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平靜的生活一共需要多長時間？對於唐恩而言，大概是一個晚上。
    在醫護室的人抵達後，唐恩和路易斯警探溝通了下周圍暗哨監控的情況，可惜一無所獲。
    不過對此唐恩早有預料，此時麵上也沒啥失落。
    遞給路易斯警探一盒斐基利香煙，唐恩頗為感激地說：“今夜辛苦了，還要麻煩安排下看守現場的兄弟。”
    路易斯警探收下香煙：“都是該做的，我會跟兄弟們說的，另外還有什麽事需要我們配合的嗎？”
    “明天辛苦安排下兩位機靈的兄弟和附近街道的住戶一一走訪下。”
    “沒問題。”
    “謝了，我這邊還要去其他地方，有任何事隨時通訊聯係。”
    和路易斯警探交流了幾句，唐恩帶著奧莉薇婭上了開來的車。
    “怎麽樣？好點了嗎？”
    奧莉薇婭窩在座椅裏，聽到情人的話語眼睛裏更是多了些濕潤的淚水。
    “唐恩，是教授嗎？”
    唐恩脫下外套，蓋住奧莉薇婭的身子，隨後扭動了鑰匙。
    “不，現在還沒確認。奧莉薇婭，你今天需要多休息，別想其他的。”
    “嗯。”
    奧莉薇婭抹了抹淚水，疲憊地閉上了眼。
    唐恩看了眼奧莉薇婭睡著的側臉，心裏的思緒無比複雜。
    在地下室裏他試圖利用亡影重現的能力重建有價值的死亡場景，結果他失敗了，眼前閃過的是一幕幕破碎的囚禁者被解剖的過程。
    這是唐恩看過的最為殘忍的場麵，以至於他現在的心都無法平靜。
    更重要的是唐恩認出了這位奧斯維德先生，正是那個和老凡斯爭吵後離開的胖子，因此他決定先去老凡斯的住所再回奧莉薇婭的房屋。
    將車停在大教堂門口，唐恩安排第二身陰影留下一道影子守著奧莉薇婭。
    自從上次蘇醒之後，第二身進一步發展，如今已能夠再分裂一道影子出來。
    聯邦的大教堂基本都是全天開放，夜晚的教堂裏修女們更換著蠟燭，不時檢查源石燈連接的源屑管道是否是開啟狀態。
    穿過燈光明亮的大教堂，唐恩感覺心裏的陰鬱散了許多，快步來到了老凡斯的門前。
    客廳的燈還亮著，伊登司祭從裏麵走了出來。
    “你來了？你的進修我已經和老凡斯溝通過了，時間會往後推，具體看你這邊破案進度。”
    “嗯，我想著跟凡斯教授親自解釋下。”
    伊登司祭欣賞地看著這位探長：“案件有任何需要我們協助的，隨便找我。”
    “謝謝司祭。”
    客廳裏，老凡斯雙腿鋪著毛毯，眼睛微眯地坐在單人沙發裏。
    “你來了？”
    唐恩習慣性地坐在對麵的凳子上，應道：“凡斯先生，今晚打擾了。”
    “哼，你是想問奧斯維德那天為什麽找我吧？”
    唐恩點點頭：“在奧斯維德先生家裏發現了些奇怪的東西，所以我想……”
    沒等唐恩說話，老凡斯睜開了眼睛，那雙渾濁的眼珠裏閃過一絲精光。
    “永生之酒，那個鑽進錢眼的家夥在研究那東西對嗎？”
    唐恩默不作聲，默認了老凡斯的猜測。
    老凡斯繼續說：“你猜得沒錯，那天他找我正是為了永生之酒，這事情他已經煩了我很久。
    一開始我們倆隻是互相談論對範倫丁學派的看法，後來無意間我說漏了永生之酒，這個鑽進錢眼裏的家夥立刻抓住了話裏的信息，一個勁地詢問此事，之後我便不再和他交流學術問題了。”
    唐恩略感驚訝地看著老凡斯：“永生之酒是凡斯先生什麽時候對他說的？”
    “大概三年前，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凡斯先生之前接觸過永生之酒？”
    老凡斯得意地一笑：“接觸？你知道我之前在哪家學府嗎？”
    唐恩搖搖頭表示不知。
    “奧府大學終身教授。”
    這四個字令唐恩更加震驚，奧府大學，聯邦境內毋庸置疑的第一學府。
    奧府大學從不參加任何大學聯盟，但它的師資力量和研究資金從來都是第一，聯邦無數的知名學者匯聚於此，每年湧現的新成果不計其數。
    似乎很滿意唐恩的表情，老凡斯笑了笑。
    “永生之酒是我年輕時參加的研究，我的生命因子假說部分源於這次研究經曆。”
    這下唐恩徹底理解這位老頭平日的脾氣了，真有能耐啊，而且大了去了。
    “奧斯維德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永生之酒的興趣變得特別急切的？”
    老凡斯思索了會，目光再次變得渾濁。
    “是有點不對勁，五個月前奧斯維德這個金錢狗突然比以往更急切地找到我，用金錢女人作誘餌讓我加入他的團隊。”
    唐恩猜到了結果，不過還是問道：“凡斯先生知道背後的原因嗎？”
    老凡斯哼了一聲：“老頭子我年輕時候該玩的該耍的都享受過了，那蠢貨的團隊隻會浪費時間，他的動機我也懶得搭理。”
    五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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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恩默默記下了這個時間點。
    “打擾了，凡斯先生，最近還請注意減少外出。”
    “嗯，我隻在陽台曬太陽。”
    唐恩笑著給老凡斯倒了杯酒，默默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大教堂裏，唐恩找到了在給修女安排事務的伊登司祭。
    “伊登司祭，打擾了，找你有些事想問問。”
    伊登司祭示意一旁的修女離開，說：“你說。”
    “肯恩·內爾，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你說肯恩先生，他是在你進修前一周進來的，按時間他本該五天後結束進修，怎麽了？”
    “他死了。”
    伊登司祭麵露驚訝，而後像是明白了什麽。
    “你就是因為這個？”
    “嗯，我想了解下肯恩先生是誰安排來進修的？他進修的內容主要是？”
    “稍等，我想想。”
    伊登司祭皺著眉頭回憶了會。
    “有了，他是外事館派來的進修人員，主要進修的是源能道具方麵的課程，需要的話我可以派人把具體的課程安排發給你。”
    唐恩再次確認：“外事館？”
    “對，泰德外事長的推薦信。”
    唐恩感謝地說：“謝謝，伊登司祭，那份課程安排還請送到我在塔樓的房間裏，另外明天我想看下肯恩·內爾的房間。”
    “沒問題，這是我應該配合的。”
    外事館，在聯邦體製內這是直屬聯邦管理的外交兼情報機構。
    打開車門，唐恩一眼看到害怕的奧莉薇婭，蜷縮著的她雙手握著發光的溫光棒，一種可以在黑暗環境裏散發溫暖光源的普通源石道具。
    “你去哪了？”
    看到唐恩的身影，奧莉薇婭委屈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抱怨。
    唐恩微笑著抱住奧莉薇婭，親了下她的臉頰。
    “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的，現在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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