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密奏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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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朱慈烺的推斷,一下子讓幾人倒吸一口涼氣,偏偏無法反駁,捫心自問,若是他們有機會隱匿一筆巨財,完事後,就能歸自己所有,這誘惑力,還真就能引人鋌而走險。
“陛下,可有舉報人或是密奏?”吳牲問道。
“朕不宜公開,就這樣吧,朕知道你們的難處,要向百官交代,起因朕已經告訴你們了,再者,朕承諾,不會對這次審問的官員用刑。”
“如此,臣等謝陛下體諒。”閣臣代表百官,要確保百官的利益,這並非秘聞,大家心知肚明,百官匆促閣臣進宮問明白,請從輕發落,都是如此。
原因就是今天若是可以憑借這麽一點小事被下詔獄這麽嚴重,以後自己怎麽辦?再者,就是遏製廠衛的權利,連尚書都能拿,那自己哪天也無端被廠衛拿下,可怎麽辦。
另外,《密奏》製度,可遠非清朝獨有或者清朝發明的,一如大明保留了許多元朝製度一樣,清朝許多在後世發揚光大或者說出名的東西,實則早就在明朝有了。
如折子,奏疏,題本,奏章之類的叫法,折子的叫法明朝非官方也早有此類稱呼,隻是在正式公文和場合之中沒用,更像是口頭語。
東西實則在明清都是一樣的,隻是後麵清朝逐漸將折子一次官方化了而已。
這裏的密奏也是一樣,大明早就玩爛了的東西了,並非清朝發明創造。
在大明,不經過通政使司的奏章,多了去了,能直達禦前的,都稱之為密奏。
在大明因為密奏出事的典故也有許多,雒於仁、汪文言等等,都是吃了密奏的虧。
除了一般的通政使司投遞奏章外,廠衛首先具有密奏和麵奏權,其次,六科、都察院、各地巡按、專職禦史等等,都有密奏權,通過密封奏章進行投遞。
雖然規定,密封的密奏不得隨意拆封,但大明曆史上,密奏被拆封的事件可不少,不少人就是因為密奏被拆封,遭了殃。
這種密奏的缺點,就是懲罰機製不夠,保護機製不夠,有些權勢巨大的人,就會找人頂罪,強行拆封,如楊漣彈劾魏忠賢,就是密奏被拆封。
太明顯,保護不夠,加上這製度被崇禎給用爛了,沒什麽效果,還容易反噬己身,後麵才是清朝加以完善改製,重新啟用的。
另外則是宦官有內奏權,不需要經過外朝,如此,有些宮裏有門路的,就會托太監走內奏,還有就是勳貴和外戚,也能利用關係直接密奏。
總之,密奏製定早有,而且渠道眾多。
說完此事,朱慈烺正好問道:“對了,朕還有事,請教諸位。”
“請陛下聖訓。”
“這裏有份教育部上疏的會試夾帶作弊的名單,朕倒是沒了解過之前會試如何處理此類人員的,你們有什麽建議?”
“啟稟陛下,按例,崇禎朝當革去功名,枷號示眾,充軍流放,抄沒家產。”吳牲不假思索道。
“哦?崇禎朝?意思各朝各代不一樣?”朱慈烺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的,陛下,如萬曆朝,還要株連師長,且永不允許再參加科舉。”
“嘖嘖,這樣,那老師也不好當啊。”朱慈烺感歎道,這個時代,拜師可是非常鄭重的,形同父子,這一牽連,可害慘了老師啊。
“教不嚴,師之惰。株連之刑,實屬正常。”李邦華評價道。
這年頭,師徒關係算是非常親密的關係了,一般株連大罪,都要殃及師門,實屬稀鬆平常,所以,收弟子可是要慎重把關的。
“嗯,不過既然崇禎朝沒有再株連,朕也不想再加,人心隔肚皮,父子都未必交心,何況師徒者乎?”
朱慈烺沉吟少許道:“既如此,朕以為,妙宇朝的作弊者,保留功名,枷號示眾十日,後流放雲貴,充任夷人教化之責,十年內不得返籍即可。”
“這。。。陛下,如此,會不會太輕了?恐日後為人效仿,增加作弊的比例。”樊一蘅反對道。
“嗬嗬,無妨,每屆五六千人,隻選三四百人的進士,反正有那麽多人落榜,多一些作弊的又能如何,並不影響取仕。”
“有真才實學的,自然不會因為作弊而被朝廷錯過,而作弊者,就算再多,朝廷錯過也不惋惜,罰他們盡盡餘熱,為國朝去教化土司正好,早早改土歸流,方便朝廷治政。”
“陛下聖明。。。”幾人拱手稱讚,心中則都敏銳的抓住了一些東西。
“陛下,修撰金聲,丁父憂期滿,上疏請歸,內閣擬授修撰,陛下以為可否?”吳牲順勢問了一個翰林院的人事問題。
現在翰林院、詹事府、通政使司、財政部按說都是直屬機構,但除了財政部,其他仍然是內閣在處理。
“金聲是何人,朕倒是未曾聽聞,修撰朕基本都認得,他倒是沒什麽印象。”朱慈烺奇道。
“陛下,金聲乃崇禎元年庶吉士出身,善兵事,崇禎七年丁母憂,十六年起複修撰,未及,丁父憂至今。”
“。。。倒是坎坷,朕準了,念其守孝頗久,朕破格升一級,命他返回翰林院任侍講吧。”
“陛下仁義。”
“陛下,管學士請開經筵日講,另崇禎朝續修的《大明會典》已經完成,翰林院請修妙宇朝續作,請陛下任命總裁。”
“哦。。。這事是應該做了。”這個朱慈烺倒是知道,《大明會典》是記錄朝廷中央、地方各項製度、典籍、用度的紀實,各朝各代都在續修。
主要還是記錄各朝各代的製度變化,崇禎朝修完,現在妙宇朝簡直就是製度大變更,需要濃墨重彩,大書特書。
“既如此,那就由樊閣老任總裁,續修妙宇朝會典吧,將初期改革修完,後麵若再有,就再續修吧。”
“臣遵旨,謝陛下恩信,臣必當主持妥當修繕。”
“陛下。。。那。。。翰林院的史官們。。。”吳牲欲言又止道。
“怎麽了?史官們有何不妥嗎?”朱慈烺沒反應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