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渣了苗疆少年後,他瘋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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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的蟲子也太多了!”
    許知遠跳起來,腿上被咬了好幾個膿包,“我穿著褲子都能咬到!”
    封德海道:“行了行了,你不知道多穿幾層麽?”
    他把止癢膏拿過去,“塗上會好些。”
    芸司遙也被咬了,她挽起褲子,露出一節白皙的小腿,皮膚白被咬後就很明顯。
    白銀嶸不知去了哪裏,很久都沒回來。
    芸司遙塗著傷口,心裏還在琢磨。
    等會兒問他要不要塗?
    她剛放下褲管,對麵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給。”
    芸司遙抬起頭,發現麵前是一顆黑紅色的小果子,核桃大小,從沒見過。
    “這是什麽?”
    白銀嶸道:“果子。”
    “我知道……”芸司遙:“這是什麽果子?”
    白銀嶸低念了一句苗語,她完全沒聽懂,
    他補充道:“當作還你的。”
    芸司遙驚訝,“是因為兔肉?這不算什麽,我……”本來也不想吃。
    白銀嶸將果子丟進她懷裏。
    芸司遙手忙腳亂的接住。
    白銀嶸淡淡道:“吃下去。”
    芸司遙摸了摸果子,完全沒見過,放在以前她肯定懷疑有毒。
    不過這果子是他摘的,就算他想害她,也不會用這麽直白的方式。
    芸司遙將果子吃下去,入口甘甜,汁水充沛。
    她含糊道:“你有沒有被蟲子咬,我這裏有藥。”
    “沒有。”
    芸司遙咽下果子,“沒有嗎?”
    他們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腫包。
    白銀嶸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腿,芸司遙扯了一下褲子,隻露出一點腳踝,纖細白皙。
    “我操!”許知遠突然大叫一聲。
    幾人的視線紛紛移向他。
    “有蛇!”許知遠指著麵前緩慢爬行的黑影,“特別多蛇!”
    簡易搭就的營帳外,不知何時密密麻麻圍滿了蛇。
    它們嘶嘶地吐著信子,成群結隊的朝著這邊爬過來。
    封德海舉著火把在前麵揮舞。
    “該死!咱們紮營是紮在了蛇巢裏?!”
    許知遠怕蛇得很,腿都快軟了,“老子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蛇!”
    那些蛇粗略估計有上百條,暗紅色的,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
    林敘白衝進了營帳,抱著四瓶驅蟲劑出來!
    “接著!”
    芸司遙:“這東西沒用,要拿火燒!”
    封德海衝在最前麵,蛇群忌憚他的火,遲遲不敢上前。
    但他揮舞的範圍是有限。
    芸司遙返回營帳想去拿酒精,餘光瞥到了站在一邊的白銀嶸。
    他神色淡漠,漆黑的眸子隱約透出冰藍色的紋路,滿身漂亮的銀飾在夜色中盈盈泛著光。
    不遠處,一條赤紅色的蛇緩慢逼近,深紅的蛇信若隱若現。
    夜色太過於昏暗,以至於芸司遙根本沒注意到,那蛇並非是攻擊的姿態,而是臣服,匍匐在地,隱隱透著討好意味。
    它抬高了倒三角頭,尖牙在夜色中泛著森白的冷光。
    芸司遙想也沒想,用力拉了他一把。
    “叮鈴鈴”
    銀飾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白銀嶸微愣,被拉得踉蹌幾步。
    芸司遙:“傻站著幹什麽,沒看到那兒蛇嗎?!”
    她拿著驅蟲劑就往地上噴。
    不管有用沒用,噴了總比什麽都不幹好。
    白銀嶸被她護在身後,左手被人牢牢攥住,手心觸感溫熱柔軟。
    他渾身都僵硬了。
    眸底的冰藍色蛇紋忽地亮起,詭譎又陰森。
    “嘶——”
    那蛇被嚇了一跳,轉身就鑽入了林子裏。
    芸司遙沒想到這驅蟲劑還真能派上用場,她把驅蟲劑塞進他手裏,道:“你先拿著,我去拿酒精。”
    她衝進了營帳,拿了一整瓶酒精出來,擰開蓋子,倒了一條界限。
    封德海用火把點燃了那條線,火焰熊熊燃起,攔住了蛇潮的去路。
    山上點火是非常危險的事。
    如果蛇潮還不退去,他們很可能會被困死在這。
    白銀嶸站在最末尾,他低頭看著手裏的殺蟲劑,手掌心還殘留著芸司遙掌心的餘溫。
    蛇潮被阻攔住,但仍有幾條領頭的冒著火燒的風險在往裏衝。
    芸司遙擋在他前麵,頭也不回道:“你沒被咬傷吧?”
