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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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耶尼的話語剛落,一隻節肢蟲撲了過來。
    根據檔案室提供的節肢蟲資料,節肢蟲主要是三種類型。
    之前唐恩遭遇的類人形態【尖釘】,上身有四隻手臂的【惡蜘蛛】,以及現在撲來的腋生薄翼且能滑翔的【鬼蝠】。
    什耶尼從容地抬起槍口,對準撲來的鬼蝠節肢蟲就是一發子彈。
    唐恩觀察到節肢蟲被擊中的傷口附近血肉迅速出現腐爛,這應該是賞金獵人手裏那把源能道具火銃的效果。
    “老頭,掩護我。”
    唐恩聚集過來的節肢蟲,立刻向進來的搭檔發出提醒,自己也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什耶尼說的房間。
    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麽,目前來看還是合作者。
    艾伯特瞧了眼唐恩奔跑的方向,果斷按下源石通訊器上的快捷通訊號。
    卡倫市天空,掠燕號浮空艇。
    哈維看著長桌上響起的源石通訊器,馬上右手驅靈火銃,左手聖煉長劍。
    “加爾,你負責駕駛浮空艇。科裏、維克,你們兩個和我一起。”
    當神聖打擊者小隊準備降臨的時候,唐恩已拔腿向著房間跑去。
    在一片混亂的戰場裏,唐恩的腳步異常靈活。
    第二身陰影為本體指引的腳步,提前落位在下一步的安全地點,唐恩再通過無影步飛快地跟進。
    而什耶尼和艾伯特也是有意識地為唐恩護住前行的道路,將小部分關注唐恩的節肢蟲一一引來,或者幹脆斬殺。
    因大部分的節肢蟲都被六名舊日族裔吸引,唐恩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
    前進之時他還有精力觀察那名改造暗裔的行動,對方正帶著五名舊日族裔同伴向著另一處房間殺去,手段極為的利落果斷。
    借著亂糟糟的戰場掩護,唐恩很快來到了什耶尼所說的房間前。
    一把推開房門,門後一把肉刃迎麵而來。
    早有預料的唐恩果斷放出第二身,陰影從攔路的節肢蟲背後割斷了對方的喉嚨。
    當唐恩的腳步邁進房門,節肢蟲的屍體已經被拉入了陰影之中。
    房間內一個個圓柱體形狀的罐體沉默地矗立著,不少罐體內注滿了墨綠色的液體,液體包裹著一個又一個人類的軀體。
    其中一個罐體上的標簽引起了唐恩的注意,菲麗娜·卡門,菲兒·卡門之女。
    “艾伯特的猜測是對的。”
    唐恩的心裏忽地冒出這個念頭,耳邊也響起古怪的囈語。
    “看來這地方死了不少人。”
    唐恩沉默地走過罐體,來到房間另一頭的房門。
    警惕地推開房門,房間裏響起一個老人的聲音,害怕的聲線裏帶著些微的顫抖。
    “你是誰?怎麽來這裏的?這兒可是鯊口火炮的一級實驗室。”
    進屋的唐恩先掃了眼裏麵的情況,確實隻有一個穿著實驗服的老頭。
    “埃利斯·阿爾弗列德?”
    唐恩掃了眼老頭實驗服上的名牌。
    “你是做什麽的?”
    打量著漆黑的銀禱槍槍口,埃利斯咽了口唾沫,害怕地提醒道:“你可別亂來,我是鯊口火炮生物實驗首席研究官,殺了我鯊口火炮饒不了你的。”
    “外麵罐子裏的人?”
    “人?你說那些實驗體嗎?”
    提到外麵的罐體,埃利斯忽然有了某種專業領域的自信,但緊接著他看到了唐恩不善的目光。
    “嘿,那些不是我安排的,我隻負責實驗。”
    “什麽實驗?”
