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總警督一如往常地坐在花園餐廳窗邊的小桌上，一邊欣賞著外麵的街景，一邊品嚐著美食。
    這時，一個戴著黑帽的男子走了進來，坐在了總警督的餐桌對麵。
    “美味的早餐，配上這份應該更加美味。”
    總警督接過報紙卷著的紙張，紙張上密密麻麻寫著一些數字，還包裹著一張聖摩丁金庫的存款證明。
    “黑先生的生意真是天才的想法。”
    黑帽男自得地笑了笑，說：“警督閣下，黑先生讓我給你提個醒。”
    尤金收下存款證明，看著他，那雙曾經敏銳的目光依舊閃發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什麽事。”
    “黑先生說，如果特情廳接了某些案子的管轄權限，邊牆的事情恐怕就不好做了。
    打點的關卡一多，你這邊的分成恐怕會受一定的影響，畢竟這是大家的生意。”
    尤金總警督悶哼了一聲，“告訴黑先生，這生意的場子是昆尼爾警局在給他撐著，我手下的警員是拿了銀幣才肯做事的。
    也請他放心，在昆尼爾的地界上，哪怕是內情局都得配合我們行動，一個特情廳的分部是闖不進這樣的大買賣的。”
    黑帽男取下帽子放在胸口致意，接著又戴回了頭上。
    “總警督的話我會帶給黑先生。”
    兩人吃飯的餐廳外，巡邏的警員驅趕著街邊討飯的孩童，而後不耐煩地坐回了車裏。
    “這世道這麽小的孩子都出來乞討了。”
    車上的老巡警遞過去一根煙，說：“北邊的幾個城鎮又被北地蠻子給搶了，最近的流民多了不少。”
    “難怪最近案子多了些，就不能在北邊也築起一道牆嘛？”
    “我還以為你是心疼那小孩呢？”
    年輕巡警不耐煩地說：“一群小偷，有什麽好心疼的，前兩天我鄰居就丟了一隻烤雞，估計就是這些小孩偷的。”
    老巡警不搭話，目光落在了後視鏡逃進小巷的那群乞兒身上，他有種感覺，那些小孩和以前街頭的不一樣了。
    小巷裏。
    一群孩子圍著一個機靈點的大孩子吵吵鬧鬧地說著話，最後大孩子招手止住了一群嘴。
    “傑克，你說。”
    “上麵要我們盯的人今天有情況。”
    “什麽情況？”
    “有個黑帽子的進餐廳見他了。”
    “很好，黑帽子往哪走了？”
    “安娜他們去追了，他們去跟附近幾個街頭的夥伴打了招呼。”
    大孩子點點頭，說：“記住我們的安排，大家的分好隊行動，今天晚上就有好吃的。
    誰漏了餡，乞丐王不打他，我打。
    傑克你帶你們隊去院裏跟乞丐王說情況，剩下的繼續按著安排活動，記住到時間就換人換地方，別被他們發現了。”
    “放心吧，大哥，他們瞧不起我們，不會在意我們的。”
    大孩子拍了下那孩子的腦袋，“謹慎點，別忘了那天赫羅納被打的樣子，有情況就跑。”
    “是。”
    一群孩子哄地散開，巷子裏的大孩子從衣服內側口袋裏取出紙筆，笨拙地寫下剛才的內容，彎彎扭扭的字堪比加密。
    看著紙上的字，大孩子滿臉愁容，今天下午他還得回院子學習，若是不合格又得挨板子。
    可一想到表現好就有糖果，大孩子認真寫起字。
    昆尼爾分部地下六層。
    芙拉接過莎倫遞來的情報匯總和分析，內心的震撼超乎尋常。
    這就是聯邦機構的情報能力，居然在短短數天內就收集了如此多關於昆尼爾聯邦警局的情報，以及那位總警督的秘密。
    情人、社交網絡、主要朋友……以及最重要的黑色收入迷迭香交易和異類造物拍賣。
    “你就是雙子？”
    莎倫點點頭，“主管好。”
    “叫我芙拉就行，這個人你怎麽看？”
    在醫護部給出的調養方案下，莎倫的臉色比不久前已經紅潤了很多，隻是身材依舊瘦得嚇人。
    “人渣。”
    莎倫的回複簡單且明確。
    芙拉讚同地點點頭，“迷迭香的提取物會給人致命的迷醉感，聯邦各個舞廳和酒館早已禁止使用，他居然包庇此類交易，真是個畜生。”
    莎倫聲音有點沙啞地說：“迷迭香提取的工廠工人也會因製作工藝而導致神經受損，最後會出現發瘋等精神問題。”
    通過莎倫的聲音，芙拉有種直覺，對方有著這方麵的經驗或者她的朋友曾經有過此類悲慘遭遇。
    “我們做掉他。”
    莎倫一愣，“主管，他同意了嗎？”
    芙拉撇了撇嘴：“他今天過去談判，不過你覺得會成嗎？”
    看了眼桌上的一遝資料，其中數個和異類勾結的證據已經說明了一切。
    11扇區，又名第一區。
    聯邦大半的主要機構駐地都在此，其中包括聯邦市代表議廳、高圓桌會議大樓。
    第一區131號，聯邦警局。
    作為從聯邦軍隊獨立出來的治安機構，聯邦警局在業務上負責指導各地方城鎮警局，並負責昆尼爾市各邊境數個聯邦直屬城鎮的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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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白堡關的安全檢查，這項業務就是由聯邦警局負責。
    此外，聯邦警局還有權介入任何關係聯邦局勢的重要地方案件，但實際上能否做到這就看聯邦和地方的實力對比了。
    唐恩憤怒地走出會議室，他身後是尤金總警督一臉輕蔑的神情。
    國土防禦局特別探長紮克利跟了出來，走到在陽台上喝酒的唐恩麵前。
    “重新認識下，紮克利，你在卡倫市接觸的那個事情我有負責過。”
    唐恩掃了眼附近，低聲問：“魚群？”
    紮克利眨了眨眼：“我們和他們算是有合作也有對抗，畢竟和全是異類的野蠻土地相比，我們得承認他們是為數不多有著另一種文明的土地。”
    “文明至少還能溝通。”
    “說得對。”
    兩人相視一笑，唐恩當時的做法無疑是斷了海拓派的方案，而對方的這番表態說明這是個站在築牆派立場的朋友。
    唐恩瞅了眼會議室，說：“可有人現在不喜歡我們改造野蠻的土地啊。”
    紮克利看向院子，掃了眼下麵活動的警員。
    “要不要搭把手？”
    “哦，你們有什麽想法？”
    紮克利目光一冷：“有時候最好的辦法是讓提出意見的人消失。”
    唐恩感受到了國土防禦局的作派，也是，這群常年在牆外活動的家夥可不是什麽善人。
    “這會激化矛盾，我有個新法子。”
    紮克利驚訝地看著他：“你們可來沒多久，這昆尼爾的水很深，街頭的各個議團還有黑幫的勾結雜亂得很，有些事永遠都查不清。”
    “迷迭香。”
    唐恩慢悠悠地吐出三個字，引得紮克利輕聲笑了出來。
    “我對我們今後的合作越來越有信心了，上麵給我們打了招呼，今後你們的事能幫得上的我都提供便利。
    聯邦警局裏也有我們的朋友，不過現在這個關頭他不好出麵。”
    說到這紮克利想起來了什麽，拍了下腦袋。
    “哦，對了，一號向你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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