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欺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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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不必多慮,照抓不誤,若是宋院長求情,朕再酌情考慮吧,先把案子查清咯,不過,人別弄死了。”朱慈烺沉吟道。
    “陛下放心,臣有的是手段,保證不會弄死他。”
    “嗯,朕相信錦衣衛的手段,去做事吧。”朱慈烺滿意的笑著點點頭道。
    “是,臣告退。”
    李若鏈退下,走路直奔高,一是自駱養性上位後,自己本就在崇禎朝很少接觸皇帝了,妙宇朝更是,今天第一次單獨奏對,自己終於又重新進入陛下的眼中。
    二,是錦衣衛很久沒有大動作了,崇禎朝勢力影響微弱,妙宇朝雖然建製大肆擴張,但基本都是輔助軍方較多,對朝政影響不大。
    這次,錦衣衛終於又走進朝政的舞台了,抓人,緝捕,審訊,就能影響朝政走向,隻要拿到人,那還不是想攀咬誰就攀咬誰?
    錦衣衛,站起來了!你們這些衣冠禽獸,等著在錦衣衛的腳下匍匐顫抖吧!
    擔起二郎腿,斜躺在禦座上的朱慈烺閉眼休恬片刻,眼也不睜的說道:“李安,繼續。”
    “是陛下。”
    不久,處理了幾份奏章的李安又一次臉色驟變,聲音艱難的說道:“陛下,這份是戶部山東清吏司主事,王顯的奏疏。”
    “奏劾兩淮都轉運鹽使司,都轉運使黃日昌,利欲熏心,收受商賈巨額賄賂,為求政績,不擇手段,擅改戶部開中法。”
    “致使兩淮鹽商停擺,運河開中糜爛,漕運花費劇增,無兩淮鹽商均衡把持市價,兩淮鹽價暴漲,民不聊生,此乃與民爭利,陷民於水火。”
    “王主事為民請願,請陛下將黃都使革職查辦,恢複開中法,由兩淮鹽商均布鹽售,堪平鹽價,救民於水火。”
    “嗬嗬,屯鹽坐價,老把戲了,朕讓黃日昌限製單人購買鹽引數量,就是怕這些鹽商壟斷收購鹽引,現在鹽引收不到,就開始大麵積收購各處售鹽,壟斷市場。”
    “市麵上沒有多餘的鹽流通,自然價格暴漲,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朕才隻動了兩淮的鹽務,反彈就如此之大,看來是要和朕掰掰手腕了。”
    “你們這幫奸佞,剛剛謀害朕的淑妃,想要斷絕朕的皇嗣,才拿商稅、礦產威脅朕,現在又拿鹽產要挾朕,欺天啦,當真是欺天啦,朕恨不能現在就將你們這幫利欲熏心的畜生全殺了,豆沙了。。。”
    朱慈烺自言自語的說著,最後越說越氣,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的發著狠低吼不斷,恨不能揪出幕後黑手,將這些人渣全部撕碎,方解心頭之恨。
    李安垂首而立,不敢多言半字。
    朱慈烺滿臉狠厲,垂首沉思不語,慢慢的,不知道是消氣了還是養氣的自控能力提升了,漸漸的恢複如初,敲擊著扶手,思慮著如何破局。
    許久,朱慈烺突然開口問道:“劉滿財現在何處?”
    “皇爺,劉大人按您的意思,任商務部右侍郎,正在和商務部交接手中資產,另外替皇爺把關,按時提回內帑的三成收益。”
    劉滿財是原本皇室產業的負責人,商人出身,現在皇產全部並入商務部,雖然看似皇室收入減少了,但實則,商務部的收入,以後可不止現在的皇產,還有海貿和其他商務部所獵的並入。
    三成入內帑,七成入太倉,實則不僅內帑沒有降低,反而增加了不少,但皇產乃是起步原始資本,誰也沒理由反對。
    至於商務部有三個侍郎,那太正常了,現在不少部門還多出一大把侍郎呢。
    “嗯。。。去傳旨,讓商務部介入兩淮鹽價,從沿海各處鹽場運鹽到兩淮,成立國營鹽售專賣店,抑製鹽價,有多少調多少。”
    “將以往積攢的鹽全部調過來,告訴王時敏,不光要抑製兩淮鹽價,更要防備其他地區跟風,鹽商聯手通氣,抬高鹽價要挾。”
    “全國各處,不管有沒有異動,都要著手開始國營專賣,哼,朕倒要看看,他們吃不吃得下,朕要撐死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做生意,囤積坐價是有風險的。”
    “是,皇爺,奴婢這就派人傳旨。”
    大明的鹽,實則不止市麵上流通的這些,每年朝廷發放兩百萬左右的鹽引,實則每年產鹽並不止這些,隻發兩百萬引,是有考慮的。
    一是兩百萬引左右,基本能夠滿足全國用鹽。
    二是多發的話,市場飽和後,鹽價會隨之大跌,雖然鹽的利潤大多都進了鹽商的口袋,但朝廷也不想鹽價大跌,影響朝廷穩定的鹽課收入。
    實則,大明各大鹽場,每年產鹽的數量,遠遠不止這些,剩下的大半堆積,來年再發,而小部分,則成了各地鹽運司的外快。
    偽造鹽引發售的,走關係直接到鹽場提鹽的,鹽場大使私自轉賣的,這類私鹽實則不少於市麵上正經有鹽引的,而這,也隻是鹽場積壓的小部分而已。
    曆年積壓的鹽,各大鹽場實在是不少,就算私鹽損失,積壓的也能頂市麵上今年的鹽引。
    朱慈烺的策略就是,由國營專賣,鹽商若是繼續吃入,搞壟斷,朱慈烺就讓他們吃個夠,看他們有多少流轉的閑錢,能把這積壓的巨額鹽引吃完。
    吃到他們手中沒了流轉資金,隻剩海量的實鹽,再吃不進去,那就是他們著急外吐了,到時大量持有外拋的鹽,市場在商務部的維持下,需求不大。
    為了盡快脫手,他們必然降價,但如此巨量的鹽產,老百姓在國營管夠的情況下,可不會海量囤積降價的鹽,最多多買一些低價鹽。
    但老百姓的量,始終有限,沒有大客戶吃入,這些鹽,最終,大半要砸在鹽商的手中。
    那時,商務部便可出手,壓低價格,再從他們手中吃入,這一出一入的倒手,商務部最少能賺一半,至於虧損,那就是鹽商的事了。
    畢竟,市場有風險,投資需謹慎不是?
    市場金融這塊,朱慈烺作為現代人的靈魂,雖然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隨隨便便領先他們幾百個版本,降維打擊。
    朱慈烺想到高興處,誌得意滿,躊躇滿誌,仿佛看見了金山銀山在向他招手,全國鹽引和私鹽,每年四五百萬引,這一進一出,輕輕鬆鬆上千萬。
    想到錢,朱慈烺眼珠子亂轉,好像又想到了什麽主意,嘴角陰陰一笑,樂出了聲:“哈哈。。。大錦,去召劉大俞覲見,朕有事交代。”
    “是,皇爺。”
    批完奏章,心情轉好的朱慈烺拿起炭筆,開始作畫,仿照現代的簡筆畫和素描,練習畫技,這個時代的水墨畫,雖然確實很美很有意境,可惜啊,朱慈烺不是那塊料,實在沒什麽天賦。
    隻有書法臻入化境,算的上是一代大家了,閑暇時,朱慈烺又開始琢磨開創流派,有優勢不利用,當真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