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看了眼雲菲，見她朝自己點了點頭。
    他想了想，還是收回伸出的手掌：“算是吧！”
    舒意咬牙問道：“所以，所以在我的未來中，是不是我也？”
    沒等她說完，蘇塵就打斷了她的猜測：“不，在你所有的未來線中，你都選擇了把他們煉化為氣運容器。
    盡管你強行掠奪氣運的方式不同，但最終的結果都差不多，所以最後你都死了。”
    舒意骨子裏就看不起凡人，所以無數次做出的選擇，全都大同小異。
    沒有一次未來，會因孩子們的求饒而心軟。
    舒意的心中百感交集。
    特別是察覺到葉孤舟，仍舊在盯著她看，更是變得暴躁無比。
    “別看了，還有什麽好看的？
    我也不想害死你們，我也隻是想活下去，憑什麽他們作為高高在上的上神，就可以隨意決定我的命運。”
    她是成為了劉慧的替身，得到了所有人的寵愛。
    但後來劉慧重新現身後，劉慧的夫君和父親依舊選擇冷落她，這都是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
    憑什麽卻要讓她來承擔後果！
    蘇塵擺了擺手：“不，你又錯了。
    你最終的結局是被他們倆殺掉，但是他們殺掉你以後，又開始懷念你的存在，所以最後為了彌補你，劉慧也會被他們殺掉。”
    在劉慧消失後，那兩個男人覺得劉慧更好，而百般蹉跎舒意。
    而舒意死後呢！
    他們卻覺得舒意更好，選擇百般蹉跎劉慧。
    在聽到他的話後，舒意瞳孔地震，卻露出抹釋然的笑意：“我就說嘛！我就說嘛！神也是人，人性這種東西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隻有失去的才是最好的，我就說我不會看錯他們。”
    她以前就覺得劉慧死了，兩人還對劉慧念念不忘，根本就是扯淡！
    否則當初劉慧死了，怎麽會把她拉來做替身呢？
    這次劉慧假死脫身，那兩個男人發瘋般的折磨她。
    舒意實在是受不了了，也不敢確定，這兩個男人究竟是對劉慧心懷愧疚，還是真的不喜歡她了。
    她不想拿命去賭，故而被迫來到了下界。
    “為什麽，就因為我殺了無關緊要的幾萬個嬰兒，你就要除掉我？”
    在神明的眼中，凡人的命，自然算不得什麽。
    不過殺了幾萬人而已，難不成就非要以命抵命嗎？
    蘇塵輕輕吐出個煙圈，不以為然的道：“那倒也不是，單純是你得罪了我朋友，所以你活下去，不太好！”
    主要是舒意做事太絕了。
    哪怕她把這幫少年少女們，全都囚禁於此。
    李清鳶都會給她求情，蘇塵也未必就會殺了她。
    好歹把她們養大，囚禁段時間，折磨段時間。
    這些人也未必會想要舒意的命。
    但是很多孤兒院的小孩子，卻隻是平日裏不聽話。
    白天溫柔細心教導的舒意，有時想要泄氣，就會直接將幼童虐殺，化作容器的養料。
    若不是她殺了太多人，她還是有活路可走了。
    蘇塵笑著問道：“有其他的遺言嗎？沒有的話，那我就送你上路了。”
    舒意恢複了絲氣力，緩緩從椅子上站起。
    繼而走到葉孤舟身旁，微微低身將他抱入懷中。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不等葉孤舟反手抱住她，她便輕輕推開了葉孤舟。
    李清鳶麵色複雜的望著，那名被扯斷右臂的少女，懇求道：“我死了，那你能不能行行好，幫我把她的胳膊治好。”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蘇塵壓根就不吃這套：“那就不用你管了，這些事我會處理。”
    舒意憐愛的撫摸著，少女瘦削的麵龐。
    看著這幫從小被她養大的孩子們，心髒就像被戳出密密麻麻的孔洞，莫名有些心酸。
    在挨個抱了下，眾多昏死的少年們後。
    舒意轉身看向蘇塵：“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達到了萬界唯一的境界？”
    那是個傳說中的境界，哪怕在神界也沒人達到過。
    萬界唯一，任何世界中都不會再有其存在。
    沒有同位體，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沒有人能殺死他。
    那是被譽為無所不能的境界。
    不管是任何事，隻要其想，便無所不能！
    蘇塵輕笑出聲：“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舒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但體內卻湧入無窮的神力，幾欲滿溢而出。
    那熟悉到如臂指使的神力，讓她整個人重獲新生。
    舒意本能地扔開懷中的少女。
    又擔心蘇塵出手阻攔，將少女對準牆麵狠狠砸了過去，旋即破開空間就想逃離。
    狗屁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隻是因為她清楚自己死定了，眼下有逃脫的機會。
    舒意哪會管廢物的死活。
    但少女還沒砸到牆上，便被股微風輕輕放在了地麵。
    而舒意前腳撕開空間，後腳便被條白皙光滑的小腿，給踹入了異空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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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塵沒去管密室中的人們。
    在辦公室找了張桌子，抱著雲雅坐下。
    由於雲雅看不穿空間的阻隔，蘇塵貼心的造出了個時空投影儀。
    畫麵中的舒意，身軀徑直砸穿數層空間。
    她自己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反正也算是逃開了，蘇塵封鎖的空間範圍。
    舒意也不想去管，是誰對她出的手，就想再次借力逃離。
    但手剛伸出去，便被隻白嫩的手腕握住。
    雲菲小巧精致的冷漠小臉，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舒意來不及格擋，胸部傳來陣陣劇痛，被一記飛膝深深鑲進了胸口。
    舒意來不及後退，隻能急忙抬手招架。
    雲菲居高臨下的肘擊，砸得舒意雙臂發麻，整個人再次被震的挪移開來。
    “你這小丫頭是體修？”
    她都忘了有多少年，沒見過體修了，尤其是足以抗衡正神級的體修。
    這拳腿間的力量，簡直讓她匪夷所思。
    雲菲也不搭話，一拳快過一拳，一拳狠過一拳。
    看似纖細的小手，每次揮出都爆發著毀天滅地的力道。
    六拳過後，整個異空間崩塌開來。
    舒意趁著空間亂流襲來的刹那，人已然順著虛空大河而上。
    她可不想和雲菲死磕，就算打贏了雲菲又怎樣？
    還有蘇塵坐鎮後方，她可沒信心對付。
    雲菲甩了甩雙馬尾，右手扯下頭繩。
    隨手紮了個高馬尾，身形再次衝出。
    相較於先前，速度再次有了極大程度的攀升。
    舒意還沒飛出空間亂流，就被後發先至的雲菲，給一腳踢了回去。
    不比仙神修煉的各種術法，體修就是純粹的體修。
    雲菲不會術法，完全是把肉體打磨到了極限。
    舒意雙臂橫於胸前，承受著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咬牙切齒的道：“所以他把力量還給我，就是為了讓我給你當練手的？”
    雲菲動作不停，冷漠道：“嗯，因為你隻配給我練手，你打不過哥哥，同樣打不過姐姐。”
    舒意對她的話，是壓根不帶信的。
    蘇塵很厲害，舒意是承認的。
    但雲雅看起來平平無奇，肯定沒修煉過法術。
    說不定連修仙者都不是，自己怎麽可能打不過她。
    可眼下情況危急，也沒心思聽別的了。
    兩分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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