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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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不到一刻鍾,很快就有士卒返回。
“將軍,剛才上山的十二個弟兄找到了,已經被官軍殺害了。”
“老子讓你去找人了嗎?老子問你官軍的情況怎麽樣了,你當老子是蠢豬嗎?不知道他們已經遇害了?還要你告訴老子?”氣極的宋官一腳將報信的士卒踹翻在地吼道。
“將軍饒命,卑職知罪,山上的兄弟看清楚了,大概在前麵寨牆的後麵八百步左右,官軍設有第二道寨牆,現在官軍大概一萬多人已經退到第二道寨牆防守了。”
“另外在第一道寨牆和第二道寨牆中間,以及第二道寨牆,發現官軍布有大量大炮,中間地帶和前麵一樣,都是遍布壕溝、拒馬和大樹等抵禦騎兵的障礙。”
“老子就知道沒那麽簡單,第二道寨牆後呢?還有沒有第三道第四道?”宋官咒罵一聲問道。
“回將軍,太遠了,兄弟們看不真切,不過第二道寨牆後麵的路上確實和前麵一樣,還是有障礙防禦,至於第三道寨牆,兄弟們回複說是隱約、好像是有,再往後官道轉彎了,實在看不到了。”
宋官沒有再多問了,頹然的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摘下腰間的水袋,‘咕咕咕’的一通牛飲,不知道喝的是水還是酒,反正是喝的齜牙咧嘴的。
“將軍,現在我們怎麽辦?是繼續衝擊還是?”旁邊的佐官中,一個關係比較親近的低聲問道。
“怎麽辦?老子知道怎麽辦就好了。你沒聽到嗎?後麵最少還有兩道,照這個算法,衝破官軍的阻攔,死兩萬都打不住。”
“就算老子舍得,你看看手下的弟兄,你去說服他們再去送死嗎?老子敢保證,你敢去,他們就敢造反把你剁了,哼。。。”宋官現在是沒辦法再下令讓他們死亡衝鋒了,不然百分百會嘩變。
剛才的衝鋒死傷太大了,前衝過去的,無一人生還,這種死亡率,再次衝鋒幾乎就等於送死,沒人再願意明知是死還往上衝,逼得緊了,自己這邊就先出事了。
“那大將軍的軍令怎麽辦?我們若是衝不過去,官軍可就跑了,大將軍那邊全是步兵,要追官軍,可就追不上了。”
“老子能怎麽辦,老子不想衝過去纏住官軍大隊人馬?你衝一個老子看看,是你的腦袋硬還是官軍的炮子硬。”
“那不管如何,將軍拿個主意吧,弟兄們都是聽將軍的,是退是戰,將軍總要拿個主意啊,在這兒硬挺著也不是辦法。”
“有個屁的辦法,傳令全軍,下寨紮營,今天就先到這兒了,休整一天,明天再看吧,也留點兒時間,給我們想想怎麽辦。”
“媽的,湖廣的地盤丟幹淨了,這一戰要是不能速戰速決,後麵的官軍要兜著屁股給我們包圓了,晦氣啊。”
進攻無望的宋官下令,全軍就地紮營,就這麽和官軍隔著五裏左右,各自安好了,兩邊暫時都沒有什麽想法,就看接下來能不能有什麽變故了,不然,就隻能硬挺著了。
明軍這邊,柳祚昌的任務是阻敵進軍,既然流賊不再進攻,他自然樂的陪他們耗著,反正他是不急,現在該急的是流寇,不知道什麽時候屁股後麵的第八軍就摸上來了。
下午時分,雙方營寨都紮好了,各自倒也默契,都派出了人馬前去兩邊戰場邊緣,拖回去了不少驢和騾子,晚上的晚餐,能大飽口福,飽餐一頓了,放開吃,多得是,能撐死你。
東側,大西軍,中軍帳。
“宋大哥,兄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宋官的讚畫軍師劉士奇喝了杯酒,賊兮兮的說道。
“別他娘的賣關子了,你我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有屁就放,我煩著呢。”宋官愁容滿麵的無所謂道。
他倆是一個村的,兩家原本就住的不遠,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發小,劉士奇家中小有財資,所以小時候上過學堂,跟著村裏的老童生開過蒙,算是識文斷字,有些文化。
當年張獻忠流竄南直隸,劫掠鳳陽,攻破中都,掀了老朱家的祖陵,把鳳陽禍害了個幹淨,流離失所的宋官加入了流民大軍,隨後靠著一身蠻力和劉士奇出謀劃策,漸漸成了一股流民的首領。
後來發展壯大,被張獻忠收編了,定為三奇營,算是在大西混出了頭,成了大西的高層將領,此次更是受張可望重托,率全軍騎兵堵截官軍退路,不成想成了現在這幅田地。
“你們都先下去,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
“是將軍。”
打發走帳內的隨從侍衛,劉士奇這才壓低聲音,小聲道:“宋大哥現在可有破敵之法?”
“老子有個屁,老子知道你小子腦袋活泛,有妙計就趕緊說,老子聽著呢,這回要是完不成任務,回去大將軍非砍了咱兩不可。”
“嗬嗬,宋大哥你真是看得起我,我可沒什麽妙計脫困。”
“那你說個屁啊。”
“宋大哥可知道高傑這個人?”劉士奇神神秘秘的說道。
宋官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劉士奇道:“高傑我當然知道,怎麽?你不會是想讓我學高傑吧?”
“打又打不過,任務是完不成了,回去多半也是倒黴無疑,做高傑也未嚐不可,人家高傑現在可是朝廷的僉都督、總兵官,高官厚祿,手下領著幾萬大軍,光明正大,不像我們,始終隻是反賊罷了。”
“可是,張獻忠和張可望對我們兄弟來說,算是恩待有加了,這次更是將全軍的騎兵交給我們,無比信任,這樣怕是不道義吧。”
“況且,官軍會信任我們嗎?你隻說高傑,怎麽不說羅汝才、賀人龍呢,他們投了官軍也沒見得有好下場。”宋官悶悶的啃著骨頭說道。
“嗬,笑話,他們對我們有什麽恩情,我們在鳳陽過得好好的,是誰害的我們家破人亡?我們的爹娘,弟弟妹妹在流亡中餓死,又是誰造成的,是張獻忠,是張可望,還恩情,我們沒找他們報仇就算仁至義盡了。”
這話把宋官給幹沉默了,確實,這些是他們心中的一根刺,隻是後來迫不得已,隻能選擇淡忘,現在提起,心中恨意卻像野草一般,瘋狂竄長,壓也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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