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西軍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要幹嘛的時候，‘嗡。。。’的一聲，從蒙古騎兵的頭頂已然升起一片黑影，細細一看，原來是一陣遮天蔽日的密集的箭雨，朝著大西軍兜頭罩下。
    ‘嗖嗖嗖。。。’“啊啊啊。。。”
    密集的箭雨瞬間落入大西軍的陣營當中，這麽密集的大軍，蒙古騎兵的箭雨幾乎箭無虛發，全部釘在了大西軍士卒的身上，盾上。
    隻一波箭雨，保守估計，這波兩邊就帶走了三四千大西軍的性命。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而僅僅是噩夢的開始，騎兵的騎射，很快就射出了第二波箭雨，然後是第三波。。。
    “傳令弓箭手，還擊。。。”中軍的張文秀牙呲目裂，這他娘的，還沒接觸到呢，就死傷過萬了，要是多來幾波，都不用衝陣，己方大軍估計就被殺潰了。
    “放箭。。。”大西軍陣中傳出一長串的放箭軍令，緊接著，大西軍上空也是升騰起一陣箭雨向著騎兵射去。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大西軍的絕大多數箭支沒飛出多遠就掉在了兩軍陣中，對騎兵毛用沒有。
    就算那些弓箭嫻熟，技能合格的大西軍，那少量的箭枝是飛夠了距離，但射過去的箭枝，隻能吃尾氣，蒙古騎兵早都略過了，將大西軍的箭雨甩在了身後。
    這就是移動射擊固定靶，和固定射擊移動靶的對決了，相對來說，移動靶還是難打的多，大西軍的箭雨，對蒙古騎兵的傷害幾乎沒有。
    這下子，張文秀也是麻了爪子，不知道怎麽辦了，以前從未麵對過這樣的戰法，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太好的應對方法，隻能被動挨打。
    以前對戰官軍，多是步兵近身廝殺，或是麵對官軍少量的騎兵衝陣廝殺，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根本不跟你接觸，就是射你，你還達不到他，射的你沒脾氣的這種。
    很快，兩翼對衝的蒙古騎兵穿插而過，兩邊的大西軍迎來了第二輪的打擊。
    “三將軍，怎麽辦？這麽硬挺著不是辦法啊，不如我們先行後退？”
    “不行，現在要是後退，必定會演變成大潰敗，韃子的騎兵也絕對會趁勢掩殺，到時候，你想停下防禦都守不住隊伍了。”張文秀斬釘截鐵的當即否決。
    “那怎麽辦？一直挨打也不是辦法啊，這一輪估計就傷亡過萬了，再給他們射幾輪，我軍肯定就會大亂的。”
    “傳令，全軍推進，縮小距離，抵近還擊，近身交戰。”張文秀略一思索，當即下令進軍。
    這個時候，隻能硬挺著進軍，縮小包圍圈了，好在他們不是孤軍，韃子的身後還有己方大軍包夾，隻要前進，兩軍合圍限製騎兵的機動，到時就好說了。
    不得不說，張文秀的命令還是非常正確的，這時候要是後退，那就基本可以說大敗無疑了。
    很快，大西軍的陣營開始硬頂著向前推進，兩翼的蒙古騎兵見狀，在兩頭的河岸和山腳下調轉馬頭，開始第二輪遊騎。
    但這次的路線，也是向後又靠了不少，依舊和大西軍保持一箭之地的距離，兩支騎兵又開始相當衝鋒，向大西軍騎射。
    如此反複四輪，大西軍已經傷亡三萬往上了，已經臨近潰敗的邊緣了，此時，祖澤潤率領的一萬多步兵也已到了騎兵的身後，蒙古騎兵已經退無可退了。
    加之後麵的張獻忠親率的十萬大軍已經包夾而來，生死存亡之際，勝敗隻在一瞬間，兩軍誰要是處理不好，一個不小心就是一場大潰敗。
    阿賴和祖澤潤碰頭，簡單交換了一下意見，便由蒙古騎兵再次打頭，向著大西軍衝去。
    這次，不再是兩翼遊騎騎射了，而是平鋪著，鋪天蓋地的向著大西軍中軍衝鋒而去，漸漸的，馬速也是拉到了最快。
    此時張文秀所部的前鋒盾陣早就被殺的七七八八，七零八落了，士氣萎靡不振，人人膽戰心驚。
    若是實打實的廝殺也就罷了，但這種單方麵挨打，已經將大西軍不少人的心理防線衝破了，此刻見騎兵聲勢浩大的直衝而來，都是兩股戰戰，忍不住就要丟下武器逃命了。
    騎兵的威懾力和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隻有遇到，才會明白那種威壓，簡直不是步兵能抵禦的。
    張文秀急急下令全軍停止前進，布陣防禦，但此時戰前的排兵布陣早已被打散，豈是倉促之間能完成防禦的？
    沒有給大西軍更多時間準備，隨著一陣箭雨襲來，剛組織起來的前軍盾陣再次死傷大片，緊隨其後的就是蒙古騎兵的戰馬衝擊。
    蒙古騎兵鬼哭狼嚎般的嘶吼著，尖叫著，揮舞著手中的彎刀，殺向大西軍陣營，不出意外的，如利劍切紙，大西軍的陣型被摧枯拉朽般的衝散。
    不是一點突破，而是整個正麵各處全被衝爛了，萬騎奔騰，整個大西軍沒有任何一點能擋住騎兵的衝擊，前軍盾陣衝破，立即衝進了大西軍中左右突殺。
    馬踏聯營，彎刀索命，勢如破竹，大西軍簡直毫無抵抗之力，前軍被衝爛後，立即引發了大麵積的潰敗，從前軍到中軍，被切割成數十道的大西軍爭先恐後的向後敗退而去。
    騎兵掠過，數十道被切割的陣型活下來的人，來不及慶幸，馬上就碰到了騎兵身後煙塵中鑽出的清軍漢軍旗步兵。
    已經被殺潰的大西軍前軍，存活下來的這些人，人人都已精神崩潰，大多數連武器都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見清軍殺來，有些崩潰的尖叫著向後潰逃，有些原地一跪，雙手抱頭乞降，但清軍並無差別對待，見人就殺，一路平推，追著騎兵向外突圍，順手解決被騎兵殺潰的大西軍。
    他娘的，身後還有十萬大軍追著呢，誰有空理會你投降不投降，一刀劈了了事。
    這一路，真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張文秀被裹挾著率領大軍在前麵逃，後麵的蒙古騎兵也是衝不起來了，因為大西軍的實在太多了，殺都殺不過來。
    硬生生的被大西軍的人海頂住了騎兵的衝擊，現在都是騎在馬上邊砍邊走，根本跑不起來，前方盡是潰逃的大西軍堵路，戰馬都不知道踩死多少了。
    而在騎兵身後，依然有大批的大西軍的漏網之魚，追著騎兵屁股後麵也在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在追殺騎兵呢，實則是身後還有清軍的步兵追殺，隻能追著騎兵屁股後麵逃命。
    再後麵，就是追殺大西軍潰兵的清軍步兵，而清軍步兵身後數裏，則又是鋪天蓋地的大西軍，正在火急火燎的追擊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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