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首歌早點出現的話，呂放會毫不猶豫將這首歌作為觀星者這個綜藝的主題曲。
    畢竟他們一路追逐繁星，不就是為了讓星空能夠指引大家前行，給予那些處於迷茫中的觀眾一份勇氣嘛。
    從這個角度出發，顧言的這首歌和節目完美匹配，就像是專門為他們寫的一樣。
    隻是可惜，節目已經要錄完了，他們往外放送的內容也進行了一大半。
    讓顧言在這裏唱一首歌，和把這首歌作為主題曲的費用是不一樣的。
    眼下顧言已經把首唱放在節目當中，能夠起到的宣傳效果已經值回票價。
    是不是需要將這首歌更換為他們新的主題曲，這就是個需要審慎考慮的問題。
    即便呂放覺得這個錢很值，那也得聽聽投資方的意見。
    畢竟他還沒到王正餘那種地位，也不是什麽都能一言而決的。
    “你想換主題曲，但是怕投資人不同意，畢竟之前的主題曲也是花了大價錢的對吧。”
    王正餘拍完視頻後，從最佳機位那走了回來。
    見呂放居然沒有自己預想中的開心，反而是一臉的鬱悶，很快就猜到了他正在煩惱什麽。
    “你怎麽知道？”
    王正餘嗬嗬笑著：“要是換了我，遇到一首跟節目組匹配度這麽高的歌，肯定也會想換主題曲的。”
    “再說你們之前的主題曲，我覺得不怎麽好聽。別生氣，這真是實話。”
    也不是每首花了大價錢找人買的歌都能值那個價位，有些節目組找樂壇老製作人寫的那些歌。
    價位一點不低，但聽起來也隻能說是一般。
    寫歌這種東西，既需要積累，同時也得需要不斷吸收新的東西。
    不巧的是，呂放他們找的那位製作人早些年很有地位，資曆頗深，但近些年一直醉心其他。
    也就是因為之前有過往來，這才定下了這次的邀歌。
    對於這種事情，王正餘不陌生，但也不怎麽喜歡。
    要是有製作人在這種方麵給自己使絆子，他肯定會當眾翻臉：
    “這綜藝是我負責還是你負責？”
    “最後播出去效果不好，被觀眾罵了，你能麻溜地出來承認錯誤嗎？”
    “能拍就拍，拍不了我們就早點算了。”
    想給他投資的人海了去了，也不缺這一個。
    再說他這節目的核心就是陳朝他們這幾個人，哥幾個跟他站在同一個位置呢。
    這就導致更沒有製作人出來找事了。
    “其實你要真想換的話也好說。”王正餘道：“你就告訴製作人，要把這首歌買下來做宣傳。”
    “找他之前提前找人做幾個視頻的切片，把這首歌當背景樂。”
    “直接問他這宣傳視頻好不好，好就投錢。”
    呂放想了一下，還是沒什麽把握：“這真的能行嗎？”
    “行不行你做了再說。”
    視頻切片這種東西，是近些年來慢慢流行起來的一種營銷推廣方式。
    王正餘自己看著也覺得挺煩的，不過不得不承認這確實很有效果。
    很適合短視頻發展的這個時代。
    ……
    “這首歌什麽時候寫的，又是很久以前是吧。”
    顧言從台前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時候，全程都能聽到大家的歡呼和誇讚聲。
    客客氣氣地說了一路謝謝，剛坐下來周然就湊近過來，調侃道：
    “你這首歌效果可是不差啊，我看他們節目組很多工作人員，一下就都對你路轉粉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能夠看到的明星其實不少。
    看得少了什麽都覺得新奇，可看之後大家也會慢慢覺得，明星其實就是一種不同的職業。
    對於自己不怎麽追的偶像，也就不會有那麽地癡迷。
    聽周然說完，顧言這會環視一圈特意看了看，確實有幾個平時不苟言笑地工作人員此刻看到自己時，微微咧了咧嘴。
    “確實是很久以前，我也沒想到過居然會遇到這麽合適的機會。”
    實在受不了顧言的這種說辭，畢竟他們聽的也不少。
    陸寒這會也好奇地問了一句：“所以你到底還有幾首沒放出來的歌？”
    周圍的人此刻全都豎起了耳朵，要不是怕太過張揚顧言發現會選擇不回答，他們早就都湧過來了。
    “這個真沒多少。”
    顧言對這個問題倒還是挺謹慎的：“碎片的東西有一些，但都是不成體係的。”
