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你就應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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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室文案已經已經幫你寫好,按這個發就行。”
    和眾人玩笑了一會,陳誠那邊幫著準備的文案也發了過來。
    雖說顧言的微薄此刻是他和助理一起在管,沒有徹底移交出去。
    但像這樣大的輿論事件,還是要以工作室的口吻正式發表聲明。
    顧言自然不會在這個關鍵點顯擺自己的存在感。
    看了一下陳誠準備的文案內容。
    先是感謝大家對他的支持,說他最近不怎麽上網,隻想好好研究音樂。
    要是大家有時間的話,可以等等消失的她電影上映後去支持一下。
    像口水歌這樣的罵戰,陳誠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讓顧言參與。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無論立場站在哪邊都會被另一邊罵。
    至於其他人是不是把顧言當成了旗幟,這他們就管不了了,反正不主動參與就是了。
    連帶著又宣傳了一下已經拍完準備上映的電影,也能把粉絲往回拉點,不至於以後被人吐槽說管不好粉絲。
    文案顧言是照常發了,隻是臨發送前將好好研究音樂給換成了好好休息。
    他這十分官方的回複倒也是澆滅了不少觀眾繼續參與罵戰的熱情,將他們的理智給喚了回來。
    對顧言已經很了解的粉絲仔細研究了下文案和排版的方式,倒是也發現了顧言在當中的調整。
    “包是陳誠給寫的文案,我估計這一段裏就好好休息這幾個字是顧言寫的了。”
    “哈哈,就這幾個字,還真挺顧言的。”
    “算了,不罵了。跟一群連音樂都不通的小鬼沒什麽好吵的,平白浪費我一天的好心情。”
    “我聽歌去了。”
    “晚點再聽吧,不如跟我去謝導微薄底下再戰鬥一番。哥幾個是不是忘記我們最早是從哪來的了。”
    “也是,狗賊發歌發一半,他才是最應該被罵的,同去同去。”
    桃花塢。
    躲在房間裏看著熱鬧的謝迪奎,眼見著局勢變化地如此之快,見自己又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平心而論,他做的事情倒也沒有那麽喪盡天良吧。
    這有必要追著殺嗎?
    ……
    “當然有必要了。”
    王舒龍抬頭看著顧言,十分認真地說著:“這麽重要的舞台,當然要跟我們六五零電台進行聯動了。”
    “不然你還打算在三傻燒烤攤裏辦啊。”
    “我跟你說,整個桃花塢就我們那設備最全,傳播的範圍也最廣,這次絕對讓你的歌傳遍整個林野。”
    顧不上自己說的話惹來了多少白眼,在王舒龍眼中,顧言要唱的那首山雀理應得到最好的舞台。
    這個舞台還要是那種,能夠向外傳播地很遠很遠的類型。
    要能讓整個桃花塢裏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他當初乍一聽到這首歌時的震撼感。
    “雖然王台長明著罵了我們的燒烤攤,不過大人不記小人過。”
    王傳均也道:“他那確實音響設備什麽的都是最好的,我們可以把大家都喊到那去。”
    “這樣我們能夠看到現場,工作人員們也能聽到廣播。”
    “當然,這最後還是要看你的想法。”
    勸歸勸,王傳均倒也沒有逼著顧言答應的意圖,說完之後便直接閉上了嘴。
    “那就在六五零辦吧。”
    顧言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說有必要了,他倒也不糾結。
    “不過這個是不是要跟丹媽跟國利老師也說一下。”
    離開桃花塢前的最後一個舞台,也是顧言答應了宋玬玬要交付的任務。怎麽也應該提前跟兩位長者稍微提下吧。
    不然臨到頭了再去通知,怎麽想都不太合適吧。
    李雪晴這會也在他們的小屋裏,猛地一點頭,道:“這事你就放心交給我們吧,我們絕對給你把這些事情都解決了。”
    “你就安心準備表演就行。”
    “對,雪晴說的就是我們的意思。”
    王舒龍也不坐著了,見該說的都說完了,就要往電台那頭跑:“我先去調整一下設備,小辣跟雪晴去通知大家。”
    “時間還是剛才說的一點鍾對吧,這樣聽完歌了說不定還能再睡個午覺。”
    “我們也去幫忙。”
    王赫棣和武大敬一對上眼,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幫上忙,就跟著王舒龍一塊去電台了。
    一路上他們都在溝通著待會廣播全開之後會有什麽樣的效果,心裏對顧言的舞台愈加期盼起來。
    因為心裏牽掛著的事情很多,中午大家吃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
    快速地把飯給吃完後,此刻的時間也才十二點出頭。
    宋玬玬在小屋的沙發上或站或坐的,時不時就往六五零電台位置探頭看去,怎麽樣都安靜不下來。
    “你慌什麽,一大把年紀了,怎麽還學不會穩重?”
