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章: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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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王府在北荒城中心位置,雖然地位尊崇,但是遠遠沒有內城貴族子弟的府邸那般奢華富麗,王府雖然占地百畝,但是跟普通老百姓的住所一樣,同樣是黑瓦作頂,紅木作牆。
月光下,王府依舊燈火通明,把裏裏外外照個透徹,江念從遠處便看見北荒王府牌匾下的兩個後背微陀的頎長人影,在大門前走來走去。
沐清瀾向王府走去,兩個身穿灰色錦緞的中年男子便走上前來,腳步虛浮,似要摔倒一般,他們頂著兩個暗黑的黑眼圈,臉色一肅:“你們是幹嘛的?”
沐清瀾把手中的狼頭往地上一扔:“你們王府張貼了告示,說是你們王爺得了癔症,我們前來醫治,沒想到遇見了這狼妖!我們想求見你們王爺,勞煩兩位通報一聲!”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我們王爺沒有得癔症,你們打哪裏來回哪裏去吧!”那二人滿臉疑惑,不耐煩說,誰知見那地上狼妖頭顱居然哭喊起來:“王爺啊,你死的好慘啊,王爺!”
“好啊,你們爾敢殺害皇親國戚,你們可知我們王爺就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待我稟明陛下,定要將你們就地正法!”他們二人揮舞著拳頭朝沐清瀾奔來,眼眸中飄出一絲古怪黑氣。
“他們二人定是被狼妖所控!”沐清瀾迅速躲在江念身後,大聲喊道:“師弟,速速將他們敲暈!”
“老子早就看你們不爽了!”江念心中嘀咕一聲,麵色一肅:“爾等,休想傷害師姐!”
江念快速跑到他們身後,朝著他們脖頸狠狠打上一拳,他們便雙腿一軟,暈了過去。
北荒城在北荒王的治理下,一向民風淳樸,百姓和睦,盡管北荒與南夷百年以來,戰火不斷,但是在地處南夷與整個北荒交界處的北荒王,依舊捍衛著整個北荒域的尊嚴,讓妖族與歹人遲遲不敢進犯。
北荒王如果一死,無疑是給了妖族一個覆滅人族的機會。
沐清瀾想到此處一個疾步,便跑了進去,但是無人來攔,除了一眼望去四個院角的細長翠竹,還有那水池裏緩遊的金鯉,環視一周,一片寂靜,除了水聲潺潺。
江念剛踏進王府,便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喊聲,聲音悠遠而又嘶啞:“有人嗎?誰來救救我!”
突然,沐清瀾眼前一個黑影掠過,沐清瀾抬劍指去:“誰!出來!”
一個身材矮小,衣著黃錦的老者顫顫巍巍的掀開了他的鬥篷:“兩位,別別殺我,我是王府的管家,薛福!”
沐清瀾細細端詳,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有一處好的地方:“誰打的你?王府的告示誰貼的?”
“二位先別說了,誰打我的不重要,先救救我們家王爺吧,王府的告示是我貼的,王爺從南夷回來後就變得暴戾,我知道那不是王爺,是妖物所化,我又不敢明說請人來捉妖,所以偷偷傳出王爺胳膊讓妖物所傷,又得了癔症,所以貼了告示!老朽並不是有意欺瞞你們的啊!”
沐清瀾隨即說道:“罷了,帶我們去找你們家王爺吧。”薛福來到靠王府西邊的一個柴房,柴火堆在牆角,當他把柴火推開後,便看見一個暗道。
暗道幽深,江念不假思索的跑了進去,頓感一陣刺骨寒意,包裹全身,江念哆哆嗦嗦的向前走去,暗道兩側突然亮起燭火,將寒氣驅散,江念身上的寒意才得以散盡,勉勉強強感覺到一絲暖意。
沐清瀾跟在江念身後,江念直視著前方,將沐清瀾的纖纖玉手緊緊握住,沐清瀾感受到一絲暖意,臉上莫名其妙泛起一絲紅暈。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無力的叫喊聲:“誰在那裏?”
江念隨即取下牆壁上的燈盞,火光雖然飄忽不定,看似要熄滅的模樣,但是能把黑暗中的陰暗角落照的通透。
江念端著燈盞,順著聲音的方向,尋去發現一個籠子,裏麵似乎關著一個落魄男人,江念環顧四周,這裏似乎是一個牢房,牢房裏窗戶透著一抹柔和的月光。
男人的模樣瞬間呈現在了三人麵前,頭發淩亂,胡子拉碴,雙眼無神,身材消瘦。薛福見到男子便跪了下來,眼角逐漸濕潤,哽咽道:“王爺,薛福來遲了,讓您受苦了!”
