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雙生契現鎖金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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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寒夜理賬析玄機
戌初的瀟湘館炭火燒得正旺,黛玉將從宗祠密室帶出的玉匣扣在案上。鎏金燭台的光影裏,半幅標著"鬼頭灣寒鐵礦"的輿圖在琉璃燈下泛著屍蠟般的黃,圖角"丙戌年冬月,雙生女祭爐於此"的朱砂小楷刺得她眼眶生疼。紫鵑捧著西洋顯微鏡湊近,見圖上暗線竟與黛玉這些年的問診路線完全重合——從揚州到金陵,從姑蘇到臨安,每處停駐點都標著"寒鐵入港"的密語。
"姑娘看這玉匣內側。"寶玉用銀簪挑起匣底襯布,繡著九黎火凰紋的緞麵上,用蠅頭小楷寫著"雙生同命,祭爐成鋼;一存一亡,天地玄黃"。字跡經火烘烤後顯出血色,正是賈敏的筆鋒。黛玉指尖撫過"雙生"二字,腕間玉玨突然發燙,與匣底殘留的赤鐵礦粉產生細微共鳴。
"去取老太太房裏的《玉匣記》。"黛玉忽然吩咐。紫鵑抱來典籍時,書頁間飄落的信箋上蓋著賈政與賈赦的雙重印信,"倭商共製寒鐵合約"幾字用隱火漆寫成,遇熱顯形的條款裏,"雙生女祭爐"的價碼赫然列在首條。寶玉翻到夾著孔雀藍絲線的那頁,見注文寫著"林如海察覺,必除之",落款日期正是二十年前冬至。
更鼓響過三聲,窗外忽然傳來竹枝折斷的聲響。黛玉吹滅燭火,見三道黑影掠過凹晶館,靴底的鐵趾套在雪地上劃出火星——正是倭國忍者的標記。紫鵑握緊袖中柳葉鏢,卻被黛玉按住:"且隨他們去,明日自見分曉。"
第二折 朱閣問計探慈顏
次日辰初,黛玉攜著染血的輿圖造訪賈母院。鎏金炭盆燒得劈啪作響,賈母正對著黛玉幼時的肚兜出神,繡著的九黎火凰紋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玉兒來了?"賈母招手的瞬間,黛玉瞥見她腕間新戴的赤鐵礦手串——與礦洞中鐵匠的飾物一模一樣。
"昨兒在宗祠拾得這個。"黛玉呈上半片繈褓殘片,火凰紋邊緣的針腳與賈母當年賞給探春的肚兜如出一轍。賈母的手突然抖得握不住佛珠,佛珠滾落處,露出鞋底的船錨紋暗記——正是倭國寒鐵行會的標記。
"那年你母親去揚州..."賈母聲音發顫,"臨走前托我照看你,說玉玨裏藏著林家的...咳,老身年紀大了,記不清了。"她忽然按住黛玉的手,指甲掐入她腕間舊傷:"好孩子,別再追查了,有些事...連你父親都不清楚。"
辭行時,寶玉留意到賈母房中的紫檀櫃換了新鎖——正是倭國的九連環機關。他假意碰翻香爐,香灰撒在櫃腳,顯出血腳印的紋路:前掌寬、後跟窄,正是賈赦的鞋碼。更駭人的是,櫃頂放著的鎏金手爐,底座暗紋與礦洞寒鐵引完全一致。
第三折 秋爽齋裏議雙生
巳時三刻的秋爽齋飄著蟹殼青的雨,探春將新得的倭國錦緞浸在皂角水裏。顯形的墨字中,"探春生辰八字祭爐時辰"等詞刺得她指尖發顫。侍書捧著剛熨好的夾襖闖入:"姑娘,這衣裳裏縫著半片藥方——正是當年給三姑娘"壓驚"的安神散!"
黛玉接過藥方,見"赤鐵礦粉三錢九黎火凰草一錢"的配伍,與礦洞匠人屍身裏的毒素完全一致。探春忽然掀開衣襟,露出耳後新顯的朱砂痣——竟與黛玉頸後的胎記形成對稱的火凰紋。"那年我落水後..."探春聲音發澀,"醒來便多了這顆痣,原以為是胭脂染的,卻不想..."
紫鵑突然指著錦緞暗紋:"這些波浪線連起來,竟是大觀園的地形圖!"黛玉對照從宗祠抄錄的祭爐方位,驚覺沁芳閘、滴翠亭、凹晶館等處,正是當年埋下鎮邪釘的位置。"他們用我的生辰八字鎮在祭爐方位,"探春握緊帕子,"就是要讓我成為...祭品的引魂燈!"
第四折 應天衙前起驚雷
未時的應天府衙擠滿舉著寒鐵刀的鹽商。黛玉剛在公案坐定,就見賈政的馬車從角門疾駛而入,車轅上的船錨紋在陽光下泛著幽藍——正是倭國寒鐵特有的冷光。
"啟稟大人,"黛玉展開從賈母處得來的合約,"賈氏與倭商私製寒鐵,以雙生女祭爐,二十年來沿海十二處海難,皆為銷毀證據!"她指向賈政袖口的赤鐵礦粉,"此粉產自倭國薩摩藩,而令郎賈芹,正是該藩在華的總把頭!"
