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的話，瞬間讓實驗室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當著馮所長的麵，質疑他的測試數據報告是私自篡改的，不得不說，他的膽子挺大。
    研究員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找補。
    “馮所長，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人為了讓這個新約束係統順利列裝，而不擇手段，違規篡改了測試數據，讓它看起來很棒，進而讓上級部門同意這個係統列裝到研發部門。”
    不解釋還好，他這一解釋，給人的誤會更深了。
    有人違規篡改測試數據？
    這份數據是馮建輝拿出來的，研究員的意思不就是說，是馮建輝篡改了數據。
    或者說，是有些人經他的指示篡改了數據。
    這還不是拐著彎把責任推到馮建輝身上嗎？
    馮建輝微微一笑，沒有生氣。
    看著這名研究員，稱讚道。
    “你的推理能力挺強，不去當偵探真是可惜了。”
    研究員隻是嘿嘿一笑，並沒有在乎馮建輝言語中的一絲嘲諷。
    “好了，一邊待著去，不懂就別亂說！”
    曾偉澤出聲，趕忙打斷研究員想要繼續開口的意圖。
    剛才那名研究員就是因為話太多，被馮建輝激得說了不該說的話，露出了破綻，導致被他一腳給踢出asipp。
    要是手底下那些狗腿子再不收斂，保不準又著了馮建輝的道。
    曾偉澤發話，研究員不敢不從，立馬縮起脖子，回到隊伍當中。
    隻不過，看向馮建輝的眼神，帶著若有若無的挑釁。
    現在優勢在曾教授這一方，馮建輝處於絕對的弱勢。
    隻要再添一把火，給他致命一擊，馮建輝絕對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到時候。
    等上級部門的審查流程走完，asipp所長的位置，就會落到曾教授頭上。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作為曾教授最忠實的弟子，他和諸多棄暗投明的研究員們，將乘著這波東風，趁勢而起。
    大好的前途，在等待著他們。
    反觀馮建輝，將成為階下囚，成為龍國老百姓人人喊打的存在。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這名研究員嘴角的笑容就止不住。
    曾偉澤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委婉的解釋道。
    “馮所長，這小子說話沒個正經，您不要當回事兒。”
    說是這樣說，但他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這一波的語言攻擊，可謂是殺人誅心。
    曾偉澤猜測，現在馮建輝心中怕是想要罵娘了。
    可馮建輝隻是搖搖頭。
    “曾教授多慮了，我倒是覺得他的推測很有道理。”
    “有的人為了一些目的不擇手段，搞起私自篡改數據的心思。”
    “曾教授，你覺得對於這樣的研究員，我們要如何處置？”
    他問道，笑容玩味。
    曾偉澤的臉皮確實厚，本來是他和他的狗腿子們篡改數據，使得他們手中的那份數據漏洞百出，完全和正常的測試數據不一致。
    現在倒打一耙，把黑鍋扣在了自己身上。
    得虧自己當初留了一手，做了萬全準備，換做其他沒有經驗的小年輕，還真就被他給一層層扒掉皮了。
    曾偉澤臉不紅氣不喘，一本正經的說道。
    “罰！狠狠的罰！”
    “對於這種抱著僥幸心理的犯罪分子，就該抓起來，狠狠的處罰。”
    “往小了說，隻是修改了一部分數據，造成實驗出現嚴重錯誤。往大了說，這可是重大責任事故，是對國家安全、國防機密的嚴重破壞！”
    雖然很奇怪為什麽馮建輝會這樣詢問，都到了這一地步了，還這麽淡定。
    但是，在曾偉澤看來，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馮建輝是不可能識破，也沒有手段反擊。
    如今一副穩若泰山的模樣，隻怕是故作鎮靜，其實心裏早已虛的不行。
    馮建輝越聽，心裏越是高興。
    “說的好！”
    “曾教授說的沒錯，對於這樣的人，我們決不能容忍，必須要以強硬的手段，對他們進行嚴厲的懲罰。”
    曾偉澤心也是挺狠的，絲毫不給自己和手下留活路。
    這話說出口，那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也不知道他是打算一條路徹底走到黑，還是說太盲目自信，覺得今天他沒有輸的可能。
    曾偉澤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的討論。
    他現在很想知道，馮建輝的這份測試數據，到底是從何而來。
    究竟真的是私底下讓人測試的結果，還是說，隨便找來一份，用於恐嚇自己的？
    他問道。
    “馮所長，您還沒說，這份測試數據是怎麽來的呢？”
    不僅他好奇。
    現場很多研究人員，也非常好奇馮建輝這份數據是哪裏來的。
    一份如此離譜的數據，是怎麽交到他的手上，又是怎麽經過他的審閱後，出現在這裏。
    按理來說。
    馮建輝身為asipp的所長，專業技術毋庸置疑，怎麽可能沒有發現這份數據的異常？
    還是說。
    他知道，隻是故意不說，想要詐一詐曾偉澤？
    話說到這，馮建輝也沒有打算隱瞞真相了。
    他上下打量著曾偉澤，十分平靜的開口。
    “曾教授，之前我就說了，這套係統乃是國家超導約束聚能研究所研發。”
    曾偉澤點點頭，沒有否認。
    “沒錯，馮所長確實和我說過這個事。”
    “但是，這和這份測試數據從哪裏來的，有什麽關係嗎？”
    馮建輝“有，那可太有了！”
    “既然是國家超導約束聚能研究所研發的係統，你覺得，僅僅隻有我們所承擔測試的任務嗎？”
    他反問道。
    而聽到這話，曾偉澤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
    隨後，他才想到了什麽，臉色驟然一變。
    是啊！
    國家超導約束聚能研究所乃是國家級的研究單位，他們研發的約束係統，即使沒有向上級報備，但也是記錄在案的。
    如今係統成型，要展開測試。
    自然而然，參與到測試的機構至少也是國家單位，而且數量不少。
    也就是說。
    關於這套新國產約束係統的測試結果，不僅僅隻有asipp一家有，其他幾家研究機構，同樣有。
    這豈不是說……
    ‘咯噔！’
    曾偉澤抬頭看著馮建輝，瞳孔閃爍。
    “馮所長，你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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