“薛福你先起來吧,你們兩位是?”男人站了起來,看著薛福身邊二人,疑惑地說道。
江念剛準備開口,卻被薛福打斷,薛福恭敬的向王爺介紹:“這二位都是仙家弟子!”
“王爺,您受苦了!”沐清瀾振臂一揮,一道劍芒閃出,牢房鎖鏈已然斷開!
男子輕撫胡須,推門走了出來,朝著二人細細打量,說道:“定然是殺了那狼妖才尋進來的吧,既然是仙家弟子,敢問師承哪裏?”
沐清瀾掏出懷中圓形精巧玉牌,見那白玉上麵刻著風雪二字,男子開懷一笑:“原來是風雪宗的弟子啊,你們看我這副模樣,實在有點失禮了待我去收拾一番,再來與你們詳談!薛福,帶二位到府上逛逛!”
隨即,男子大笑揚長而去。薛福帶著他們在府上轉了一通,薛福在前麵帶路,二人則跟著後麵,來到後院時,沐清瀾駐足不前,臉上的笑容逐漸綻開。
後院雪地上獨樹一幟,梅花爬滿了枝條,粉粉嫩嫩散發著清雅的芳香,雪地裏一個石桌,四個石凳錯落而放。
沐清瀾走上前去,拉低一根枝條,仔細端詳,臉上笑意更濃。
“仙師要是喜歡,這冬梅送給仙師又何妨?”一道空靈悠揚的聲音傳來,來者竟然是一個手握折扇,麵若敷粉,劍眉星目,身材頎長身著白褂狐裘的俊秀少年。
沐清瀾仔細打量少年:“傳聞中北荒王不是一個糙漢,而是一個俊美少年沒想到竟是真的!”
薛霆閑庭信步一般來到石凳邊坐在上麵,隨手便把石桌上的一壺涼透的茶水給溫熱了,手上餘熱還未散去,便放在桌上把積雪融化,江念見到眼前一幕,兩眼瞪得偌大,心想難道這就是修仙者的世界嗎?
薛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歎道:“謬讚了,這就是家父在世時,給我想的辦法罷了,怕我生的稚氣,無法穩定軍心,才讓我貼上胡子,裝腔作勢唬住軍中那些老油條罷了,家父臨走前也沒有在軍中透露過我的真實年齡!才導致現在以訛傳訛,不明真假!”
沐清瀾歎道:“看來老王爺也是用心良苦了。”
江念眉頭一皺,疑惑道:“那你年齡多大了?”
“哈哈哈哈,小子,我與你一樣大!”薛霆折扇一開,起身笑道。
薛霆慢悠悠的走到沐清瀾麵前鞠了一躬:“抱歉,因為我的高傲,讓仙師受了如此重的傷害,早年皇兄就告誡我,與妖不比與人鬥,說我在人前盡管武如雄獅撲鹿,在妖麵前如同雞肋!沒想到,卻害了仙師!今日仙師救了我們王府,改日我願親自登門拜訪!”
薛霆說罷,跪在雪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當他起身擦了額頭上的雪後,戲說道:“要不是那個假王爺,把我幾個家仆都打跑了,說不定這麽晚了,還能與兩位仙師,一醉方休!”
“來,薛福,把賞金端過來!”薛霆高聲喊道,薛福便端著一盤金閃閃的金錠過來,沉甸甸的,雙腳險些踩著積雪摔倒。
薛霆指著那金錠說道:“實在抱歉,仙師,告示我看了,現在隻能給你三千兩黃金了,封地已經拿來安置傷員了……。”
說罷,薛霆臉上泛起愁容,沐清瀾看著那些金錠,也隻是不屑一顧,因為對於修仙者來說,金錠隻是一種俗物,對於修煉沒什麽用處。
沐清瀾暢然開懷道:“王爺不必如此,降妖除魔乃是吾輩職責!”
薛霆豁然開朗道:“仙師,果然氣度不凡啊。”
薛霆朝夜空看去,群星隱匿,烏雲密布遮住明月,隨即語重心長地說道:“二位仙師,此時空中烏雲密布,怕是要下大雪,不如在寒舍小睡一晚,明日再走!”
沐清瀾點頭應允,說道:“江師弟,你……”
江念微微一笑,乖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