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磨坊街43號，查普曼餐館。
    作為前身在卡倫市最喜歡的餐館，在兩人都沒想好該去哪吃的時候，唐恩提出了這個建議。
    “不錯，我正好想嚐嚐你這專門定了長期包間的餐館味道如何。”
    “那你有口福了，我在那存了一瓶雪酒。”
    開車的艾伯特臉上的笑容更多了：“雪熊市的？”
    “嗯哼。”
    “不愧是司各脫家的人。”
    唐恩的心裏升起一股厭惡情緒：“嘿，艾伯特，這錢都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哈哈，抱歉，隻是你知道的……我……”
    “沒事，艾伯特，我隻是不想提起那個名字。”
    唐恩趕緊跟這位搭檔解釋，心裏也在想為什麽自己會對司各脫家族那麽厭惡，腦海裏關於這塊的記憶幾乎是缺失的。
    難道也在第二身那裏？
    “到了。”
    艾伯特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思緒，唐恩剛一下車就看到一個矮壯的留有胡須的大漢迎了上來。
    馬特·查普曼，餐館的的老板，一位家族據說有著高山矮人血統的北地人。
    “嘿，唐恩，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來了，畢竟早上那麽大的聲響。”
    馬特明顯和唐恩非常熟悉，一看到他來就熟絡地開口歡迎。
    “今天萊安可是備了一鍋鮮美的高雀黯菇湯，你可一定得嚐嚐。”
    唐恩學著腦海裏往常的作風：“嗯，來一份，還要血鱘肉片、炸火翅和卡拉卡拉菜，存的那瓶雪酒幫我取出來。”
    “沒問題，冰塊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謝了，馬特。”
    “你可是我的老顧客了，這位是？”
    “艾伯特，我的同事。”
    馬特立馬熱情地問候：“第一次吃北地菜？”
    艾伯特配合道：“嗯，沾唐恩的光。”
    北地菜在卡倫市並不便宜，這種菜係多以各種野味為原材料，運輸的費用可不低。
    “唐恩的舌頭確實厲害，客人既然第一次來，按我們查普曼餐廳的習慣，送你一份熏血腸。”
    看著馬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艾伯特驚歎地打量著包間內頗具北地風俗的裝飾，光牆壁上的野獸毛皮就是價值不菲。
    “我要是有你這投胎的技術，打死我也不來做這傻警探。”
    因為雪酒還沒送上來，唐恩提起水壺給自己這位搭檔倒上一杯。
    “老頭，還沒聽過你是怎麽選擇做警探的？”
    艾伯特狡黠一笑：“其實我先祖是北地人，索爾族的戰士。”
    北地和聯邦不同，圍繞著荒海的各族建立著各自的城池，在聯邦的壓迫下他們如今也隻是建立起鬆散的部落同盟。
    索爾族是如今北地部落同盟裏第二大的部族，族民尤為擅長海戰，在海盜裏有著很大的影響。
    “啊，你這也看不出來北地人的時候樣貌？”
    在唐恩的記憶裏，北地人習慣蓄須，毛發比聯邦居民茂盛許多，鼻梁也更挺。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從我爺爺開始我們家獲得了卡倫市的市民權，從此一直和當地人聯姻。
    我小時候家裏的生意沒落了，父親帶著一家去了碼頭討生活。”
    唐恩·司各脫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雪酒和盛著冰塊的杯子，趕緊給艾伯特倒上了一杯。
    “我小時候經常和骨斧幫的人混在一起，不過我一直不喜歡他們的做派，那群家夥經常把不喜歡的人捆在鑿破的小船上，作為獻給大海的祭品。”
    唐恩喝了一口雪酒，沁心的涼意令他精神抖擻，隨之而來的酒意更是迷離。
    “骨斧幫，我記得他們在港口的影響力很大，不少漁民都和他們有關係。”
    “在散骨大漁場討生活的卡倫市漁民都和他們有關係，我的父親當時就是個漁民，我小時候親眼看到骨斧幫的人把一個不上供的漁民捆在他自己的船上，然後把船鑿沉的過程。”
    艾伯特抿了一小口，神色頗為陶醉。
    “後來我第一次跟著骨斧幫的人做事，遇到了那時候還是二級警探的組長，被他抓了起來。”
