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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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諾拉和瑪德琳醫護長把自身上下全部檢查了一遍,唐恩終於獲得了難得的清閑。
他不斷回想著這一次的遭遇,眼底的怒氣和恐懼不斷交織。
能夠動用軍用火器,在卡倫市僅有那麽幾位。
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唐恩看向門口,決策室的四位居然都出現了。
在和唐恩溝通了幾句後,主管艾娃和副主管亞爾曼留了下來,另外兩位則回決策室負責處理日常的事務審批。
此時,病房裏隻剩下三人。
艾娃主管開口道:“動用火器的是市代表杜魯·盧克,一個自以為聰明的肥豬。”
她把一張卡倫市新聞日報放在唐恩麵前,上麵記者翠西寫的“移民與半條街,誰的罪?”,全篇報道將紅磨坊街的爆炸指向移民群體中黑幫成員對市民待遇的記恨,因而發動了這次恐怖襲擊。
全篇語句相當的煽動,列舉了近年來卡倫市大案主犯的移民出身,並隱晦指出正是聯邦派市議員對移民的開放態度,阻撓了移民登記法案的通過,這才導致近年來卡倫市犯罪率的不斷攀升。
“翠西?”
“杜魯·盧克的喉舌。”
唐恩看著她:“現在怎麽做?”
艾娃主管果斷答複:“杜魯·盧克的叛國罪已經成立,聯邦內情局的人正在抓捕他的路上。
這個蠢貨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他私自動用軍用火器的那一刻,這件事已經升級了,他親自把自己送到了聯邦軍隊的眼前。”
聯邦軍隊在聯邦境內往往是沉默的,即使在聯邦最高機構高圓桌會議上軍隊也被分為海陸空三位事務委員,話語權被大大分薄。
而在聯邦境內,除了專門的軍事城鎮,絕大多數城市都有本地民兵部隊,和聯邦軍隊之間是指導的關係,並無上下級的隸屬。
但無人敢輕視這股力量,軍隊一旦開始介入地方局勢往往就是一錘定音的。
這次軍用火器的出現正是給了聯邦動用軍隊的絕佳借口,也因此卡倫市的市議團毫不猶豫地同意了聯邦內情局抓捕本市一位市代表級別的重要人物,他們可不想軍隊接管卡倫市的秩序,否則這會極大地損害卡倫市的特區形象。
唐恩疑惑地問:“他怎麽這麽蠢?”
艾娃主管沒有回應,一旁的亞爾曼說:“長久的無人反對足以養成一顆傲慢之心。”
接著亞爾曼副主管繼續說:“由聖德洛麗絲教會召集的審判庭成員已經做好了拔除北城區繁育神會的籌劃。”
唐恩聽完發了個訊息,很快收到了來自梅的回複訊息。
“可以動手。”
在回家之前,唐恩把從舞廳那裏得到的情報同步給了梅,讓梅清理一下礦工工會的隱患。
亞爾曼副主管起身離開病房,安排和正信教會同盟審判庭那邊對接的事務去了。
空蕩的病房裏,艾娃主管取出一份任命書。
“這一次你的表現很優異,特情廳在上麵看來是三方合作的完美範例。
聯邦即將開始新的築牆遠征,相比於西境卡倫市因特區導致的社會情況複雜,東境的昆尼爾市更是陰謀和鮮血之地。
三方希望特情廳在昆尼爾市設定分支,今後由特情廳主導昆尼爾市的涉及異類重大案件。
鑒於目前廳裏的人員情況,你是我們唯一合適的外派人員。”
唐恩看著任命書,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
北城區,一處廢棄礦坑的深處。
灰袍司祭弗基爾帶著審判庭隊伍進入了灰暗的礦道中,往日源塵散溢的礦道此時掛著臃腫的肉球,遍布血絲的肉球裏隱約可見扭曲變形的人體。
“褻瀆,對神聖肉體的褻瀆。”
隨行的灰袍修士逐一解開腰間的陶罐,將液體潑灑在礦道的地麵和石壁上。
刺激的氣味令肉球萎縮,審判庭的隊伍向著礦道深處前行,咆哮的野獸聲愈發嘈雜。
