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黑羽射來，淩序臉色一沉，閃電般後跳躲開。
    就在他分析對手的能力時，天空飛著的楊誌再次消失，空中留下一片黑煙，難以捕捉他的位置。
    哪怕淩序的感知已經達到細致入微的級別，也無法察覺到楊誌的存在。
    他是直接就消失在這片空間中。
    能夠成為十傑第九席果然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第一回合的交鋒是淩序落入了下風。
    不過楊誌也不好過，他也被【怒火】灼傷，連衣服都被燒煤了，隻是身上縈繞著一團黑煙，不至於裸著身子戰鬥。
    淩序眉宇肅然，神色認真。
    以前的戰鬥中，他都是令人頭疼的那一個，而現在，該他碰上令自己頭疼的能力了。
    淩序打起十二分注意，試圖捕捉到楊誌現身的瞬間攻擊他，下一刻楊誌從高空中的一團黑煙裏出現，淩序右手一揮，射出一團怒火。
    怒火命中黑煙爆開，發出轟然巨響，但是淩序能感覺到攻擊落空。
    那團黑煙是虛晃！
    倏——
    在淩序身後的視野盲區，一團黑煙兀地生出，十數根黑羽齊齊射來。
    黑羽無法防禦，而淩序此刻想要躲開也完全來不及。
    啪——
    淩序雙手緊握。
    【凝虛滯影】
    黑羽命中淩序的虛影，將虛影打散，全部命中地麵，連花崗岩做的地磚都被腐化成灰，造成一片空缺。
    假的？
    楊誌一愣，隨即感知到身旁有異常的空氣流動。
    但是晚了一步，他感受到腰腹部傳來尖銳冰冷的刺痛。
    一柄通體漆黑的直體唐刀已經穿透他的左腹，鮮血順著刀刃流出。
    楊誌震驚。
    以他的身體強度哪怕是同級別的進攻型契約靈也難以破防才對。
    可是淩序手中的刀砍自己就跟砍瓜切菜般如此輕鬆。
    也就是說，剛剛這一擊淩序完全可以擊殺他。
    但他留手了。
    楊誌不服。
    既然淩序收手，就表明他不想決鬥這麽快就結束，那我就隻好奉陪到底了！
    咻！
    楊誌再次消失，腰子傳來陣痛，沒有治療的手段，隻能暫時忍著。
    淩序右手輕甩，血漬飛濺在地。
    左手就這麽吊垂著，他也沒有給自己治療，而是還在解析著對方的能力。
    餘光瞥了一眼地上化成灰的大理石地磚，再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臂。
    不是單純地致使有機物腐敗，更像是使結構劣化的特性。
    而且，黑羽還能穿過防禦，或許這和他本體能夠消失有什麽關聯。
    比如分子化、閃爍。
    “使用我不就可以獲得他的能力了嗎？”水月疑惑地問。
    自己好歹是全能型契約靈，她也想有點參與感。
    ‘隻要是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什麽都可以做。’
    “不急。”
    淩序並不打算通過使用水月這種耍賴的手段去獲取楊誌的能力。
    這是決鬥，而不是生死存亡之際的戰鬥。
    好不容易遇到個實力相近的對手，這可是個鍛煉自己的好機會。
    而且，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體驗戰鬥的樂趣了。
    他可是，在享受啊！
    【傲慢值+5】
    【憤怒值+5】
    另一邊，楊誌也沒有急著攻擊。
    淩序剛剛用來躲避自己攻擊的那個能力，應該就是他第三個契約靈的能力。
    可以製造一個分身，而本體則會隱身。
    隱身，勉強算得上棘手。
    但也隻是棘手，還不至於完全處理不了。
    到達星輝級這個境界，精神力都會被動提升到入微級別，也就是呼吸導致的空氣流動他都能察覺得出來。
    可以根據這個大致判斷淩序的位置。
    現在淩序少了一隻左手，這大幅限製了他的行動能力和攻擊手段。而我僅僅隻是受了點小傷。
    優勢在我。
    這時，楊誌的表情凝固住。
    隻見一直沒什麽表情的淩序竟然露出了如同反派一般的笑容。
    淩序……在笑？
    他在笑什麽？
    楊誌這才想起來，自己曾聽說過有關淩序的一些傳聞：
    那個名叫淩序的新生是個十足的戰鬥狂，曾經在一場決鬥中狠狠地虐待過與他有矛盾的同學，並且越打越上頭，越打越樂嗬。
    一開始楊誌對這些傳聞並不感興趣，但現在看來，傳聞是真的啊。
    所以我這是，點燃了他的鬥誌和怒火？
    楊誌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還是高興吧。
    因為這代表著自己讓淩序認真起來了。
    楊誌也不再試探地攻擊，而是拿出後手，決定結束決鬥。
    他運轉靈能，以自己為中心彌漫出濃鬱的黑霧，一團團的黑霧分散而出將淩序包圍。
    本體則是在黑霧中來回閃爍，在淩序難以預料的角度射出【解構之翼】的羽毛。
    淩序躲避黑羽攻擊，躲避的間隙擊散黑霧，但是又會立刻從虛空中重新凝結而出。
    他能感覺得到有一團靈能在這幾十個黑霧團中來回閃爍，不出意外那就是楊誌的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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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管靈能的消耗，再次用出大範圍的【怒火】，將所有的黑霧燒散。
    但是下一秒，黑霧又會再次出現，重新包圍自己。
    沒有用。
    他這黑霧就跟暴怒的【怒火】一樣，隨時隨地都能生成。
    繼續攻擊也就是在打消耗戰罷了，這不符合淩序的作風。
    黑霧中不斷射出黑羽，淩序所在的地麵都已經破爛不堪。
    場外熟悉楊誌的觀眾對此都見怪不怪了。
    幾乎每次楊誌的戰鬥都會將場地破壞成這副模樣。
    或者說，星輝級之間的戰鬥，對於周邊的破壞力就是如此。
    有一次十傑之間的決鬥，甚至把決鬥場打成了一個坑，導致校方在後續修繕決鬥場時，將地麵也弄上了靈能防護層。
    場地上，由於黑羽是從幾十個黑霧虛影中射出，就跟定級測試中反應力測試一樣，從各個角度發出攻擊。
    而黑羽的射速遠比子彈還快，不在【超限】狀態下，淩序也無法全部躲避。
    他的右腳也被黑羽命中，迅速劣化。
    淩序能夠料想得到，受傷的地方要是再被黑羽命中，就會徹底廢掉。
    “淩序，我的黑羽攻擊可是真的會致死的，如果你無法猜出我的能力並且做出應對，那你還是認輸吧。”
    楊誌見狀開始嚐試瓦解淩序的鬥誌。
    為了維持如此之多的黑霧虛影並且發動連續不斷的攻擊，他的靈能已經隻剩下最後兩成不到。
    他根本沒有留手，這一套小連招算是他的終結技了。
    不知何故，被他包圍起來承受飽和式打擊的淩序竟是停下了躲閃，不再沉默：“如果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那我可就失望了。這種程度我連五成實力都用不上。”
    【傲慢值+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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