    吃到瓜的唐恩趕緊續滿酒水：“後來呢？”
    “我做了他的線人，在一次案件偵破的過程中救了他一命，那也導致我是警局線人的身份曝光了，麥倫就帶我進了警局。”
    聽完這個故事，唐恩忽地明白了為何今天這個案件麥倫組長會交給艾伯特負責，而不是那位負責這片區域的卡特警探。
    按照警探組的慣例，誰負責現場勘察，誰就是那樁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同時唐恩也清楚這也是這位搭檔在向自己解釋，畢竟警局考核破案率的時候是會按搭檔一起考核的，而且像這種重大案件足以影響半年度的績效評價。
    “麥倫組長是個好人，我支持你。”
    艾伯特聽到唐恩明確的表態，心裏對這個搭檔更加認可。
    “喝一杯。”
    又一口雪酒下肚，兩人的興致也起來了。
    馬特老板很快把菜端了上來，唐恩對這家店的北地菜相當滿意，甚至比記憶裏的更加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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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至少沒來到一個美食荒漠。
    唐恩暗自慶幸了會：“老頭，你是進入警局後接觸的源能修習？”
    “嗯，源能這東西正信教會看得很緊，警局和他們有合作，卡倫市的每位警探入職後不久都會安排去寶石街的聖倫恩大教堂學習常用的源能技藝。
    我記得你說過好像已經在家族就舉行了源石星空儀式，是對我這盞招靈提燈感興趣？”
    唐恩配合地點點頭。
    艾伯特取出提燈，推給唐恩。
    “這東西是警局從七正信教會同盟那裏買的，等你通過了聖倫恩大教堂的神秘學課程和源能技藝修習課程，警局也會給你配一個。”
    七正信教會同盟，指的是由昔日跟隨拯救世界的英雄昆尼爾·默裏一起驅散迷霧的七位聖者的信徒所建立的教會，也是聯邦境內認可的七個正統信仰，聖維綸布、聖德洛麗絲和聖倫恩正是著七聖者之三。
    “這東西有什麽用？”
    “按照聖倫恩那些源能學者的說法，這東西能映照出現世裏殘存源能的靈性源頭。”
    唐恩好奇地問：“那像我這樣的無信者，源能的靈性源頭是什麽？”
    “嘿嘿，這事我還真請教了一位學者，人家也給我說了。
    你可知靈界比神魔更古老的靈性源頭是什麽？”
    “源初諸麵？”
    艾伯特驚訝地看了眼唐恩：“不愧是奧莫托大學出來的高材生，這都了解？”
    唐恩笑笑不作回答，這個其實是前身研究禁忌技藝時了解的。
    在創世之前源初諸麵就在虛空中存在了，祂們共同創造了靈界，是靈性最初流淌在時空的根源。
    “老頭，我猜無信者的殘留源能映照出的就是他的源能性質所屬的源初？”
    “聰明。”
    “好東西，”唐恩歸還了提燈。“鯊口火炮那邊你打算怎麽偵查？”
    “我在骨斧幫還有些關係，再不行的話我打算去找找碼頭兄弟會的蛾子。”
    碼頭兄弟會，最初由卡倫市碼頭工人建立的互助組織，如今他們掌握著卡倫市地下世界最多的走私路線。
    “你的人脈還挺廣的。”
    艾伯特打趣道：“沒你的金幣多。對了，還有件事要提醒你。”
    “什麽事？”
    艾伯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上麵寫著“卡倫市新聞日報翠西·斯蒂芬”。
    唐恩疑惑地問：“有記者盯上這件事了？”
    “這位可不是普通的記者，她還是市代表杜魯·盧克競選團隊的新聞官。”
    “這事怎麽牽扯到競選了？”
    艾伯特一臉的無奈：“近期各區市議員代表競選要開始了，杜魯·盧克打算爭取西城區的八個名額之一，他是反對移民的保守主義派。
    今天的案件這位翠西小姐就一直在問我是否是移民放置的炸彈，我沒有正麵回複她。你要注意，這些記者無孔不入，她很可能找上你。”
    “嗯，我會注意的。”
    艾伯特笑著起身，喝光了杯裏的雪酒。
    “我還要回去寫報告，今天就到這了，你記得去諾拉那裏看看，年紀輕輕的可不要留下大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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