    張國利跟宋玬玬認識的久,調侃起對方的時候也是不留情麵。
    不過這會之所以這麽說,其中一個原因是宋玬玬的情緒感染到了他。
    雖說麵上平靜,但他此刻也很想直接起身就往六五零電台走去。
    表演是還沒開始,可至少也能看看舞台是什麽樣的。
    這也挺有趣的。
    不過在諸多小輩麵前,他還是壓住了心底裏的躁動,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默默等待著時間的到來。
    宋玬玬一攤手,也沒在意張國利的吐槽,隻是說:“你懂什麽,這首歌是顧言離開桃花塢前給大家的禮物。”
    “再重視也不為過。”
    “而且一維他們都說這首歌很厲害,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歌,能讓他們這樣誇獎。”
    “不跟你說了。”
    話說完宋玬玬也是真的待不住了,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我先去電台那邊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你就自己待在這吧。”
    步子邁地不大,但速度很快。
    她前腳剛跨出門檻,後頭張國利也立刻站了起來,說道:“等等,我也沒說我不去啊,你等一會,我跟你一塊過去。”
    話音未落,張國利小跑幾步立馬就跟上去了。
    兩人相伴著到了六五零電台,倒是讓原本正慢悠悠地整理現場的王舒龍三人嚇了一跳,著急忙慌地就提高了幹活的效率。
    ……
    時間到十二點五十分,整個桃花塢的氛圍都安靜了下來。
    沒聽過顧言這首歌的宋玬玬他們在期待著,可經由攝影看過了的工作人員們卻也同樣期待。
    “顧言這首歌太絕了,昨晚回去之後我都一直在想他的那些歌詞。”
    “總感覺撲麵而來的是曆史和曠野的味道,雖然我是個南方人吧,但就是很喜歡他歌裏的那種氛圍。”
    “這倒跟南北沒關係,純粹就是好聽。”
    “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
    “昨天網上都還有人在討論顧言的歌詞呢,真不知道這首歌放出去之後他們又會是什麽樣的感受。”
    “大概率是震驚吧:不是,你怎麽還能寫啊。”
    工作人員們議論紛紛時,廣播終於啟動,其中傳來了王舒龍的聲音。
    “check,check,音響測試完畢。”
    “各位聽眾朋友們下午好,這裏是桃花塢上空最溫暖的聲音。我是今天的主持……”
    “很高興在這樣的時間點,能夠請到顧言來為大家獻上一份離開桃花塢前的禮物。”
    顧言坐在錄音台旁邊,看著他們三個人十分熟練地將話題導入到了廣播當中,將原本的氛圍也都變得更柔和了些。
    他很佩服他們在這方麵的認真。
    理想社會指南將桃花塢定為了一個虛構社區,在這其中大家都是自己的逐夢者。
    所有的職業,所有的業態都由他們自己來定義。
    可像王舒龍他們這樣真的選擇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並且還能達到這麽好效果的,實屬難得。
    要顧言來進行預測的話,這節目如果之後再辦幾季。
    或許三傻燒烤攤會消失,深夜訪談會消失,但這始終縈繞在上空的“桃花塢之聲”一定會長存。
    王舒龍說完了今天的廣播引入詞,便將“舞台”交給了顧言。
    看到顧言這會低著頭看著廣播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趕緊輕拍了拍顧言的肩膀,讓他從走神中恢複過來。
    王舒龍的動作,大家都看得清楚。
    本來在想是不是有什麽問題,不會今天的表演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吧。