    埃利斯為難地說:“不行,我跟你說了,鯊口火炮不會放過我的。”
    唐恩不耐煩地把槍口對準了他。
    “你也可以選擇現在死。”
    汗珠立刻掛在額頭,埃利斯瞄了眼門口,見還是沒有護衛來,眼裏滿是絕望和無助。
    “別……別殺我,我告訴你,實驗叫舊日改造。”
    “實驗內容。”
    埃利斯麵露掙紮之色。
    唐恩把槍口直接抵住對方的下顎,說:“實驗記錄在哪?”
    埃利斯不由得渾身顫抖,唯有目光不自然地掃過了屋裏的一幅畫。
    捕捉到這一點的唐恩來到畫前,取下畫後牆壁上果然出現一個隱藏的保險櫃。
    保險櫃上不僅有普通的密碼,還有固化的源能技藝防護。
    正當唐恩想要威脅埃利斯交出解鎖器時,陰影忽地傳來危險警告,他當即就地一滾,頗為狼狽地躲過一束光。
    光束射在保險櫃上,竟一下子破壞了其表麵所有的防護,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唐恩嚇得後背出汗,憤怒地瞪著埃利斯。
    那束光正是從對方的雙眼中射出,這個看似普通的老人竟然也是位改造者?!
    四目相對,唐恩果斷扣動扳機。
    因來時不清楚對手,此刻銀禱槍的彈倉是針對節肢蟲肉體變形能力的阻形彈倉。
    三發附魔子彈射向埃利斯,兩發身軀,一發頭。
    但沒有一發命中目標,都被埃利斯身上一道無形的光之屏障阻隔著。
    空氣中光之屏障散發一圈圈漣漪,唐恩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對方散發的靈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甚至比外麵的那些改造出來的舊日族裔更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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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壓越高,意味著對方一次性調動源能越多,能夠施展的源能技藝威力也越大。
    在這樣的形勢下,唐恩決定不再留手。
    他本身並不是擅長戰鬥的人,之前的戰鬥也多由第二身代替。
    和其他源能技藝修習者相比,他最大的優勢在於身具兩種禁忌技藝。
    既然如此,唐恩決心調動一次性揮霍體內所有的源能釋放初火。
    因本體源能星空儀式的成功,第二身也有隨意施展自身的源能進行活動。
    左手張開對著埃利斯,唐恩驅動體內的初火向著敵人釋放。
    炙熱的火焰撲在光盾上,憑著初火熔煉一切的特殊性質,光盾頃刻間被融化。
    首席研究官埃利斯神色驚訝地看向洞穿光盾的火焰,身體淩空漂浮地躲閃著襲來的初火。
    初火立刻被唐恩變成扇形火焰,一下子封鎖住了敵人所有逃跑的空間。
    埃利斯雙手往前一推,無數的光錐憑空浮現。
    光錐和初火對撞,初火熔煉著光錐,但彼此對抗間的源能泯滅依舊給唐恩帶來了巨大的負擔。
    “快。”
    他低吼著,催促著第二身陰影。
    伴隨著唐恩的聲音,一團陰影出現在埃利斯的身後,蠕影匕首釘在了他的頭顱處。
    慘烈的嘶吼聲響徹房間,初火泯滅光錐,灼燒著埃利斯的肉體。
    在兩種禁忌技藝的折磨下,首席研究官埃利斯化作了一團發光的泡泡,伴隨著一句惡毒口吻的話語消失在房間裏。
    “唐恩·司各脫,天人不會放過你。”
    沒等唐恩鬆口氣,禁忌技藝的代價緊接而來。
    因之前獻祭了一具節肢蟲的肉體,陰影的渴求並不強烈,但初火的放縱幾乎要令唐恩發狂。
    他強忍著肉體的虛弱和精神的痛苦,取出了保險櫃裏的實驗資料,隨後吐出了一團毀滅的火球。
    火焰立刻吞噬著房間裏的一切,虛弱的唐恩按下連接著外麵罐體的按鈕,微笑地看著門外的罐體都被一一打開。
    火焰幾乎淹沒了唐恩的視野,在最後還清醒的時刻,他看到神聖打擊者小隊的哈維出現在門口。
    “小心天人。”
    “他還活著,你們帶著這些人出去,我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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