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漫遊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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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鎮,佩姬·沃倫住所。
賽門·懷亞特在屈服的賈艾斯引領下,來到了這棟不起眼的二層小樓前。
門是虛掩的,賽門·懷亞特很輕易地推門進入。
茶香在屋內散溢,佩姬女士依舊在沏茶,她習慣用這個愛好平複心情,即使死神在敲門。
“天才的造物,我一開始竟然沒看出來你,美麗的女士。”
賽門·懷亞特打量著坐著的佩姬,這個類人造物在外貌上幾乎完美複刻了人類。
不,不僅僅是外貌,還有人類的靈性投影。
這種程度的複刻足以讓一些變形類源能技藝感到羞愧,當然也能為新的變形類源能技藝提供借鑒。
至少此時,賽門·懷亞特已經有了攜帶這個類人回到族群,然後根據這位開發專門變形為人類的源能技藝。
近些年來人類的崛起已經讓霧地越來越受到舊日大陸的關注,或許未來他們需要對此地投入更多的資源。
佩姬女士厭惡地瞪著來客,遠比人類敏銳的感知令她可以輕易地從別人的微表情裏讀出極為豐富的內容,這讓她更容易感到惡心。
她看向一旁的賈艾斯,不悅地質問:“你離開了廷鎮,又給自己帶回一個新的主人?”
賈艾斯憤怒地盯著她:“佩姬女士,總長已經死了,我勸你做出明智的選擇。”
因為賈艾斯曾經離開廷鎮,佩姬女士在他衣服上留下的眼睛很快就消散了,這是那位給她的限製,她的一切能力隻能在廷鎮範圍內生效。
而且從賈艾斯的微表情上,佩姬女士也明白了對方確實做出了瘋狂的舉動。
“你殺了他?”
賈艾斯側目瞧了眼旁邊的大人,而後才大著膽子回應:“是,他死了,我們應該選擇新的主人。”
佩姬女士放下了茶杯,右手手指按壓著左手的手臂,片刻之搖了搖頭。
“不對,你們沒殺死他,他還活著。”
賽門·懷亞特驚訝地看向佩姬女士的手臂,思索了會說:“靈性同調?他居然做到了這一步,你們的研究真讓我感到驚訝。”
“先生,你又是誰?”
賽門·懷亞特攤開手掌,光線在他掌心扭曲重組成了一隻豎眸。
“哦,佩姬女士,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加入我們或者成為樣本。”
屋裏的氛圍陷入了短暫的死寂,忽地又被佩姬女士的一聲驚呼打破。
佩姬女士放開了按著左臂的手指,臉上露出略有歉意的笑容。
“我可以加入你們,但我要親手殺死他。”
賈艾斯恐懼地看著新認的主人,卻見他平靜地點點頭。
一瞬間,賈艾斯拔腿就跑。
佩姬女士露出猙獰的笑容,隻見她肢體拉伸變形,化作兩條巨蟒纏住賈艾斯。
但賈艾斯詭異地剝下被纏的外皮,血淋淋的肉體在街麵上留下數個狼狽的腳印。
賽門·懷亞特饒有興致地走上二樓陽台,欣賞著追殺的一幕。
雖然巴克·莫特利還沒找到,不過那也是遲早的事情,而他的研究寶藏如今已大半落在了自己手裏。
就在這時,賽門·懷亞特忽然皺起眉頭。
空氣中不知何時彌漫著腐爛的氣息,連帶著他腳下的地麵都鋪上了一層潮濕的菌毯。
察覺不妙的賽門·懷亞特轉身看著二樓樓梯口,周圍光線匯集成數枚光錐投向那裏。
猩紅玫瑰緩緩綻放,腐骨女孩張開手指,五條荊棘血鏈猛然撲出,穿透了襲來的光錐,扼住了賽門的脖頸和四肢。
惡場腐血國度覆蓋了二樓,令賽門·懷亞特操縱光線的能力被大幅壓製。
下一刻,血肉腐敗。
菌絲自血鏈中鑽出,紮入了賽門的軀體,腐敗的氣息汙穢了他這具身軀的鮮血。
賽門·懷亞特輕蔑且憤怒地盯著她:“虛詭,天人會永遠記住你。”
腐骨女孩微笑道:“我的父親向你問好。”
腐敗之血令肉體迅速枯敗,未曾明白話語的賽門不甘地閉上了眼。
腐骨女孩走上二樓陽台,看著不遠處佩姬女士雙手化作鋸肉刀,瘋狂地切割著賈艾斯那具被腐血改造後的軀體。
忽然,她眨了眨眼,流露出悲傷的神色。
……
仿佛溺水者的掙紮,脫離靈界漫遊狀態的唐恩隻感覺異常的惡心,喉嚨裏好似被東西捅著,忍不住地幹嘔了幾聲。
好在一旁的回響旅團團隊足夠專業,瑪姬女士拿起一個呼吸麵罩扣在他臉上,接著把麵罩的呼吸管插進一罐特製的氣態認知緩和劑裏,這種藥物能修複人在靈界漫遊後意識脫離所帶來的巨大割裂感。
“深呼吸。”
瑪姬女士摟著唐恩的肩,溫柔的聲音平複了他內心的惶恐不安。
如此巨大的反應並不常見,索羅法知道這是這位第一次就漫遊過深導致的。
此刻這位偵探正在重新適應本身的靈肉平衡,而在這個過程中漫遊所得記憶絕大部分會像隔上一層紗那般變得模糊,如同以第三人稱視角遊玩了一場真實感極強的遊戲。
其中的體驗或許依舊真實,但漫遊中那些變化的情緒和學習的知識則會模糊,這時候就需要回響旅團專業團隊的介入了。
瑪姬女士撫摸著唐恩的心跳,又仔細查看了他的眼睛,對一旁的搭檔點點頭。
“恢複穩定了,靈肉還未完全平衡,是最佳回溯窗口。”
索羅法立刻推著一個小箱子來到浴缸旁,把唐恩的手塞進小箱子上的圓孔裏,然後拉下箱子側麵的拉杆。
箱子頂部數枚不同特質的聖源石依次亮起,而後箱子表麵的儀式紋路也紛紛亮起。
唐恩猛地抽搐了一下,腦海裏再次閃回經曆過的漫遊畫麵。
箱子上聖堂聖源石猛地發出刺眼亮光,唐恩腦海裏的記憶都變為了蒂凡妮施展家族守護這一源能技藝的畫麵,緊接著他感覺一股熱流匯入腦海,源能技藝聖名守護的修習知識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索羅法暗自鬆了口氣,說:“成功了。”
這時,唐恩忽然看到腦海裏蒂凡妮眨了眨眼,接著又一幕幻覺出現。
趕車人駕著驢車離開,車上蒂凡妮牽著腐骨女孩的手,懷裏抱著一個骨灰盒。
小房間裏無人觀察的源石片晶麵上,提示紋路顯示漫遊片段一下子沉入了不可知區,然後晶麵暗淡了下來。
漫遊結束了,唐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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