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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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磨坊街26號公寓。
    唐恩坐在窗口,俯視著街麵上的人流和燈光。
    源石通訊器放在了他的手邊,上麵放著的通訊號正是不久前什耶尼的。
    回顧了下最近的線索,唐恩思索之下最重要的還是血色賭場的那個殺手。
    “如果他和改造暗裔是同一人?”
    唐恩手指敲著窗台,仿佛看到了疑團解扣最重要的一個關鍵。
    就在這時門鈴忽地響起,急促且短暫。
    唐恩下意識地拔出左輪,小心謹慎地走到門口。
    未等他撥開貓眼上的蓋子,一把劍已經捅穿木門的阻隔,貼著他的麵門而過。
    冷汗瞬間冒出鼻尖,唐恩立刻抬起左輪。
    槍響伴隨著門板炸裂的聲響,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子把唐恩掀倒在地。
    “噗~”
    灰塵彌漫的門口,一個朦朧的身影浮現。
    灰色的鬃毛張揚著野性,銳利的犬牙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狼頭的雙目更是散發著可怖的凶光。
    狼人。
    唐恩一下子辨認出對方的樣貌,這副特征絕對是舊日大陸的古老種族狼人。
    利爪扒著門框,狼人張開血盆大口,惡狠狠地撲向唐恩。
    無影步。
    唐恩憑著本能再次施展最熟悉的源能技藝,但這一次他是靠自身的源能。
    在陰影的拉扯下,唐恩在地板上滑行,險之又險地躲開了狼人的撲咬。
    子彈再次射擊,這一次命中了狼人的腹部。
    但僅僅片刻之後,子彈就被狼人的肌肉給擠了出來。
    狼人露出猙獰的笑容,左爪扒著牆壁,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
    “是誰要殺我?”
    唐恩背靠著牆壁站起,陰影在月光下被拉扯得無限長。
    狼人低吼了一聲,雙目猩紅仿佛餓狼。
    沒給唐恩太多的空隙,狼人再次撲來,這一次陰影突兀地從牆壁鑽出,橫撞在狼人的腰上。
    狼人踉蹌地倒在地上,利爪卻在空中時抓破了陰影的肩背,倒地時一個翻滾又躲開了陰影的匕首。
    當狼人止住身形的那一刻,凶狠的目光更加淩厲地注視著唐恩,下一次就是生死。
    背靠著牆壁的唐恩沒想到陰影居然能被狼人的利爪傷到,看來舊日大陸上的種族確實很不一般,對源能的運用幾乎印在了骨子裏。
    在這一瞬間,唐恩也心知不能留手,於是驅動本體全部的源能灌入初火。
    火焰炙熱地升騰,火舌立刻從唐恩的口中噴出。
    狼人的眼眸裏映照著這團火焰,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初火無情地吞噬了狼人,同時也開始向四麵八方蔓延開來。
    這就是主動釋放初火的代價,縱火。
    顧不得許多,唐恩抓起源石通訊器跑出房子。
    在向市政廳火警局通報火情後,唐恩先撥通了艾伯特的通訊號。
    嘟嘟嘟,源石通訊器的那頭沒有應答。
    西城區酒桶街,艾伯特駕駛著越野車,忽然經過一個路口時側麵亮起大車的燈光。
    下一刻,碰撞聲伴隨著爆炸的火光響起。
    在車輛的殘骸中,滿身是血的艾伯特躺在街邊的牆壁上,舉起的槍口對準了車禍現場走出的怪物,一名猩紅衣裳的血裔。
    “咳咳……”
    艾伯特沉默地打量著對方,他知道自己的子彈殺不死對方,但多留些痕跡那小子總歸能多看出些現場的情況。
    槍聲響起的時候,血裔任由子彈穿過胸膛,瘋狂地撲咬了過來。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一道刀光從天而降。
    淩厲的刀光封鎖住血裔的所有路線,聖銀鍛造的利刃切割著異類的血肉。
    艾伯特長舒了一口氣,這是正信教會同盟和防剿局的手段。
    另一側,唐恩焦急地翻找著源石通訊器上的通訊號,最後停在了麥倫組長的通訊號上。
    就在他剛好點擊通訊的時候,背後響起了兩聲槍響。
    咻~
    一顆子彈擦著唐恩的側臉沒入火場,他緩緩轉過身看到另一顆擊中的對象,一名節肢蟲。
    擊殺節肢蟲的人披著印著七大正信教會聖物的白鬥篷,一手提著招靈提燈,一手握著老式火銃某樣的源能武器。
    “神聖打擊者小隊哈維,請放心,你的同伴我們已派人援救。”
    唐恩點了點頭,主動上前握手。
    “唐恩,西城區警局。”
    “我知道你,今後我們還要多多合作。”
    見唐恩有點疑惑,哈維也沒多解釋,向著高空輕輕一躍。
    黑夜裏一隻體型碩大的黑烏鴉從天而降,抓著他的肩膀沒入高空。
    唐恩心裏有點羨慕,精神上也輕鬆了許多。
    按下了麥倫的通訊號,唐恩在被控製住的火場前匯報了情況,也收到了艾伯特那邊平安無事的消息。
    得知搭檔安全的唐恩和趕來的巡警隊成員簡單地溝通了下情況,在對方聯係麥倫確認後,唐恩也無須再跟他們去巡警廳做記錄。
    “我該去哪睡覺呢?”
    公寓的火勢雖然被控製得很快,但居住肯定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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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車忽地停在了火燒後的公寓廢墟前,諾拉從駕駛座走了下來。
    唐恩幾乎本能地想要離開,但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諾拉的呼喚止住了腳步。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窗台上,唐恩摸索著櫃子,拿到了滴滴作響的源石通訊器。
    “嗯,我醒了,艾伯特。”
    通訊器那頭傳來聲音:“你在哪?我來接你,開工了,小子。”
    “誰?艾伯特?”
    一個女人的聲音忽地從被窩裏傳出,諾拉慵懶地把右手放在唐恩的身上。
    嗯,唐恩隻是犯了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聽著通訊器那頭的沉默,唐恩盡量平靜地摸了摸諾拉的頭發。
    “我在診所。”
    “嗯。”
    唐恩隱約聽見艾伯特的笑聲,然後是車輛發動的聲音伴隨著通訊中斷的提醒。
    “我走了。”
    唐恩小心地把諾拉的手塞回被窩,思索了會還是親了下她的臉頰。
    當唐恩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不久,諾拉微笑著睜開了眼,右手捏了捏剛剛被親的臉頰。
    “失憶真好。”
    給諾拉留了份做好的早餐,唐恩急匆匆披著昨晚的外衣走出了房門,艾伯特的車就停在門口。
    “血紋魚三明治,真不錯。”
    艾伯特擠著眼睛接過早餐,唐恩白了他一眼。
    “今天怎麽安排?”
    “帶你去個好地方。”
    艾伯特開著車,同時把昨晚麥倫說的安排和搭檔交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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