克羅地亞後，節目組也會負責把他送到酒店。”
    “不讓他們自己派車去接了？那這個費用怎麽辦？”
    李岩愕然。
    來時的機票和派車到臨安接他還都好說。
    但到克羅地亞後，按照之前黎超定下的規矩，全程的花費都應該由旅夏團自己支出。
    他現在這麽安排，不就等於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了嗎？
    黎超也明白他在想些什麽，這會直接開始擺爛，張了張手，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
    “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沒有底線的嗎？”
    節目組的規則是為了讓節目能夠更好看，換句話說，隻要節目好看怎麽都行。
    他們出手幹預顧言去音樂節的時候，其實早就已經突破這規則了。
    這會再小小地讓上一步，想必到時候就算被知道了，觀眾們也不會說什麽的。
    再說了，混娛樂圈的人底線其實都是靈活的，隻要沒踩到最後一步，其他的都好說。
    “你確實一直都沒什麽底線。”見黎超都這麽不要臉了，李岩認真點頭，也就沒再說些什麽。
    功勞他們兩個一起享，有鍋黎超自己一個人背。這也是兩人間約定俗成的事情了，那他還糾結什麽啊。
    一句話說完，李岩腳下生風，沒給黎超反應過來的機會就走出了房間。
    等他走後，一直笑嗬嗬地想象著到時候顧言回來場景的黎超這才反應過來，轉頭問身旁的工作人員道：
    “不對，他剛才是不是罵我來著？”
    “沒錯。”
    工作人員看到兩人互懟的場麵，本來就憋著笑，繃著表情用力地點了點頭。
    隨後見黎超臉上的無奈之色，這才轉過身開始無聲狂笑著。
    絕了，怎麽沒人想過給這些導演們也拍一個專門的觀察類綜藝呢。
    把一大堆平時看起來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導演們都扔到一起，看著他們該社死的社死，該社交的社交。
    這不也挺有趣的嘛。
    有人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而另一邊，蔣敦遠他們已經看到了舞台的全貌。
    手機直拍和專門的攝像收音的區別很大，舞台上的近景和在人群中的收音，讓他們切實地有了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當大家聽到觀眾們那一聲聲對顧言的呼喚，衝擊感就更強了。
    想象著如果舞台上這會站著的是自己，蔣敦遠等人就已經感覺到血液像是在沸騰了。
    趙同激動的喊聲不斷響起。
    在一些需要消音的詞匯之後，他對著顧言問道：“哇，言哥，這真的不是節目組提前安排好的對吧？”
    任何人看到這一幕，心裏這樣的看法都不可避免的會出現。
    因為大家都知道，顧言是第一次出現在方位角音樂節，而在此之前，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唱歌了。
    自然不會有底下都是他老粉絲的可能。
    “確實不是。”第三視角看到舞台的全貌，顧言心裏也挺奇怪的，激動之餘還有些許尷尬。
    在舞台上高舉麥克風呐喊的那個動作未免也太中二了吧。
    他當時究竟是怎麽想的來著。
    聽到趙同的問題，趁此機會打斷了自己對那場麵的不斷回憶，他解釋道：
    “可能是因為我在他們眼裏是個新鮮麵孔吧，所以大家都很配合。”
    “這不是配不配合的事。”
    趙同接受了他的解釋，蔣敦遠卻反駁道：“他們都把自己的樂器借給你了，這就說明大家心裏對你都是服氣的。”
    “這是最高程度表示敬意的行為了。”
    樂器在音樂人的眼中就是自己的第二生命，很多音樂人甚至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不願意讓他們觸摸。
    而黎超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視頻裏。
    那些來參加音樂節的歌手們，隻是聽了一首歌，就主動借出了自己的樂器。
    這難道還不夠說明顧言當時表演有多厲害嗎？
    蔣敦遠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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