    白銀嶸看著不斷湧進來的蛇,“沒有。”
    他眼眸中冰藍色的蛇紋越來越深,其他人忙著應付衝上來的蛇潮,根本沒人注意到。
    芸司遙眉頭皺緊,火隻能攔住他們一小會兒,但凡下雨或者……
    臉頰微涼。
    一顆雨水砸在了臉上,隨後越來越多的水飄了過來。
    下雨了。
    眾人臉色皆變。
    幾乎是立時,封德海匆忙扔了一個火把出去,“快跑!!”
    除了衝出包圍圈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芸司遙抓住火把,下意識拉了最近的人往後跑。
    身後的銀鈴叮當,在寂靜的樹林中顯得詭異極了。
    幾人徹底走散。
    雨水澆在頭頂徹骨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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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
    芸司遙悶咳幾聲,火把沒有抓穩,從手心脫落。
    白銀嶸的手從後伸出,抓住了火把。
    他冷白的臉在火光下妖異詭譎,那雙眼睛,似乎帶了點冰藍……
    冰藍?
    芸司遙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看錯了,定睛再看時,白銀嶸側過臉,指著一處道:“往那邊跑。”
    他的眼睛是黑色的。
    ……果然看錯了。
    芸司遙讓他拿著火把,兩人朝著剛剛指的方向奔去。
    那裏有一處廢棄的房屋,推開門時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灰塵味兒。
    芸司遙悶悶的咳嗽幾聲,用手捂住了唇。
    火把在奔跑時就已經被水澆滅。
    芸司遙眼前發黑,身上開始發燙,她還以為是自己身體負荷過度,扶著桌子想緩一緩,身體卻不受控製的脫力——
    白銀嶸一把接住她向後倒去的身體。
    芸司遙眼前發黑,“有點暈……”她想說沒事,彎腰卻吐了一口血出來,整個人怔了一下。
    她的病有這麽嚴重?
    白銀嶸眼神一冷,“你被咬了?”
    “沒吧,我都沒感覺——”
    芸司遙小腿一涼,褲腳被人一把拉住,往上提起。
    纖細的腿上腫了一大塊,兩個細小的血洞周圍皮膚青紫,駭人極了。
    芸司遙都沒感覺自己被咬了。
    “什麽時候……”
    她當時急著帶人跑,太過於緊張連被咬都沒發覺。
    這裏沒有解毒的藥劑,一時半會又不能下山。
    “咳咳……”芸司遙臉頰潮紅,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白銀嶸:“坐下。”
    芸司遙抬起頭,身體被按在長凳上。
    白銀嶸從懷裏拿出一把匕首,在她傷口處劃了個“十”字。
    芸司遙感覺到疼,想要往回縮,卻被一隻大手牢牢鉗製住。
    她渾身控製不住的發抖,小口的吸著氣。
    “你幹什……”
    話還沒說完,隻見他低下頭,微涼的唇貼在了小腿上。
    芸司遙小腿一顫,心跳似錯漏一拍,呼吸變重。
    麻木腫脹的腿除了痛之外又多了另一種難以言喻的酥癢。
    讓人很不適應。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唇。
    白銀嶸用嘴將她的血吸出來,吐在地上。
    毒素蔓延的很快,芸司遙無意識地發抖,小腿完全落入他人掌中,愈發令人窒息。
    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她勉力睜開眼。
    白銀嶸雙眸漆黑,唇瓣鮮紅,宛如妖魅精怪。滿身漂亮銀飾並未喧賓奪主,反而淪為陪襯。
    那雙眼倒映著她的臉龐。
    芸司遙眼皮沉重,很快陷入昏迷。
    白銀嶸站起身,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將血喂了進去。
    昏迷的人很難自主吞咽。
    血液含在口腔裏無法進入喉管。
    白銀嶸皺眉,食指從唇縫中探入,觸及柔軟濕膩的舌,向內伸了伸,下壓。
    “唔……”
    芸司遙眉頭輕蹙,吞咽時發出明晰的咕咚聲。
    白銀嶸一動不動,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
    手指被含住,被完全包裹的觸感從指尖傳遞到大腦。
    他看著昏迷的人。
    芸司遙鴉羽般的睫毛垂在眼瞼,根根分明,唇上染了他的血,顯得格外活色生香。
    白銀嶸迅速將手抽出來,指尖濕滑黏膩。
    他眸底醞釀著濃鬱的深黑,快步走出屋子。
    屋外爬滿了赤紅的蛇。
    白銀嶸垂在身下的手還在滴血,碗口粗的大蛇從蛇群中爬到他麵前,深紅的蛇信吐出,討好的蹭了蹭他流血的手。
    “嘶——”
    下一秒,它的頭像是被砸爛的西瓜一樣“砰”地一聲爆掉,粗長的身軀頹然倒地!
    白銀嶸甩了甩流血的手,眸底冰藍色的蛇紋亮起,他麵無表情的掃視爬滿了整個房屋的赤蛇,道:“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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