    把話說死那他以後就不好解釋了，還不如提前留個口子。
    這點他還是清楚的。
    “去你的。”陸寒背著鏡頭，微微做了個國際友好手勢，顯然並不信顧言此刻說的這些話。
    周圍工作人員歎了口氣，顯然對沒能聽到答案這件事十分遺憾。
    畢竟陸寒的問題，也是包含他們在內，無數粉絲同樣好奇的事情。
    “確實沒多少啊，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沒素質啊。”
    顧言無辜笑笑，也沒管鏡頭轉了過來，直接動手捶了他一下。
    主打地就是一個半斤八兩，以牙還牙。
    ……
    露營地音樂節直到晚上一點鍾才結束，大家回到各自帳篷的時候，天上都還有流星在墜落著。
    這環境沒法洗澡，顧言簡單洗漱過後回到帳篷，這會又看到王正餘和呂放相伴著走了過來。
    王正餘歪了歪頭，指向剛才大家坐著的位置：“你現在困嗎，要不聊聊？”
    顧言放下手機，把帳篷拉鏈再度拉上防止風沙灌到裏麵。
    走到野營桌邊坐了下來：“合同的事你們跟陳誠談就行了，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這事也沒必要熬夜談吧，有這麽緊急嗎？”
    “陳誠知道你這樣積極地給他攬活嗎？”
    王正餘麵色古怪，他見過的藝人太多太多，經紀公司的老板也有不少。
    絕大多數人在這種事情上都是親力親為的。
    像顧言這種我隻管唱歌，其他所有事情的你都找我經紀人這種做法，真是夠少見的。
    真就甩手掌櫃啊。
    “那倒也不是這麽說的。”
    顧言有點急了，立馬回到：“活是我攬的，也是我幹的，我就是麻煩他幫我確認下合同而已，這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你確定不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行價是多少嗎？”
    “……”
    顧言沉默片刻，抬頭望向天空，“怎麽可能，哎，這星星真不錯。”
    王正餘吐槽了句，“你這轉移話題的方法有點老套。”
    “好了，不跟你扯了，讓呂導說正事吧。”
    前頭聽兩人你來我往地聊著天，沒找到自己切入的話題點，這會呂放總算是找到機會開口了。
    “咳咳，其實倒也沒什麽別的事情，剛才不是說要買你這首歌嘛。”
    “我其實在考慮要把這首歌作為我們後麵幾季的一個主題曲。”
    “問題就是……”
    也沒理製作人到底在幹什麽，剛才呂放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結果不錯，對方對他提的建議很滿意，甚至提出打算將這首歌長久地用下去。
    但價格方麵，肯定就不能翻著倍加上去了，這支出實在是太大了。
    跟顧言擺闊的時候說自己可以加錢，此刻卻又在這方麵摳摳搜搜起來，呂放也是差點沒好意思開口。
    “要降價是吧？”
    “我倒是沒什麽意見，說起來你們還給我帶來了個新的代言，按理說我也應該回饋一下的。”
    “不過還是等我跟工作室的人先確認一下吧。”
    要按顧言的想法，其實直接答應了也沒什麽問題，不過現在畢竟他是有工作室的人了，還得養活其他人呢。
    陳誠三令五申跟他說過，以後再有人找他想要友情價全都推給自己處理。
    畢竟顧言又不知道行情，又愛做爛好人。
    要不讓自己給他把控著的話，指不定什麽時候，外頭的人就都會覺得友情價才是他的行價呢。
    藝人出席的各項活動，拍的影視劇和製作的歌曲，價格都是有大致標準的。
    隻見過有人一直想往上升的，可沒見過主動砸盤的。
    呂放趕緊點頭：“那沒問題，我肯定是要聯係他的，我是怕你覺得不合適，所以提前來問問你的態度。”
    這價格真降不下來的話，大不了就跟投資人說先買一季，後麵再看情況。
    可要是因為這事讓顧言心生隔閡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才是呂放明明問過王正餘，知道這些事情一向是陳誠負責，可還是要主動過來找顧言溝通的原因。
    三人聊的時間不久，遠處工作人員的帳篷這會陸續熄滅了燈。