賈政的拐杖"當啷"落地:"休要胡言!我賈家世代..."話未說完,周瑞家的養子突然闖入,手中舉著帶血的寒鐵刀:"大人,這是從賴大密室搜出的!刀鞘刻著"丙戌冬月,賈氏秘製"!"刀刃映出賈政慘白的臉,刀柄纏著的絲絛,正是元春省親時賞給王夫人的纏臂金。
旁聽席突然騷動,有鹽商認出刀鞘紋飾:"這是當年沉在鬼頭灣的貢品!"黛玉趁機呈上探春的生辰八字:"祭爐所需的雙生女,正是我與三姑娘!而二十年前的海難..."她望向賈政,"不過是為了滅口知情者林姑老爺!"
第五折 密室重探驚宿怨
申時的王夫人院靜得落針可聞。黛玉踩著積雪潛入紫檀密室,發現暗格中的賬冊又添新頁:"乾隆二十五年春,購雙生女二,長名黛玉,次名探春,祭爐於鬼頭灣。"旁注"林如海識破,故布海難,沉屍喂魚"的朱筆字跡新鮮,墨香裏混著沉水香——正是王夫人佛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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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忽然指著牆角的鑄鐵箱:"姑娘,鎖孔在滴血!"黛玉的玉玨剛觸到鎖孔,箱蓋突然彈開,露出兩具繈褓:一具繡著九黎火凰紋,頸間掛著黛玉的玉玨;另一具繡著雙魚紋,暗線裏藏著探春的生辰八字。箱底的血書邊角泛著焦黑:"雙生祭爐,一存一亡,存者為鑰,亡者為引,寒鐵成鋼,賈氏永固。"
寶玉突然按住她發顫的手,指向箱內的海防圖:"鬼頭灣的寒鐵礦下,竟有直通榮國府的密道!"圖上標注的入口,正是大觀園的沁芳閘。黛玉忽然想起昨夜的黑影,原來二十年來,賈家的榮華富貴,全靠雙生女的血祭維係。
第六折 血案連環斷人證
酉初的榮國府突然響起淒厲的慘叫。周瑞家的養子被發現死在角門,口中咬著半片繡著雙魚紋的緞子,指甲縫裏嵌著赤鐵礦粉。黛玉驗屍時發現,他耳後刺著與礦洞浮屍相同的九黎圖騰,致命傷是忍者的鎖喉技——與周瑞家的死狀如出一轍。
"姑娘,薛姨媽差人送來了暹羅國香粉。"紫鵑遞上錦盒,封條上的雙環結與北靜王府的禮單一致。黛玉用銀針挑開粉盒,底層壓著半張船票,目的地鬼頭灣,乘船人竟寫著"薛蟠"——那個早已"溺亡"的薛家公子。
寶玉忽然指著香粉裏的異物:"這是寒鐵碎屑!"他對照從宗祠取回的祭爐殘片,發現成分完全相同。黛玉忽然想起薛蟠失蹤前,曾送給探春一對鎏金燭台,底座的船錨紋與倭國寒鐵引如出一轍。
第七折 夜雨驚風赴險途
亥初的沁芳閘水聲潺潺,黛玉握著從鑄鐵箱取出的鑰匙,玉玨在掌心燙得發紅。寶玉撐著油紙傘護在她身側,見閘門下的鎮邪釘已被拔去四根,露出的密道口泛著腥甜的鐵鏽味。
"等我回來。"黛玉將探春的生辰八字交給紫鵑,"若天明未見我歸,便將這些證據呈給都察院。"她望向大觀園的燈火,每盞燈籠下都藏著寒鐵行會的標記,"二十年前的雪夜,他們用我妹妹的血祭爐,如今..."
話音未落,水麵突然炸開浪花。三個戴麵具的黑影破水而出,刀刃泛著寒鐵的幽藍。寶玉揮起玉麒麟砸向對方手腕,卻見刀刃上刻著"賈氏"二字——正是從宗祠密室搜出的寒鐵刀。
混戰中,黛玉趁機將鑰匙插入密道鎖孔。門開的瞬間,一股腐屍味撲麵而來,石壁上的血字清晰可見:"雙生歸位,祭爐重啟,寒鐵成鋼,萬代永昌。"落款處,蓋著賈政、賈赦、北靜王的三方印信。
夜雨越來越急,黛玉望著密道深處的火光,忽然想起賈母撫摸她玉玨時的淚光。原來在這場持續二十年的陰謀裏,她不是棋子,而是活的鑰匙;探春不是旁觀者,而是本該與她同死的祭品。
"走吧。"寶玉握住她冰涼的手,"無論前麵是什麽,我們一起。"紫鵑撐著燈站在閘口,燈籠的光映著黛玉頸後的火凰紋,與密道石壁上的祭爐圖騰漸漸重合。
今夜之後,金陵的雨,怕是要帶著血味了。而大觀園的亭台樓閣間,每片瓦當、每道雕紋,都在無聲訴說著賈氏榮華背後的雙生血祭。黛玉知道,當她踏入密道的那一刻,就再也無法回頭——但為了妹妹,為了含冤的父母,哪怕前路是祭爐的火海,她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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