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足不出戶,名傳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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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灼從翟立森這裏取出了八一雙肩包,在裏麵找出一份圖紙。
    這圖紙隻是個大概草圖。
    劉工見了之後立馬搖頭:“這個做不了。”
    “錢不是問題,我們相信熟人。”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人的問題。”劉工有些尷尬撓撓頭道:“你們也看到這廠什麽樣子,不是什麽大廠,很多事隻能按部就班來。我都覺得可以變一變,上頭說,變一變,萬一更差呢,你負責?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唉……”
    “嗬嗬,劉工實在人,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劉工,廠裏還有沒有破舊的海船,上次打電話不是說有嗎?”
    許灼從懷裏拿出了一包芙蓉,拆開一根遞過去。
    也遞給翟立森,翟立森沒要。
    劉工拿起一看,也沒抽,別在耳朵上。
    他慚愧道:“很抱歉,這事兒黃了。張廠長有朋友要,運走了。價格上麵也還可以,具體幹什麽的不知道。”
    “唉……辛苦劉工你了。”
    許灼拉過劉工的手,把剩下的煙塞到他手裏。
    劉工嚇了一跳,人家不遠萬……不遠從旁邊市過來,這裏沒把人接好招待好也就算了,還啥都跑空了,就算臉皮再厚也沒理由要。
    許灼道:“劉工,你也辛苦,大家都不容易。我們沒別的意思,都是鄉下來的。是朋友就是朋友,朋友有朋友的待遇。回頭劉工不想在這裏幹了,可以去我們天授村喝喝茶,我們那也缺劉工這樣的好同誌呢。”
    劉工不是廠裏的普通老工人,是大師傅。
    他是廠裏的鉗工,很多別人做不好的零件,他都能做。
    不止零件,還有一些簡單木工漆工焊工電工之類的活也能幹。
    劉工的專業性,許灼是看重的。
    既然買不了船,順手看看能不能挖個人嘛。
    艾鍾華在廠裏有點不幹正事,現在整天拿著廠裏的錢在做研究,他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他就愛那一口,瞎折騰唄,可總需要一個能幹正事的吧?
    多幾個高級鉗工,這不是壞事。
    劉工笑著收下了,不過還是搖搖頭道:“我是本地人,不會去別的地方,家裏老小都在這裏呢,脫不開身的。不過這事兒,我確實辦得不地道。這樣,你們跟我來,我去打個電話,拿了這包煙,這事我給你辦到底。”
    “那行,我們聽劉工你的安排,不管成不成都別為難,咱們是朋友。”
    兩人在門衛室等了片刻,劉工離開片刻就回來了。
    回來後聊了沒幾句,一輛海城牌轎車忽然駛來,停在門口。
    副駕駛位下來一人,戴著眼鏡,頭發三七分,過來之後一陣點頭哈腰。
    許灼和翟立森還以為這人是某個領導的秘書。
    “這位是旁邊定波船舶製造的總經理鍾俊光同誌,老鍾,給你介紹下,這兩位就是從天授村來的,這位是我老朋友了,現在是天授村木工廠廠長翟立森,這位是翟立森的侄子許阿桃。”
    沒錯,許灼在外就是這麽低調。
    這個鍾俊光竟然是國營廠的總經理?!
    不是,這總經理怎麽這麽卑躬屈膝?
    雖然也是個船舶廠,但估摸著是個小廠。
    許灼和翟立森都是這麽想的。
    寒暄過後乘上人家的車,沿著長江邊上一路開,開了半個小時還沒到。
    這一路上都是船塢碼頭,可以看到非常繁忙的工作景象。
    一直到廠門門口,許灼和翟立森才發現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一路過來的船塢,都是這個定波船舶製造的。
    和這裏比,剛剛那個船廠不過是人家五分之一,還又老又舊。
    隻不過因為曆史地位的緣故,仍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派頭。
    鍾俊光開車帶著兩人參觀,一路走一路說,還準備讓人去安排晚飯,不過許灼和翟立森都拒絕了,他們還要趕回去呢。
    “鍾經理,我想問下,你們那個賣嗎?”
    許灼指了指遠處,那是幾艘看起來黑乎乎、爛朽朽、掛著爛麻繩幹苔蘚、生著成片成片藤壺的帆船,桅杆都斷了,還斷了不止一根。
    掛在桅杆上的船帆瞧著也舊得不成樣子。
    這不止一艘,足足三艘,都是木船。
    木船沉不至於沉,但根本不可能開。
    鍾俊光怔了怔道:“這三艘船很爛了,不能開,你們要的話就以村集體的名義買,肯定是能賣的,問題是……這東西修不好了。”
    “能賣就好,價格呢?”