    “說完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不對，過幾個小時我們還得回城裏呢。”
    王正餘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見兩人聊得差不多了，趕緊催著他們回去。
    一天時間下來，大家基本上都是一身的沙子。今晚熬一熬沒問題，不過肯定還是要回酒店洗澡的。
    這要再聊下去的話，估摸著等他們明天起來這都得十一點了吧。
    “那就回去吧。”
    顧言點了點頭，見呂放也沒什麽意見，把陳誠的聯係方式直接推給他後就跟兩人道了聲晚安。
    ……
    晚上的帳篷也是兩人一間住的，這次到顧言和陳賀一間。
    回到自己帳篷門口，聽見不遠處有輕微的交談聲。顧言沒有多想，走進去後才發現陳賀不在。
    想著剛才的那聲音來源，試著過去看了一下，果然發現他們正在邊緣的帳篷處壓低聲音聊著天。
    剛走過去，陳朝就告訴了他眼前這場景的緣由。
    他們這些藝人，本來能夠相遇的機會就少。平時天南海北地到處跑著，休息時間自都要陪家裏人。
    要不是住的比較近，不然其實也很少能有往來。
    就像陳朝和吳啟隆以及王堯卿，上次見麵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眼下攝像機被工作人員帶回去，沒有記錄，也就沒有了拘束。
    除宋怡外，陳朝帶著剩下的人擠到了吳啟隆的帳篷邊，搬了一塊額外的地墊出來，眾人就在帳篷口坐下聊著天。
    困了的人就去休息，不困的就繼續。
    等顧言過來的時候，恰好隻剩下幾個“老一輩”在這坐著。
    “快來救我。”陳賀看到顧言出現，第一句話便是求救。
    他一早就想走了，剛才小陸說回去休息的時候他就說他也回去，結果被陳朝強行留了下來。
    這會上眼皮和下眼皮早就蠢蠢欲動想要打架了。
    “急什麽。”
    陳朝一把將陳賀伸出的手給拍回去了：“你平時睡那麽長時間，不就是為了關鍵時刻做準備的嘛。”
    “好不容易跟隆哥他們能遇上，趁這幾天時間，我們也多聊聊天。”
    “還是說你不想跟他們聊天，覺得沒什麽意思？”
    陳朝裝的不像，王堯卿更是假假地喊了一句：“沒事的，我就知道你們跟我們這些老年人沒什麽話題要聊的。”
    “累了的話那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放在平時，王堯卿絕對不會拿老年人這個詞形容自己的，也就是這會在開玩笑，他才不太在意。
    隻是被誤傷到的吳啟隆眉頭微微跳了一下，有些疑惑：這些人裏他年紀比王堯卿都大幾歲，這家夥是不是在點他呢。
    陳賀跟這句話杠上了，也不回去了。
    “來，那就聊。顧言跟我去搬一箱酒過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既然不想讓他睡的話，那就都別睡了。
    嘴角露出一抹壞笑，他趕緊拉著顧言就站了起來。
    “真搬啊？”
    顧言剛坐下沒多久就被拉了起來，這會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我跟你喝倒沒什麽問題，不過這麽晚了，隆哥他們還能喝嗎？”
    天可憐見，他說這話純純就是出於關心，一點陰陽怪氣的成份都沒有。
    可剛才還在互相開著玩笑的幾人，這會就跟被踩尾巴似的，急了：
    “怎麽不能喝了，這才幾點鍾啊。”
    “當年我縱橫酒場的時候，你還在讀幼兒園呢。”
    “一箱酒怎麽夠，多搬兩箱過來。看看今晚我們誰先喝醉！”
    “行，那我們這就去。”
    陳賀一臉認真地領著顧言出來，離開之後瞬間變臉，有些無奈地吐槽道：
    “我剛才想拿這個借口偷溜走的，你幹嘛要問那句話啊。”
    “這下看來是不喝不行了。”
    本來他跟顧言倆人一塊溜，留下陳朝跟他們聊天問題不大。
    可現在走了的話，估計很快他們仨就得搬著酒到自己帳篷那了。
    事關尊嚴，這可不是輕易能被忽悠過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