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聞言一愣，隨即心髒就被高高地提起。
    他發現自己的身份了？！
    感受到掌心下，女孩僵硬的頭發絲，男人不爽地收回了手。
    “怎麽嚇成這樣？”
    女孩呆呆地搖頭，小嘴緊緊抿住。
    她突然意識到一些問題，這個男人是怎麽發現自己住處的？除了這個他還發現了什麽？他現在知不知道自己騙了他？他是不是一會又要生氣了？還是說……他已經在生氣了？
    越想越害怕，才發誓要堅強起來，不落淚，不惹人煩的女孩又有了想哭的感覺。
    見她抖的更厲害了，男人皺眉：“那什麽狗屁公主對你不好嗎？”
    “啊？”林沐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事情發展的有些離奇，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男人沒有發現她的身份，還是該傷心莫名其妙被罵了。
    赫爾曼卻比她先惱火起來，扳過女孩的肩膀惡狠狠地直視她的眼睛又問：“王室那群狗屁東西怎麽對你了？說！”
    那模樣，好像女孩隻要說出王室一句不好，他便會立馬去蕩平王宮。
    他的小寵物，隻有他能動！其他人，誰碰誰死！
    “她是不是對你呼來喝去了？她是不是罰你跪地了？她是不是……”
    越說眼睛越紅，他已經開始幻想可憐的小侍女在殘暴無度的女魔頭公主手下，可憐討生活的樣子了。
    他的狀態讓林沐有些害怕。
    “赫爾曼？你怎麽了？你還好嗎？”
    “你說！”
    “沒有沒有！”林沐急忙搖頭。
    這些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盯著女孩那惶恐的小臉，發現上麵沒有撒謊的痕跡，男人才鬆開了手。
    林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偷偷緩解一下肩膀上的劇痛。
    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肩膀肯定已經紅了。
    男人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重新靠回柱子上，閉上了眼睛。
    半晌，才突然開口道：“王室沒有好東西，你以後要多加小心。”
    揉胳膊的手一頓，林沐眨了眨眼睛，故作不經意地問：“為什麽這樣說。”
    難道他在宮裏被人給欺負了？所以怨上王室了？
    為什麽這樣說？赫爾曼也不知道。
    準確來說，他根本就不了解皇室，也不屑於去了解。
    隻不過是恨屋及烏罷了，王室就是那個烏。
    在他看來，能被那樣一群虛偽至極、踩低捧高的人信仰供奉的皇室，自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想起那些人的麵孔，赫爾曼煩躁地揉了揉額頭。
    他有些不耐煩地開口：“聽我的就是了。”
    他的小寵物，自然要和他一條戰線的。
    睜眼看見女孩一副不明所以的蠢樣子，他更惱火了。
    這麽蠢，不得被那群人給生吞活剝了？
    “你……”他忍不住開口。
    “嗯？”林沐歪頭。
    “算了，沒事。”挑起女孩的興趣，男人又不說了。
    他剛剛想問女孩，要不要跟他一起離開，別做那什麽公主的侍女了。但是想了想又放棄了。
    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一部分原因，更多是因為……
    他想看到女孩被折磨後，痛哭流涕地向他求救的樣子。
    那一定很有趣。
    到時候，他隻要伸出一根手指搭救她，便能讓她一輩子都忠誠地跟著自己，說東不往西走。
    馴獸不就是既要有甜棗又要有棒子嗎？
    想到以後女孩一心依附於他的可憐模樣，男人笑了。
    不知道赫爾曼為什麽欲言又止，為什麽又開懷大笑，林沐有些在情況之外的迷茫。
    男人卻是不再開口了，笑著又把手搭在了女孩的頭上。
    又坐了一會，林沐就要離開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
    再晚就要被別人發現了！她是偷跑出來的！
    “我得走了。”她輕聲開口，看向那個好像已經睡過去的男人。
    赫爾曼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走了兩步，女孩又折返回來了。
    “那個……”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開口了，“下次你能不能換個方式找我啊，我怕被別人看見了。”
    到時候就解釋不清了。
    剛想開口解釋那信紙隻有她一個人能看見，話到嘴邊及時打住了。
    睜開眼睛，男人不答反問：“怎麽？怕被別人知道和我有來往？”
    麵上帶笑，眼神卻透著涼薄。好像隻要女孩一點頭，他就要伸手扭斷她的脖子。
    背主的東西留著也沒有用處。
    “沒有沒有！”女孩忙搖頭。
    “那你是？”
    “……”
    林沐低頭沉默了，她感覺到男人的怒氣了，自己也覺得這樣很傷人。
    “對不起……”
    她誠懇地低下了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卻突然大笑，笑得前俯後仰。
    嗯？又怎麽了？
    看出女孩的疑惑，男人捂著肚子擦掉眼角的淚，搖頭道：“沒事，沒事……”
    他隻是覺得，女孩那任人拿捏的樣子真的是蠢的好笑罷了。
    更加期待她被人狠狠欺負的樣子了呢，一定更蠢，更好玩。
    笑夠了，他才正經起來，道：“那以後我就不找你了。”
    “不行！”林沐連忙搖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狂笑，赫爾曼覺得太好玩了，太新奇了。
    瞧她那樣子，生怕被他丟了似的。
    他才不會舍得呢，第一次遇見這麽好玩的東西，目前還沒玩夠呢。
    發現自己被耍了，再溫柔的女孩，小脾氣也要上來了。
    “你！”她紅著小臉怒道，“你不要笑了！”
    一次少見的發火，結果換來的卻是男人更加肆無忌憚地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赫爾曼走了，走之前他才說：“以後每三天，晚上出來見一麵。”
    說完就離開了，不給女孩開口的機會。
    林沐有些頭疼，晚上她不容易出來啊……
    沒來得及說，男人的背影就消失在遠處了。
    這是她第三次目送著赫爾曼的背影離開了，他們一共也才見了三次。
    張了張嘴，半晌，隻有一口長氣歎出：
    “唉——”
    算了，她想想辦法吧
    ——————
    可憐的小女孩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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