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馮建輝他們朝實驗室走來，曾偉澤急忙收起手中的錄像，揣進褲口袋中。
    “注意別亂說話，馮建輝來了。”
    一聽是所長來了，狗腿子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身子站得比筷子還直。
    他們雖然不喜馮建輝，但不代表他們不怕他。
    對方手裏可是有實打實的權力，若是在他的麵前犯了原則性錯誤，曾偉澤替他們求情都沒用，隔天就得卷鋪蓋走人。
    “不是，你們這麽緊張幹嘛？又沒有幹啥壞事？！”
    曾偉澤一臉無語。
    有這麽怕嗎？
    搞得馮建輝好像會吃人一樣，個個臉色煞白，如櫻花國的藝伎一般。
    狗腿子研究員們沒有回答，但神色都有些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沒幹壞事？
    他們做的事情，還不夠壞嗎？
    片刻功夫，馮建輝帶領日常跟著來學習的研究員們走進第一實驗室。
    “喲~曾教授這麽早就來了？”
    馮建輝假裝驚訝的說道。
    曾偉澤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
    “馮所長對測試這麽重視，我肯定也要多上點兒心。”
    “到時候測試通過，取得不錯的效果，我也有一份小功勞不是？”
    馮建輝看了曾偉澤一眼，很快目光又從旁邊站成一排的研究員身上掃過，使得他們如臨大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對方發現他們幹的壞事。
    “曾教授謙虛了，如果測試通過，你可不是小功勞，而是大大的功勞。”
    “這才八點鍾，就帶領研究員來開始實驗，真是大家的楷模啊！”
    一大早就讓自己的人趕來實驗室，這是等不及想要看到這套約束係統失敗嗎？
    沒有與他多說，馮建輝例行開始檢查各項試驗流程和數據。
    然後點了點頭。
    “嗯，不錯，看來新的國產約束係統還是不錯的嘛！”
    他說道。
    曾偉澤眼皮微垂，走上前。
    “確實不錯，雖然目前隻是進行的小實驗，但這套係統與實驗的適配性很高，也能很好的配合實驗進行下去。”
    “隻不過，有些數據還是不太穩定。”
    “馮所長，您看這幾個數據……”
    他指著幾個跳動幅度比較大的數據。
    “我簡單的和之前的實驗數據對比了一下，這幾個數據雖然是在正常的標準範圍之內，但如此大的擺值，恐怕對後續的實驗，會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這幾個數據看似不重要，但也許就是因為這看起來不重要的數據，會導致實驗結果失敗。”
    “身為研究人員，我覺得還是要更嚴謹一些，所以就把它們特意挑出來了。”
    曾偉澤的眼睛偷偷瞄著馮建輝，看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這才一開始，實驗的數據就出現這麽大幅度的擺動。
    這就是國產約束係統？
    馮建輝一副很單純的模樣，他點了點頭。
    “曾教授說的沒錯，這幾個數據雖然是在正常範圍內，但擺動的幅度確實有些大了。”
    “這樣吧，辛苦曾教授你的小組，把這個區間的實驗再多做幾遍。”
    “這幾個數據擺動這麽大，一方麵可能是昨晚值班的研究員技術不過關，有些流程沒有做到位。也有可能是新係統還沒有完全適配，還在磨合期。”
    “但不管是哪種原因，我們都得找出問題並將其解決。”
    馮建輝神色認真，一副誓要將這幾個異常的數據徹底解決的態度。
    曾偉澤聽愣了。
    重新實驗？
    還要多做幾次，把這幾個數據做到正常為止？
    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特意在對方麵前說出這個問題，不過是想要惡心一下馮建輝，順便動搖軍心，讓那些研究員抵觸這個國產約束係統。
    怎麽現在還讓他們去重複做這個實驗了。
    這要是把時間都浪費在這個小實驗上了，後續更加重要的實驗怎麽辦？還怎麽找出這套係統其他的漏洞。
    曾偉澤急了。
    “馮所長，我的意思是……”
    還沒有說完，馮建輝就打斷他。
    “曾教授，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覺得，單獨做一個小實驗查不出問題是不是？”
    “這樣吧，讓你小組的研究員辛苦一下，從頭開始，重複一遍實驗流程。”
    馮建輝一臉敬佩的拍了拍曾偉澤的肩膀。
    “曾教授這種嚴以律己、精益求精的精神，實在令人欽佩。”
    “我相信，由你帶領，一定能找出這幾處數據異常的問題所在。”
    “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他越過曾偉澤，帶領一群研究員走出第一實驗室，往下一個實驗室走去。
    曾偉澤久久沒有回過神。
    “曾所長，馮建輝走了。”
    狗腿子提醒道。
    曾偉澤這才回過神。
    透過實驗室的玻璃窗，正好看到門外的馮建輝回過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瑪德，被馮建輝那小子擺了一道！”
    曾偉澤氣的牙癢癢。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馮建輝識破了他的想法，故意順著他的話，引曾偉澤入坑。
    把現在這個爛攤子，讓他來收拾。
    繼續實驗？
    那現在這個看似異常，實則正常的數據怎麽辦？
    按照馮建輝的話，重開實驗？
    好像也隻有這麽做了。
    但又有一個新的問題。
    這些正常又不正常的數據是怎麽出現的，該怎麽解決？
    曾偉澤也不清楚啊！
    他隻管挑出這些數據，根本就沒有想著要把這些異常的數據給解決。
    馮建輝著實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
    “都別傻站著了，趕緊行動起來！”
    正在氣頭上的曾偉澤看到研究員們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更加來氣。
    有人問道。
    “曾所長，我們真要重頭開始做實驗？”
    他不問還好，一問，曾偉澤更是氣的麵紅耳赤。
    “不然呢？你徒手改數據嗎？”
    “被馮建輝抓到把柄，我們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到時候，咱們都要為這種行為買單。”
    狗腿子們頓時臉色一變，不敢再遲疑，立馬開始實驗前的準備工作，準備從頭開始再來一遍。
    曾偉澤囑咐道。
    “記住，做實驗的時候都給我仔細一點兒，不要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前期的小實驗上。”
    “我們的目的，是在後期的重要實驗中，找到約束係統的問題，從而向馮建輝發難！”
    研究員們連忙點頭。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