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神之領域其實並不存在，隻是靳戈麵對未知時唯一能說服自己接受的理由。
    實際上，淩序隻是在悄無聲息間使用了精神攻擊。
    靳戈作為一名皓月級精神型靈使，精神力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他的絕對優勢領域。
    哪怕是境界比他高一級的精神型靈使，也無法於戰鬥中，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對他使用精神能力。
    但精神力同樣是淩序自信的領域。
    而且，他不需要下達容易被察覺的命令，隻需要對靳戈稍加進行思想誘導即可。
    所以，靳戈在不知不覺間就中了招。
    在【朧月】的定向引導，以及靳戈自身意誌的多重作用下，他的理智在分崩離析。
    一切的思考都在順理成章地進行著，靳戈絲毫察覺不到自己此刻已經身中幻術。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靳戈癲狂大笑了起來：“原來虛神教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靈使的力量是力之權能的一部分，而契約靈以及人形契約靈，是神明位格的分化！”
    他布滿血絲的眼眸看向淩序，“而你淩序，擁有多位人形契約靈的你，才是虛神教一直心心念念的神明啊！”
    “哢嚓——”利刃穿透血肉的聲音擊碎幻影，一下子將靳戈拉回現實。
    僅剩的一絲理智重構意識，靳戈的肢體和大腦恢複感知，胸口不斷傳來的陣痛幫助他快速脫離了幻境，回到現實。
    他低下頭，隻看見一柄黑刀貫穿了他的左胸腔，黑刀的主人則是還處於靈瀑作用下的淩序。
    靳戈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剛剛中了淩序的幻術。
    而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淩序為了慢慢接近自己在拖延時間罷了。
    幻術的媒介是什麽？
    他又是如何做到在這麽短時間內讓我中招的？
    靳戈腦子裏響起不久前淩序說過的兩句話：
    ‘既然你不打算殺我，那我可就要殺你咯’、‘你在我身上見到的不可能還少嗎’
    原來在這之前就已經開始布局了嗎？
    就連正常的對話都在對人的意識進行引導，真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戰鬥意識。
    靳戈心裏頓時產生了一種‘折服’的釋然。
    他徹底敗了，也服了。
    麵對淩序時所產生的無力感，甚至超越了對死亡的恐懼。
    沒有歇斯底裏，沒有求饒，他知曉，自己已無力回天。
    靈瀑結界散去，周圍的空間恢複正常，淩序頓時感覺到一身輕鬆。
    他抽出饕餮，鮮血噴湧而出。
    靳戈從空中跌落，自動解除融合，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一隻拳頭大的狼蛛出現，虛弱地躺在他的胸脯上。
    至此，戰鬥結束。
    淩序走到靳戈麵前，撿起他身上的狼蛛送入口中，咀嚼、爆汁、吞咽。
    契約鏈接的斷絕帶來的反噬令靈靳戈口吐鮮血，可他流失的血液太多，吐出來的也就隻有與血沫混合的唾液。
    “呸，難吃。”
    【暴食值+300】
    【魂質進度增加8】
    難吃但是大補。
    僅僅隻是吃掉契約靈，就能獲得這麽多的暴食值和魂質。
    要是吃掉靳戈，恐怕還能再加不少。
    果然高等級靈使就是大補之物啊。
    不過淩序沒有急著解決掉靳戈，因為這家夥掌握的情報太多，淩序舍不得。
    他越過靳戈，走向季曉的位置，單手托起季曉後背將她扶起靠在左手上，拿出提前為季曉複製的備份，輕輕碾碎。
    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季曉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氣。
    身體雖然粘貼了幾分鍾前的備份，但意識還是死亡前的狀態。
    “我、我沒死？”還有些懵逼的季曉問道。
    “沒死。”
    季曉站起身來，環視著四周。
    以他們為中心的周邊區域早已經廢墟一片，不過受災區域意外地小。
    令她更為震驚的還是地上躺著的靳戈。
    淩序竟然贏了。
    季曉感受著自己此刻的身體狀態，分明就與幾分鍾前無異，仿佛此前的戰鬥就沒有發生過。
    她這才想起，在戰鬥前淩序拍打過自己的肩膀，一開始對於這一異常舉動她隻是略感疑惑，心裏並沒有多想。
    現在想來，應該是淩序那可以一直複活的能力也能作用於別人身上，前提就是需要接觸過別人。
    而自己，是被淩序救活的。
    “又讓你救了一次，謝謝。”
    “不用道謝，這一次是你幫了我不小的忙。”
    淩序並沒有覺得季曉欠了自己人情，恰恰相反，他反而覺得自己欠了季曉一個人情。
    沒有季曉的牽製，他還真沒辦法解決掉靳戈和黑虎，也就隻能含淚切線，放跑這兩條大魚。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記得幫我向鍾叔問個好。”
    說罷，淩序就帶著靳戈離開了。
    他沒有那麽多時間跟鍾叔他們敘敘舊，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季曉看著淩序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
    對於淩序的勝利她並不感到意外，不久前淩序就已經在虛界單殺過皓月級的人形虛界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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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自己還說什麽要保護淩序的安全。
    淩序的實力早已經走在她的前麵。
    這讓她心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她每天都這麽刻苦的努力，卻還是被反超甚至甩在身後。
    不過這一場戰鬥也並不是完全沒收獲。
    季曉能感覺到自己隱隱摸到皓月級的門檻，就是差了點日積月累，隻要時候到了，突破就會水到渠成。
    “季曉！”
    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下一秒一個嬌小的身影就投入她的懷裏。
    “嚇死我了，你怎麽回事，怎麽語言突然斷了。”上官嵐緊緊抱著季曉，哭的很大聲，鼻涕都差點粘在季曉衣服上。
    季曉伸手摸了一下耳朵，這才發現用於保持隊內溝通的耳機早已經消失不見。
    應該是在戰鬥中不小心弄掉了。
    她也伸手輕輕抱著上官嵐道：“抱歉，情況緊急。”
    鍾宇和賈天宇從上官嵐身後走出，環視四周。
    看著周圍的慘狀，賈天宇忍不住吐槽道：“我累個大草，這裏剛剛是爆發了熱武器戰鬥嗎？怎麽還有彈坑啊。哎呀，施工隊的人又得加班咯。”
    鍾宇看向季曉問道：“在你斷聯前，我聽到了淩序的聲音，看樣子他已經走了。匯報一下具體情況。”
    事關淩序得好好做個記錄，馬虎不得。
    “是，隊長。”
    季曉將這裏發生的一切都簡述了一遍，關於淩序複活能力的事，她依舊是替淩序保密著。
    “你是說，他幾乎是憑一己之力擊敗了對手？”
    “嗯。”季曉點點頭。
    “嘶——”
    哪怕是淩序，鍾宇依舊是感到不可思議。
    他這成長速度也忒快了。
    “這個淩序一直聽你們說他有多厲害，我還從來沒親眼看到過，怪好奇的。賈正經，你給咱形容形容。”
    上官嵐踹了一腳旁邊的賈天宇。
    “問我幹甚，我上一次看見他戰鬥的時候，他才覺醒沒幾天。”
    “切，要你何用。”
    “好了好了，這裏沒你們什麽事了，趕緊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既然淩序在調查獵人，那我們就把重心放在虛界和虛神教上。”
    “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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