    “不說價格,你們真心想要,沒錢拿走,錢暫時記著都行,我就想問下,你們要這個破船拿來做什麽?”鍾俊光斷了斷眼鏡。
    這個人態度謙和,對待他們這幾個鄉下來的都前倨後恭。
    但絕不是沒本事的。
    恰恰相反,這個人說話做事都非常沉穩,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比起看人下菜碟的強不知多少。
    和他說話,話裏話外自然,但有些該說不說的,都很容易被他套出。
    這人啊,剛剛許灼一直在回答,就是因為翟立森根本應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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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說隻有對敵人才有警惕心的。
    買賣上的各種事,可以大咧咧,但絕不能缺心眼。
    “實不相瞞,我們打算把它所有板子拆了,用來做家具。”
    “是天授村的‘江南流水風’係列的家具嗎?”
    許灼一怔,翟立森也一怔,兩人沒說話,互視一眼。
    鍾俊光連忙道:“我一聽兩位是天授村來的,就知道不簡單。天授村雙橋巷木工廠出的‘江南流水風’家具,真的是一件難求。我這裏也訂了幾件,錢付了,拿到貨要幾個月後呢,嗬嗬嗬……”
    許灼指了指翟立森道:“這位就是我們木工廠廠長,江南流水風的家具重要環節,和最終處理,都是他的組處理的。整個組人數不多,勝在精。鍾經理你的散單估計要等很久,排在你前麵的,是海城政府和北平那裏的大單。”
    “嗬嗬嗬嗬……好東西,值得等待。”
    “這個船木不適合做那種家具。做那種家具的木料,不能是軟木料,軟木料的承受性很差,質感更別說了。也不能是硬木料,硬木料太脆,江南流水風的家具,你看到彎轉處都是整根木料做了特殊工藝處理的,不是傳統家具那樣橫豎拚接而成。所以木料選擇很特定。我們拿船木,是做另一種風格的家具。拿回去的船木也要經過工藝處理,不然這些東西根本用不了。”
    “原來是這樣,這個好說,這三艘船五千塊,可以吧?”
    三艘五千塊,三艘大小稍微有區別的商船。
    雖然是爛的,可賣廢料也不止這個價吧。
    當然,五千塊還不如買一艘嶄新大船。
    買水泥船都可以買好幾艘了。
    眼下華夏的實用主義強烈,所以對怎麽處理這種船也很頭疼。
    隻不過,許灼又看了看這幾艘船,覺得還是有點問題。
    “那怎麽好意思呢,這些船我看著有點來頭吧,設計風格也不像國內的。”
    “渡江戰役中,和渡江戰役後的外國船,是商船。不過被征用後都壞了,扔在這裏。本來說當文物的,可哪裏放得下嘛,就允許我們自己處理了。如果需要,你們再出點錢,我們拆好了料給你們送去。”
    “這個都是小事,咱們還會談談正事吧。”
    許灼目光落在別在那船上的幾艘打撈船、救生船。
    這玩意兒還很完整呢。
    再一個,拆掉時你拿掉了什麽,我怎麽知道?
    “什麽事?”鍾俊光立刻被這話題吸引了過來。
    賣廢品五千塊的大單子,這都成了,還有什麽正事?
    “我要買一大一小兩艘快艇,還有一條這麽大的水泥船,用來村子建設時自己家的貨運,要求在這裏,看看有沒有符合條件的,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問一下能不能進行定製——”
    許灼直接讓翟立森拿出圖紙,遞給鍾俊光。
    鍾俊光看完後點點頭。
    “這個簡單,我帶你們看看我們這裏的樣船吧,正好都有。”
    這麽大的船廠,其實主要做的還不是造船,是修船。
    盡管每年都有相當量的船報廢,可和幾十年後船到報廢直接賣掉買新的不一樣,這年頭但凡能修那必須修了再說,不能浪費。
    所以船塢這裏接的主要生意還是修船。
    鍾俊光帶著兩人去一個巨大的倉庫,看了一些模型船。
    這些模型船都是按照等比縮小的,和實物一模一樣。
    許灼重點看了看快艇,這東西倒是比大卡車便宜得多。
    不過製造這塊卻很簡單,這是他不滿意的地方。
    “小許,你是想要定製一些東西嗎?”不等許灼開口,鍾俊光看了看翟立森有些茫然的臉,回頭瞧著許灼這明利目光,試探性問道。
    不得不說,這人謙和,且非常有眼力勁。
    “本來我想買兩艘快艇,一艘水泥船的,但現在我想買三艘。比如說這種四人座快艇,我想要小些,馬力稍微大一些。殼子用鋼,外麵貼玻璃鋼,但是裏麵我希望用木料。還有這個前擋風玻璃,再做得大一點。”
    這年頭快艇普遍材料就是玻璃鋼。
    這種材料耐腐蝕,輕便,能夠減輕負擔間接提升速度。
    但這年頭的玻璃鋼還不成熟,缺點也有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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