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被【吞噬者】牢牢抓住，任由霍勇怎麽用力都抽不出來。
    他的表情愈發凝重了起來，問道：“看來你猜對了。”
    淩序能夠找到自己真正的本體，那就證明他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能力。
    “我猜測你能改變我的五感，以此偽造出自己會分身和隱身的錯覺。這一點從那不像假的佯攻可以作證。當然，本來是這樣想的。”
    霍勇聽到前半句還略微慶幸，但是淩序卻來了個轉折。
    “本來？”他又問：“那你現在推測出來的結果是什麽呢？”
    “你的能力並不是改變我的五感，而是僅能改變我對於你的存在的認知。也就是說，你隻能改變我對於你的感知，卻無法改變我對於自己身體的感知。
    這也是為何我分明命中了你，你卻沒有流血。因為你隻是在營造沒有受傷的假象，目的就是對我進行誤導。”
    “所以，你是怎麽發現的？”霍勇話音剛落，看著自己被緊緊纏繞著的右手，他突然釋懷地笑了。
    “你就隻根據我對你造成的傷口有血液流出就能斷定這個猜想了嗎？萬一這也是我故意引導你的呢？”
    淩序自信冷笑：“我當然也如此假設過，可是你算漏了一點。”
    “什麽？”
    “我在受你那毒霧影響的前後，對於自己契約靈的能力操控始終沒有出現過差錯。如果你真的能夠完全控製我的五感，不至於連這個也處理不了，更不可能連十傑末席都擠不進去。”
    能夠控製五感那可是超級逆天的能力，隻要受到控製，那就幾乎等同於宣布死亡。
    一開始淩序對於霍勇的能力有五個猜測，最初假設霍勇的能力是替身類型，畢竟自己的攻擊造成不了傷害。
    後來才一步步確認他的能力。
    淩序有九成把握不會猜錯。
    霍勇不再緊繃著臉，無奈笑道：“我真的很討厭跟聰明人打交道，你猜的沒錯，【朧月】的能力就是改變你對於我的觀測和感知。我無法改變你的認知中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事物。不過，若非你的防禦太過逆天，你也沒機會能夠猜對。”
    如果不是【吞噬者】可以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防禦，他的好幾次攻擊就已經可以結束戰鬥了。
    更不會讓淩序通過自己受傷猜出【朧月】的能力。
    全力的一擊也僅僅隻是穿透防禦，對淩序造成輕傷。
    但霍勇不知道的是，他能造成傷害，單純是因為淩序為了驗證猜想刻意弱化了【吞噬者】的防禦。
    如果淩序死了心要防禦，霍勇根本破不了防。
    隻不過缺點是淩序的靈能會先消耗完。
    這也是為了勝利而做出的必要犧牲。
    有一說一還是很疼的。
    右手現在都還難以發力。
    “勝負已分了，你還要繼續嗎？”
    淩序已經猜出了霍勇的能力，那麽這場決鬥對於他來說已經失去了大半樂趣。
    “笑話，你隻是猜出了我的能力，勝負還不一定呢。”霍勇從淩序身上感受到了絕對的壓力，和楊誌帶給他的那種壓迫感無異。
    老實說他不知道該怎麽贏，但是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至少，他真的從這場決鬥中感受到了成長。
    “行吧行吧。”淩序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鬆開了霍勇的長槍。
    霍勇已經不再把淩序當做晚自己兩年入學的後輩，而是一個能實實在在給他帶來進步的前輩。
    他握緊長槍，【朧月】蛇形本體圍繞在周身，旋即消失在淩序視野中，下一刻分化為無數個幻影接連發動攻擊。
    雖然都是使用【朧月】讓淩序產生錯覺，但隻要淩序將這些錯覺認為是自己，那就能實實在在對他造成傷害。
    砰砰砰——
    連續十幾聲低沉的悶響聲傳來，霍勇驚訝地大張著嘴。
    為何自己明明用出了全力卻無法像之前那樣穿透淩序的防禦？
    【吞噬者】屏障散開，淩序無法察覺到霍勇的存在，但是他能夠猜到霍勇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很好奇是嗎？明明之前能破防，為什麽現在卻不行了？”
    【朧月】被霍勇收回，淩序也收回了全部的【吞噬者】。
    下一秒，【吞噬者】從淩序的腳下散開，向著四周延展，從球形穹頂垂落上萬根絲線與遍布地麵的絲線連接。
    幾秒的時間就遍布整個決鬥場，成為一個有形的蛛網領域。
    無論霍勇如何改變自我認知中的存在，他都無法避開領域絲線的探知，本體的行動都被淩序完全掌握。
    這一招對付不了楊誌，對付霍勇卻是絕對的克星。
    霍勇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他已經看呆了。
    擁有特殊形體的契約靈還能這麽使用？
    淩序對於自己契約靈的掌控力已經達到了能夠分化得如此細致的程度了嗎？
    這還打個蛋啊！
    我特麽連用【朧月】導管都做不到！
    看著身邊一根根漆黑的絲線，一種莫名的瘮人感傳來，霍勇徹底放棄。
    “我輸了。”
    他解除了融合，與此同時，【朧月】對淩序的影響也消除。
    在淩序的視野裏，霍勇的身形顯現，果不其然，他的身上有著自己留下的傷口，半邊身子都已經被血液浸染。
    裁判宣布著決鬥結果，淩序也解除融合，瘮人的蛛網領域消散。
    霍勇頹然地看向神情愜意的淩序。
    雖然兩人處於同一水平線，但是在他的視野裏，淩序卻是那麽地高不可攀，難以望其項背。
    這讓他想起如今的首席在登頂時說的那句話：“仰望我、追逐我，然後……臣服於我。”
    這兩個人，他壓根就追逐不了一點。
    隻能仰望，然後心服口服。
    隻有和真正的天才過完招才能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幸運的是，自己也在這場決鬥中有所收獲。
    霍勇心滿意足，轉身離開，台下的周燦奕臉色難看。
    他知道霍勇的能力有多難對付，沒想到還是輸給了淩序。
    媽的，到底是哪個沙比在到處傳淩序是打假賽的，讓老子知道了不抽你兩嘴巴子我就不姓周。
    淩序走到決鬥台邊緣，蹲俯下身，微笑著道：“該你了。”
    周燦奕附和一笑，“我才想起來，我、我也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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