    好在很快他們就看到六五零的三人離開,而顧言也向後退了一步,將空間留了出來,隨後拿起了吉他。
    大家都很安靜,安靜地準備傾聽。
    和上次在高台之上表演的時候不同,這會孟子藝看見顧言,就更能看到他臉上那種沉浸於某種事物當中的認真感。
    不得不說,認真的男生確實看起來更帥些。
    略有些艱難地將注意力從顧言臉上離開,隨後到了他拿吉他的手上,這會隨著修長的手指舞動。
    顧言也找到了自己的節拍,開口唱著。
    “自然贈予你。”
    “樹冠、微風、肩頭的暴雨。”
    “片刻後生成。”
    “平衡、忠誠、不息的身體。”
    “……”
    歌聲響起來的時候,站在桃花塢四處的工作人員們都抬起了頭。
    他們凝望著聲音傳來的位置,隨後卻也望著遠處的山。
    在群山之間,他們忽然覺得自己此刻好像也成為了那隻山雀。
    在用自己的雙眼丈量著這巍峨壯麗的高山,在用自己的聲音傳達著生命之蓬勃。
    “要是現在下雨就好了。”
    謝迪奎忽然腦海中閃出了這樣的念頭,假使此刻桃花塢裏大雨傾盆,他們像是瘋子一樣佇立在原地聽著這首歌。
    那又何嚐不是更加貼近於這首歌的情感基調。
    顧言的音量逐漸拔高,眼神也從眼前的錄音台中抬了起來,和麵前正在聽歌的張國利等人對上。
    “山崖複遠望。”
    “倉皇、無告、不回的河流”。
    “平原不可見。”
    “晦暗、無聲、未知的存亡。”
    一組蒙太奇似的鏡頭切換,讓很多人瞬間看到了不一樣的場景。
    站在山頂上再次向遠處眺望。
    卻隻能看到一條慌亂奔流,無人傾聽,隻能向前流淌的河流。
    平原被遮蔽了,昏暗的天光之下隻剩下充滿了未知的未來。
    張國利有些愕然。
    愕然於這首歌的氣質,和歌詞所描述著的故事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的人生道路中麵對詭譎多變的未來,不斷遠眺但始終無法明晰變化的經曆太多。
    很多時候人生就是這樣,即便充滿了未知,可他們卻也隻能獨自一人向前奔流。
    是經由平原,最後進入大海,還是就這樣無聲消亡。
    沒有人能夠知道。
    這首歌裏好像還有很多更深層次的涵義,但在這一刻張國利卻無暇去想。
    他隻沉浸在對過往的回憶當中,便已然覺得感慨良多了。
    到最後,顧言這首歌唱完從台上下來的時候,他其實都還有很多歌詞沒能理解是什麽意思。
    但他一點也不在意,隻是一味地鼓著掌。
    “太棒了,這首歌你寫的太好了。”
    宋玬玬很激動,在她看來今天的顧言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意氣風發,所以她也是發自內心地為顧言感到開心。
    “我就說你要多寫點這種類型的歌,別整天寫那些聽起來就很傷感的東西。”
    山雀這首歌在宋玬玬聽來還是有種奮發圖強的力量在裏頭的。
    雖說和我記得根本就沒有辦法放到一塊對比,到底是哪首歌更好一些。
    可要是作為長輩的角度來看,宋玬玬希望顧言至少要等到十年二十年之後,再來寫像前者這樣的歌曲。
    張國利也在誇,他看著顧言長歎了一口氣,隨後道:“你這首歌的氛圍感我太喜歡了。”
    “等發了專輯我一定買上一張。”
    無論是歌還是電影,對張國利而言,重要的都是故事以及講故事時的那種氛圍。
    你不能無比歡快地去講一個悲傷的故事,那就太突兀了,沒法將故事的特點給突顯出來。
    但在顧言這裏,無論是這首歌的旋律,還是歌詞,甚至是人聲,搭配的都太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相輔相成的。
    好到這首歌一出來,張國利就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是真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