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警督的帳篷裏呼吸明顯鬆緩了許多，但在麥倫組長嚴肅的表情下警探們很快又挺直了身姿。
    “卡特，這是清道夫給我的一份遇難者名單，今天我需要你在上麵補齊參加禱告的人員，圈出有問題的家夥，並且和局裏的同事一起整理一份遇害者的準確名單。”
    “是，長官。”
    一個尖耳朵的半精靈警探接過了名單，帶著自己的實習警探快步離開了帳篷。
    西城區因犯罪平等地光顧每一條街，因而警探組實行的是分片對接的製度，每隊警探搭檔負責一片街區。
    卡特警探正是負責大風車街周邊，他在這裏的關係也自然比組裏的其他人多。
    “各位，這次的案件關係重大，光靠卡特一個人是抗不下來的，我需要你們所有人都暫時放下手裏其他的工作，把時間投入到這個案件裏來。
    七天，無論你們用什麽手段，我需要你們摸清楚那顆龍息源屑炸彈是哪來的，以及這場爆炸案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和他的動機。”
    說到這麥倫組長掃了眼帳篷裏的五隊警探搭檔，目光落在了艾伯特·霍奇身上。
    “艾伯特，你負責偵察現場，明天我需要一份詳細的現場報告。”
    “是，長官。”
    艾伯特敬了個禮，帶著唐恩離開了帳篷。
    爆炸現場，坍塌了一大半的教堂裏，清道夫們已經帶走了所有的屍體，混亂的現場讓唐恩頭疼不已。
    這個世界難道不懂得保護現場嗎？
    “遇到這樣案子的機會可不多，你小子說不上是走運還是倒黴。”
    戴上單片眼鏡的艾伯特站在爆炸的中心，教堂祭台的位置，此時這裏隻剩下一個坑，周圍還能看到人體被蒸發的痕跡。
    龍息源屑炸彈的威力，恐怖如斯。
    “我寧願世間少些這樣的瘋子。”
    唐恩迷茫地打量著周圍混亂的情況，他之前隻在影視劇上看過偵探的故事，自己是真不懂這些啊。
    我是誰？我在哪？我該做什麽？
    艾伯特的餘光看到了唐恩：“還站著幹嘛？昨晚又喝多了？去看看周圍的痕跡，或者去問問那些醫師、消防員、清道夫和周圍的居民，咱倆今天可有得忙了。”
    “好。”
    唐恩趕緊應了一聲，現場的痕跡搜索他是真不懂怎麽做，這麽混亂的地方也看不出什麽，於是他打算去問問人。
    正要離開的時候，殘破的聖維綸布聖像吸引了唐恩的目光。
    “我主……怖影……”
    仿佛有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殘破的聖維綸布聖像在唐恩的眼裏染上了一層灰色的陰影，陰影周圍隱隱有模糊的人形在吟誦，瘋狂的歌聲隔著朦朧的陰影依舊能夠傳入唐恩的耳朵。
    “唐恩？”
    “唐恩？”
    “唐恩·司各脫？”
    艾伯特一掌拍在搭檔的肩膀上，看著唐恩臉上褪去迷茫的神色。
    “你這是喝蒙了？”
    唐恩打量著殘破的聖像，這尊聖維綸布的聖像和記憶裏的描述並無差異。
    “不，不對，祂的影子……祂的……”
    腦海裏早上那令自己頭疼的瘋狂聲音再次響起，唐恩根據聲音的提示望去，那個聲音才逐漸消退。
    這一看唐恩果然發現了問題，影子是完整的。
    因教堂在爆炸中坍塌，聖像的陰影在亂糟糟的環境裏並不顯眼，如果不是特意地察看，唐恩自認還真看不出這團淺暗的陰影。
    “老頭，你看這聖像的陰影。”
    “影子？”
    艾伯特順著唐恩的手指看去，眉頭擰了又鬆。
    “好小子，你怎麽發現的？”
    “喝多了，頭暈，一低頭就看到了。”
    唐恩決定先藏起剛才迷茫間看到的和聽到的那些情況，這個世界雖然有精靈乃至源石這種不科學的東西，自己的秘密還是盡量不要隨便泄露得好。
    “好運的小子，讓老頭子我先看看這是哪位尊座的殘響。”
    艾伯特從腰間取下一盞提燈，隨後放置在陰影的心髒處，口中念誦著唐恩聽不懂的語言，靈囈語。
    靈囈語是警探會學習的一門神秘學語言，配合招靈提燈能夠幫助警探偵破各類涉及神秘因素的案件。
    唐恩·司各脫之所以不懂這門語言，也沒有招靈提燈，是因為他剛入警局沒多久，還沒正式開始學習這門僅對警局內部人員開放的警探課程。
    在提燈的光芒下，陰影扭曲成了一塊灰布。
    “這是哪位”
    艾伯特的臉上幾乎寫滿了厭惡：“秘影怖主，靈界之中一位秘密和幽影領域領主，看來我們這次的案件更加複雜了。”
    “秘影怖主？”
    唐恩·司各脫翻閱著腦海裏的記憶，奧莫托大學的圖書館裏前身曾閱讀過有關靈界的書籍，隻不過那些書籍的內容關於這塊都很模糊。
    靈界在各類書籍中有著諸多不同的描述，神魔棲居之地、潛意識之海、永眠夢境、終末居所、迷霧封印之地……等等。
    關於其中神魔的描述，卻是少之又少，聯邦認可的正信教會也一直在封鎖此類邪神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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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得盡快給你申請神秘學課程了，這些知識對我們這類人很重要。
    秘影怖主掌握著秘密和幽影領域的部分權柄，這意味著祂善於隱匿線索、掩藏真相，是我們這類人都不喜歡的靈界尊座。”
    “這不涉及邪教？案件是否可以移交給防剿局那邊負責？”
    艾伯特詫異地回頭看了眼搭檔：“你不是整天想破答案嗎？今天怎麽變了想法？”
    “活著才能成名。”
    “喲，有道理。不過很可惜，防剿局隻接受有組織的邪教徒事件，光憑這個我們推不過去。
    這個發現確實很重要，你有什麽推斷？”
    唐恩擺爛似地聳了聳肩：“我又沒學神秘學，老頭你怎麽看？”
    “還考起我來了？”
    “我這不是學習嘛。”
    “這個尊座殘響不是引發爆炸的人留下的，是本地的邪教組織所立。”
    唐恩自覺地選擇了華生的角色：“為什麽？”
    “這個殘響固化得痕跡很明顯，這是長時間的儀式效果才能做到的。”
    “也許這是邪教徒的獻祭？”
    艾伯特起身收起招靈提燈：“秘影怖主的獻祭講究得是隱秘的奉獻，這種方式顯然不是。我去停屍間看下那些死者的情況，你去周圍的街區看看。”
    “這裏不看了？”
    “破壞得太嚴重，看不出什麽了，我們先沿著這條線查查看有沒有收獲。”
    “是，長官。”
    艾伯特瞪了眼這個小子：“快去忙活，這案結束了我請你去琥珀樓。”
    琥珀樓，卡倫市最有名的酒館，以及美女最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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