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國華拿起桌子上整理好的申請報告，前去錢振中的辦公室。
    剛走到門口，他正要抬手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錢振中的聲音。
    “漁威的李陽，說也要搞可控核聚變，被我攔了回去。”
    “但那範小虎似乎極為看重李陽，表示……”
    譚國華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也捕捉到幾個關鍵的字眼。
    “漁威李陽？”
    “嘶……”
    “他也要搞可控核聚變？！”
    他的眼睛瞬間一亮，好似聽見了什麽了不得消息。
    趴在門口又聽了一會兒，發現錢振中一直在告狀後，譚國華沒有了繼續聽下去的打算。
    錢振中和龍都某位大佬關係密切的事情，在哏都超算中心不是什麽秘密。
    甚至於。
    錢振中還時常把這個事情掛在嘴邊，明裏暗裏在告訴超算中心的工作人員，自己是有人罩著的。
    而錢振中在辦公室告狀的事情，更是屢見不鮮。
    譚國華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秘密。
    但後麵聽得多了，也就那樣。
    反正不管聽到什麽，也沒有人相信。
    更何況。
    他也沒有必要去舉報。
    以人家靠山的能量，說不定自己前腳剛舉報，後腳就下崗了。
    回到位置上，譚國華心情有些莫名。
    “沒想到，李陽竟然會進軍可控核聚變領域，這可是個大新聞！”
    之前在某國字頭的物理研究所的時候，他就知道李陽這號人物了。
    表麵身份是漁威的老板，實則和軍方有著密切的聯係。
    準確的說。
    近幾年軍方突然列裝的諸多奇怪武器裝備，如長續航多用途無人機、步戰車等，其實後麵的技術指導，都是漁威集團。
    且大部分的生產線，也都在漁威總部。
    譚國華一直對李陽這個年輕、有創新、有想法的天才十分好奇，更希望有一天能夠和他見上一麵，交流學習一下。
    “李陽同誌要進軍可控核聚變領域，現在專程來到哏都超算中心，豈不是說，他在可控核聚變領域，已經深耕有一段時間了？”
    思考中，曾博從外麵走進來。
    譚國華急忙把他叫住。
    “曾博，你過來一下！”
    曾博聞言，急忙跑過來，麵帶微笑的問道。
    “譚院長，您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他很懂人情世故的喚譚國華為院長。
    曾博雖然年輕，今年剛畢業，但也知道，這些領導喜歡聽好話。
    尤其是那些職位前麵掛著一個‘副’字的，在正的沒有在跟前時，都不喜歡別人加上那個‘副’字。
    他深諳其中的道理，所以凡是自己老師錢振中不在的時候，都會叫譚國華為院長。
    譚國華嘖了一聲。
    “說了多少次，叫我副院長，不要院長院長的叫，被人聽到了，影響不好。”
    不是他虛張聲勢，而是真的如此。
    錢振中平日裏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但暗中卻喜歡算計，眼睛裏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要是被他聽到自己沒有了‘副’字，不得給自己使絆子？
    譚國華不想染上無妄之災，隻想安安穩穩的渡過在哏都超算中心的日子，然後正常退休。
    曾博笑了笑，沒有多言。
    譚國華拉過一把椅子，讓他坐下，然後問道。
    “今天漁威集團的老板李陽來了？”
    曾博是錢振中的學生，但隻能算是半個。
    他剛進哏都超算中心還不到一年，是個雛鳥。
    錢振中之所以收他為學生，也是看他老實聽話。
    不過……
    曾博聽話是聽話，但他誰的話都聽。
    超算中心的人都很喜歡他，因為他好說話。
    曾博點點頭。
    “是的，李工今天確實來我們超算中心了。”
    “來這裏幹嘛，你知道嗎？”
    譚國華問道。
    曾博搖搖頭。
    “不知道，我把他們迎進會客廳後，就走了，不知道在會客廳發生了什麽。”
    他如實回答。
    譚國華微微一笑。
    “我知道！”
    曾博頓時來了興趣。
    “院長，您快告訴我，李工來我們超算中心是幹嘛的？”
    譚國華嘴皮抽了抽，連敲他好幾次腦瓜崩子。
    “說了叫我副院長，左耳進右耳出是不是？”
    曾博疼的嘶牙咧嘴，忍不住摸著腦袋。
    不過，他依舊笑得沒心沒肺，說道。
    “我覺得您就應該當院長，說不定再過段時間，我老師退位讓賢，然後國家投票讓您擔任哏都超算中心的院長呢！”
    譚國華臉色一變，急忙捂住他的嘴巴。
    “你小子，真是口無遮攔。”
    “你初生牛犢不怕虎，我還有一家子要養呢！”
    “再亂說，小心我揍你！”
    他剛才就不應該把曾博拉過來聊八卦，這小子五大三粗的，說話不過腦子。
    曾博嘿嘿一笑。
    “知道了……”
    嬉皮笑臉的眼神下，他眼底略過一絲聰慧的精芒。
    隻不過譚國華被他大膽的發言給嚇到了，絲毫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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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博其實知道譚國華暗中做的一些事情，也知道譚國華的變化。
    在他看來，譚國華比錢振中更合適勝任院長一職！
    當然了。
    這是他作為哏都超算中心接待部門接待員這個身份，所做出的一個小小判斷。
    至於另外的……
    曾博回過神，傻愣愣的問道。
    “譚副院長，您還沒說李工為何來我們超算中心呢？”
    譚國華坐的離他近了點，生怕他等下又說出一些讓人眼前一黑的話。
    他壓低聲音，笑罵道。
    “笨！來超算中心還能是為什麽？自然是用超算啊！”
    曾博撓了撓腦袋。
    “漁威也有什麽大型項目，需要用到超算來計算推導嗎？”
    譚國華笑了笑，聲音壓得更低。
    “剛才我聽你老師說了，李工進軍可控核聚變領域了。”
    “這次過來，是想借用天河三號，來驗算他的一些數據。”
    聞言。
    曾博臉色一愣，隨後滿眼激動。
    “真的？！”
    他忍不住驚呼出聲，差點跳起來。
    好在譚國華眼疾手快，急忙把他摁住。
    “你小子怎麽老是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快要被你嚇死！”
    曾博笑得憨厚。
    “李工一直是我的偶像，聽到他要進軍可控核聚變領域，我太激動了！”
    “怎麽？你覺得李陽能成功？”
    譚國華笑容玩味的問道。
    曾博沉默了片刻，搖搖頭，又點點頭。
    “可控核聚變太難了，想要成功實現商用，難如登天。”
    “但我覺得李工這個勇氣，十分可嘉。”
    “我百分之百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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