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手，轉身走向街角的水果攤，仿佛剛才隻是進行了一場別開生麵的“國際文化交流”。
    當晚，林語嫣聽秦朗輕描淡寫地提起“下午遇到幾個熱情的本地人，非要拉著我體驗泰式按摩，手法還挺特別”時，看著他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再聯想到之前那些離奇事件。
    她隻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遞給他一個剝好的山竹，明智地決定不再追問細節。
    她已經逐漸習慣了秦朗這種將“驚心動魄”日常化的能力。
    隻是她默默決定，以後出門，還是要離他近一點，倒不是怕他吃虧，主要是怕那些“熱情”的本地人或者不長眼的競爭對手，體驗到過於“深刻”的文化交流。
    秦朗的“泰式按摩交流會”事件，如同之前發生的種種怪事一樣，並沒有在明麵上留下太多痕跡。
    那幾個混混回去後，對雇主含糊其辭，隻說遇到了一個“邪門的家夥”，按了幾下就讓他們渾身酸痛使不上勁，像是中了邪術，再也不敢去招惹了。
    施密特先生聽完匯報，臉色鐵青，差點當場把手機砸了。
    物理警告宣告失敗，而且是以一種如此荒誕、近乎侮辱的方式失敗了！
    他開始嚴重懷疑人生，是不是自己對東方古國的神秘力量一無所知？
    與此同時，杜波依斯夫人那邊也收到了消息。
    她優雅地端著咖啡杯，聽著下屬結結巴巴地複述那幾個混混“痛並快樂著”的離奇經曆，姣好的麵容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看來，這個秦朗，還有他那個團隊，確實有些.....特別之處。”她放下咖啡杯，語氣冰冷，“正麵的、常規的手段，對他們似乎效果不大。
    施密特那邊太衝動了，這種物理方式隻會留下把柄。”
    她沉吟片刻，對下屬吩咐道，“暫時停止所有針對騰飛的公開行動。讓法務部門繼續跟進之前的訴訟，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們......需要換一種思路。從規則層麵，從.......更宏觀的角度去限製他們。”
    於是，曼穀的商業戰場上，針對騰飛集團的硝煙似乎暫時平息了。
    施密特和杜波依斯夫人領導的競爭對手們，偃旗息鼓，仿佛之前的激烈對抗從未發生。
    騰飛集團與暹羅創新的合作項目按部就班地推進，一切看起來都步入了正軌。
    泰國市場的初步開拓，算是磕磕絆絆，卻又出人意料地穩住了腳跟。
    就在這相對平靜的氛圍中，一通來自國內總部的視頻電話，接到了秦朗那台配置堪比古董的筆記本電腦上。
    屏幕上出現的，正是騰飛集團的冰山女總裁，慕晚晴。
    視頻接通，慕晚晴那張清冷絕美的臉龐出現在屏幕中央。
    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背景是她那間寬敞明亮、充滿現代感的辦公室。
    “秦朗，林瑤，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聽不出太多情緒。
    秦朗立刻切換到“乖巧下屬”模式，嬉皮笑臉地湊到攝像頭前，
    “報告慕總！一切盡在掌握！我們已經成功粉碎了敵人的陰謀，捍衛了公司的榮譽，開拓了...”
    他的目光掃過辦公室牆上那麵“律師函功勳牆”，慕晚晴的目光也恰好落在了那裏。
    即使隔著屏幕，秦朗也能感覺到慕總的眼角似乎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開拓了市場，”秦朗趕緊把話接下去，“和暹羅創新的合作進展順利，第一批訂單已經......”
    “我聽說，”慕晚晴打斷了他，語氣平淡，但秦朗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你們最近遇到了一些‘小麻煩’？甚至.....涉及到了一些‘非常規’的交流方式？”
    秦朗心裏咯噔一下，看來消息傳得還挺快。他幹笑了兩聲：“哎呀，慕總您也知道，入鄉隨俗嘛！
    這邊朋友比較熱情，喜歡用...嗯，肢體語言表達友好。我們也就是進行了友好的、點到為止的‘文化探討’，順便幫幾位大哥舒筋活絡了一下，完全是和諧友善，符合國際交流準則的！”
    林瑤在旁邊聽得直捂臉，這話她自己都不信。
    慕晚晴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屏幕，把秦朗從裏到外看個透。
    秦朗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內心的波濤洶湧：震驚、憤怒、無奈、荒謬...可能還有一絲絲...好奇？
    良久，慕晚晴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秦朗，我不管你用了什麽方法，‘舒筋活絡’也好，‘行為藝術’也罷，我要的是結果。
    從報表上看，南國市場的初期目標確實達成了。”
    她的目光轉向了秦朗身邊的林瑤，表情似乎柔和了一點點：“林瑤，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看你的氣色...似乎還不錯？”
    林語嫣連忙點頭：“謝謝慕總關心，還好，秦朗...雖然有時候不太靠譜，但大方向還是把握得住的。”
    她說話時，眼神不自覺地瞟了秦朗一眼，其中蘊含的複雜情緒：既有無奈，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默契。
    慕晚晴看著屏幕上並肩而立的兩人，一個嬉皮笑臉，一個溫婉無奈卻又隱隱透著一絲縱容，心中百感交集。
    她一直擔心林語嫣被秦朗帶偏，可現在看來...這兩人之間的化學反應，似乎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和控製範圍。
    她想起自家爺爺對秦朗那莫名其妙的欣賞，又看了看實打實的業績報表，最終，嘴角似乎向上彎起了一個極其微小的弧度，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內心OS：過程簡直像一部荒誕喜劇，各種雞飛狗跳，讓人血壓飆升...但結果，居然真的成了？秦朗這個混蛋，到底是什麽構造？
    林瑤唉，罷了，年輕人的事情，隻要她自己不後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