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序像是惡魂一般，兀地就出現在韓楓背後。
    咻——
    淩序剛說完話，就被一道光束穿透大腦而亡，疼痛就持續了一瞬。
    韓楓轉過身，看著倒在地上沒有氣息的淩序一臉懵逼。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在我身後出現？
    他複活的條件是什麽？
    身體部位嗎？
    占比最大的部位還是任意部位都行？
    韓楓的大腦在快速思考。
    下一刻，死去的淩序又站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你還沒想明白嗎？你猜猜為什麽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跑？”
    全力一擊也沒有擊殺對方，淩序轉而開始攻心。
    韓楓的思考被打斷，怒而伸手，靈能朝著淩序身上凝聚、壓縮，隔空捏爆淩序的身體。
    “【無為轉變】！”
    餘下五次複活機會。
    爆裂碎成無數碎片的淩序身體在半空中重新凝聚。
    複活的過程就這麽在韓楓眼前展現。
    韓楓目瞪口呆。
    被震碎成這副模樣還能複活？
    虛界生物都不可能這樣子再生。
    還有沒有天理！
    不，不可能無限製地一直複活，不可能！
    複活絕對存在極限。
    極限究竟是什麽？
    韓楓緊咬牙關，左手握拳，一個直徑兩米的等離子光球在空中緩緩凝聚。
    “我把你轟成渣，我看你能不能活！去死吧！”
    不是淩序不跑，而是他處於韓楓施加的靈能源流的控製範圍內，難以行動。
    不過，他也不需要跑。
    臨死前，淩序張開雙手，像是擁抱死亡一般，獰笑地目視著韓楓。
    轟隆——！
    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將淩序完全吞沒。
    光柱持續了三秒才消散，淩序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真正的一點渣都不剩。
    但韓楓依舊謹慎地四下環顧。
    麵對淩序，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周圍變得空曠無比，微弱的風聲成為虛界中唯一的噪音。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止了流動。
    對於突然造訪的寂靜，韓楓心生詫異，甚至產生了自我懷疑。
    難道，淩序真死了？
    但淩序卻像是精準地抓住了他的心理想法，一道輕微的呼吸聲打破了韓楓的期待。
    淩序雙手合十向上反推，伸了個懶腰輕蔑地道“你的攻擊，跟撓癢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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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楓聞言扭曲著臉，他的表情管理已經完全失控。
    他瘋狂地在淩序周圍召喚出等離子光球，對著淩序就是一頓狂轟濫炸。
    “死吧死吧死吧！”
    韓楓瘋了，徹底瘋了。
    淩序都灰飛煙滅了也死不了，這讓韓楓的理智瀕臨崩潰。
    但韓楓不知道的是，灰飛煙滅的確是殺死淩序的方法之一。
    【無為轉變】的複製存在限製，必須得在淩序方圓百米的範圍內存在原體的一部分才能使用複製。
    而原體部分的極限大小，差不多等於一根頭發。
    在使用複製後，【無為轉變】儲存的複製體數據將覆蓋原體，其餘的身體部分也無法再次使用。
    隻有新的原體，才能繼續使用【無為轉變】。
    若是將某一生命個體分成大小不一的兩部分，比如取下一根頭發。對頭發使用【無為轉變】時，複製體會以頭發為基準變成原體。
    而原本的生命個體也會湮滅。
    所以，【無為轉變】無法批量生產生命，也無法在超遠距離外使用。
    這就是【無為轉變】的限製。
    至於要如何做到時刻都保有可以複製的身體部分，原理也很簡單，在每一次複活時，從頭上扯下一撮頭發隨手一拋就行。
    在這之前，淩序一直是這樣做的。
    但是，此刻麵對韓楓，淩序並沒有繼續使用這個笨方法。
    淩序知道，如果他這樣做了，韓楓絕對會察覺得到。
    所以，他剛才在韓楓的那一擊中做了一個浮誇的抬手動作，目的有兩個。
    一是為了在精神層麵打擊對手，二是為了讓自己的半個手掌伸出攻擊範圍。
    當然，還可以利用傷痛積攢怒氣。
    眾所周知，滿怒有傷害加成。
    在韓楓疾風驟雨般猛烈地攻勢下，淩序一次次地死亡，又一次次地複活。
    淩序沒有再繼續使用事先準備的複製體來複活，而是在複活後就立刻使用【無為轉變】複製自己。
    這樣做雖然會在複活後就抽幹他的靈能，但由於淩序複活後根本沒有多少活著的時間，倒也沒什麽影響。
    反複的擊殺複活，持續了十多分鍾。
    韓楓已經疲倦，他體內的靈能也隻有不到兩成，不得不停手。
    “你、你究竟是什麽怪物！”
    “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啊？”
    憤怒的情緒早已經散去，此刻韓楓心裏隻有恐懼。
    這十多分鍾他起碼殺了淩序四五十次，但他依舊能夠複活，仿佛靈能根本用不完。
    無限複活，這已經超越人形契約靈該有的強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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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是弄錯了什麽。
    淩序的能力存在某個還沒察覺的漏洞。
    求生的本能讓韓楓冷靜了下來。
    如果不能冷靜下來，他就會死。
    體內僅剩的靈能如果無法終結淩序，那起碼也得留著帶教子離開。
    但淩序怎會給韓楓冷靜思考的機會。
    你不攻擊我，我可就要攻擊你了。
    淩序抬手就是【怒火】，韓楓射出等離子光束擊散【怒火】，火焰在空中爆開，如同盛放的煙花。
    淩序的身影從煙花中竄出，右手握住饕餮朝向韓楓全力揮砍而來。
    韓楓不敢托大用手接住，而是繼續使用靈能源流護住自己。
    這刀能把他右手都給砍掉半截，強度絕對不是那些低級契約靈能比的。
    砰——
    刀刃再次被靈能源流形成的護盾擋住。
    兩人僵持不下，這時韓楓開口說道“你的靈能一會衰弱一會充沛，難道說，你的複活其實是更新身體狀態？”
    淩序不語，持續對護盾施加攻擊，迫使對方增加靈能消耗。
    韓楓繼續道“我猜猜，你更新身體狀態的條件是保有身體的一部分，需要消耗大量靈能才能實施。再加上你前幾次複活後靈能充沛，而剛才那幾次複活卻十分衰弱，所以你的複活可以儲存多次使用。”
    “冷靜下一想才發現，你之前一直耍各種花招試圖分散我的注意力，掩蓋你複活能力的秘密。不得不說，你確實騙到我了。”
    “如果不是實力領先你太多，恐怕我早已經栽在你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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