領頭的灰袍司祭再次下令:“立碑,讚頌聖者。”
兩側的灰袍修士卸下後背的石碑,立在隊伍的前方,一眾灰袍修士口中念誦祈禱詞。
“午夜長涼,於夢安息。”
神聖的安寧隔絕了野獸的咆哮,墓碑之上浮現諸多符號,將礦道內的繁育神會教眾之名逐一顯示在表麵。
弗基爾高呼聖者聖德洛莉絲的名諱,手中的法杖發出灰色的光芒。
墓碑加持著灰色光芒的威力,並引導其分為數股衝向礦道深處隱藏的敵人。
“退。”
弱小的敵人被殺死,抵抗住攻擊的繁育神會強者正從礦道深處湧來。
未曾被陶罐液體潑灑的肉球裏湧出的扭曲肉體成了繁育神會高層驅趕的羊群,它們揮動著骨爪,扭曲的手臂抓著岩壁跳躍。
四名灰袍修士扛著墓碑,掩護審判庭隊伍退至廢棄礦道入口處。
噴吐的酸液和發射的骨刺都被墓碑展開的力場格擋,獸群的後方卡倫市牧首惱怒地看著墓碑,手中的骨棘長鞭狠狠地鞭撻著周圍的教眾。
“為了眾生之母,給我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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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牧首的鞭撻下,繁育神會的中層牧羊人不得不加入了羊群,一起衝向了墓碑力場。
兩名灰袍修士無力地倒下,他們體內的源能已經耗盡,靈性歸入了墓碑。
當他們倒下,兩名灰袍修士立刻頂上。
弗基爾審視著局勢,下令:“第一輪擲矛。”
四名修士刻滿儀式紋路的長矛投出,準確命中羊群裏的牧羊人。
長矛之間發出共鳴的樂聲,羊群如同呆滯般愣在了原地。
牧首惱怒地揮動骨鞭,兩名牧場主化作軀幹和四肢纖細的惡犬,口中流出腐蝕性的涎水,撲入了呆滯的羊群。
死亡和咆哮將羊群從幻境裏拉扯了回來,但審判庭隊伍已退到了礦道口,和繁育神會的隊伍之間隔著一片陶罐液體澆灌的區域。
灰袍司祭耐心地等待著繁育神會的隊伍踏進預設好的戰場,而後果斷下令:“埋葬他們。”
長矛再次投出,這次有牧場主的嘶吼,羊群僅僅呆滯了片刻。
但就是這片刻的時間,火焰點燃了陶罐液體。
煉金火焰焚燒著羊群的血肉,兩名牧場主惡犬亦是在恐懼中掙紮。
在他們身後,一隻龐然大物若隱若現。
牧首化為了巨蛇,一口吞下了火場裏的羊群,遍布鱗片的軀體碾滅了煉金火焰。
“神說,當賜予眾生安息。”
灰袍司祭脫下祭祀長袍,露出裏麵的符文鏈甲。
牧首巨蛇嘶吼著,口中念誦著穢濁汙語。
“眾生之母,繁衍初始。”
“褻瀆當死。”
弗基爾走至兩塊墓碑之間,左右手分別插入墓碑後,兩塊墓碑怪異地融合在他的雙臂上,成為了他的武器,聖器葬送石碑。
大蛇的咆哮響徹坑道,死亡的安寧於此刻降臨。
……
一間礦場內,梅看著棚屋窗口的血跡,遞了一根煙給出來的愛德華,又拿了瓶酒給馬丁。
“解決了,這是最後一個。”
愛德華吐了口煙霧,臉上的神情看不清晰。
一旁的馬丁猛灌了一口酒,把酒瓶塞回了梅的懷裏。
“一群叛徒。”
魯道夫站在梅的身後,問:“礦工工會馬上會召集工頭推選新任會長,梅,你……”
梅轉身抬手打斷了魯道夫的話語,感受著來自馬丁和愛德華的目光,她下定了決心。
“魯道夫,這次的會長我希望你來擔任。”
三人的目光裏各有異樣,梅繼續說:“我已經和黛布拉還有卡爾溝通過了,那位也支持你。”
那位的意思?
三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魯道夫應下了梅的邀請。
……
醫護室裏,唐恩接下了任命書。
從此,他成為了特情廳決策室副主管肩特情廳昆尼爾市分部首席決策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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