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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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圈裏推牛的兩人已是氣息沉重,伴隨著比賽進入最後的意誌比拚環節,舞廳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中,推牛雙方沉重的喘息聲伴隨和圍觀者的心跳聲達到了一致。
    地板塌陷的淺坑說明了此時兩人對抗的激烈,唐恩赤紅的雙目對上普雷斯科特的目光,雙方默契地悶哼一聲用盡最後的餘力進行對拚。
    轟~
    一聲巨響震動了舞廳,地板上塵埃飛起。
    待到灰塵散去,眾人才發覺唐恩和普雷斯科特均是狼狽地倒在地上,雙腳都離開了小圈。
    唯有主持大角鬥的阿爾傑農臉色變幻不定,目光掃過唐恩,落在了普雷斯科特身上。
    沒等普雷斯科特開口,唐恩說:“看來是平手,下一局擲斧,我們繼續。”
    普雷斯科特立刻起身,向阿爾傑農伸出手。
    阿爾傑農默契地扔出骨柄斧,普雷斯科特接到骨柄斧,又把自己的骨柄斧扔給了唐恩。
    很顯然這位掠主不打算占唐恩的便宜,把自己熟悉的骨柄斧給唐恩,自己同樣用著陌生的骨柄斧,這是重視的態度。
    對於北地戰士來說,隻有實力相當者才需要公平的對抗,而在強者對弱者的情況下,公平毫無意義。
    這下圍觀的北地戰士紛紛加大了賭注,吆喝聲充斥著舞廳。
    阿爾傑農在地板上又劃出一道直線,接著走到一百步遠的地方擺上九個酒瓶。
    “同時開始投擲,用骨柄斧擊碎酒瓶多者勝,技藝和領域禁用。”
    唐恩站在劃線後一聽就明白了這個擲斧的訣竅在於妨礙對手,而非精準地命中目標,畢竟一百步對於兩人來說都過於簡單。
    普雷斯科特看向唐恩,做出先請的手勢。
    唐恩應下了邀請,果斷擲出骨柄斧。
    半空中兩把骨柄斧相撞,一把斧刃插進地板,另一把切進了廳柱。
    二樓的奧古斯汀不禁掩麵,他們簡直是在摧毀自己的心血。
    普雷斯科特大吼一聲,右手一握骨柄斧竟自動從柱子上掙脫,回到了他的手裏。
    這一過程並非源能技藝,而是對斧刃骨柄上靈性的呼喚,這是北地戰士人人精通的技巧,但對唐恩來說就是完全不懂了。
    不過他有自己的方法,源能線纏住骨柄,唐恩拽回了骨柄斧。
    這個源能技巧他在兩次靈界漫遊中都有所了解,這次回來自己總算懂了如何使用。
    兩把骨柄斧再次擲出,這一次雙方都在出手前觀察對方的動作,並不斷根據對方的動作改變自己的擲斧手法。
    兩把骨柄斧在空中以詭異的痕跡交錯而過,各自命中了一個酒瓶。
    接下來三次,又是六個酒瓶破碎。
    兩把骨柄斧每次詭異的空中軌跡引得圍觀者驚呼連連,目光此刻全都集中在最後一個酒瓶上。
    站在酒瓶一側的阿爾傑農目光裏閃爍著猶豫不定的神色,他掃了眼周邊的圍觀者,一隻手隱蔽地放在了背後。
    唐恩和普雷斯科特對視一眼,兩人猛然擲出骨柄斧。
    伴隨著一聲碰撞,兩人幾乎同時拉回骨柄斧,隨即再次擲出。
    這一次兩把骨柄斧都是以極快的速度飛向酒瓶,就在前一把骨柄斧在碰中酒瓶時,酒瓶幾乎微不可察地挪動了些許。
    第一把骨柄斧擦過酒瓶,第二把骨柄斧成功擊碎瓶身。
    在場的北地戰士和小部分舞廳員工歡呼起來,唯有幾人麵色古怪。
    奧古斯汀第一時間看向唐恩,發現他往最近扔了好幾顆糖豆,卻沒有像最近分部裏流傳的那樣準備大發脾氣。
    反倒是普雷斯科特眼裏幾乎要噴出火焰,其擲給阿爾傑農的骨柄斧更像是要殺死他的舉動。
    旁觀的克拉倫斯見阿爾傑農穩穩握住骨柄斧,緊繃的肌肉鬆弛了下來。
    唐恩把骨柄斧遞給普雷斯科特:“下一局繼續,如何?”
    普雷斯科特對著克拉倫斯大吼:“把我的那隻雪喉牛宰了,做最後一局的比拚。”
    居高臨下的奧古斯汀看到一眾北地戰士慌張激動的神色,問不知何時出現在這的莎倫。
    “雙子,這有什麽說法?”
    莎倫耐心地解釋:“雪喉牛是掠主的坐騎,每一隻都極為珍貴,是強大的異獸。一名掠主願意和對手分享自己的坐騎,隻說明他尊重這位對手。
    還有不必讓你的廚房準備烹飪,雪喉牛在北地的食用方法是血食,血做酒,肉生吞。”
    當莎倫的聲音剛落下,克拉倫斯帶著八名北地戰士扛著一個門板走進舞廳,門板上放著的是一隻有著四角三眼的大牛。
    奧古斯汀不忍心地轉過身,那門板是從舞廳大門拆下來的。
    嘭,門板哀鳴地躺在地上。
    這一次克拉倫斯取代了阿爾傑農,說:“獲勝的標準有兩個,誰吃的肉裏剩下的幹淨骨頭多,或者誰吃不下去了另一個人還能吃。”
    阿爾傑農走到唐恩身邊,遞出了骨柄斧和一個骨碗。
    北地的習俗,雪喉牛隻能用骨柄斧做餐具,以骨碗盛血。
    伴隨著北地的戰歌,普雷斯科特立馬動用骨柄斧解剖雪喉牛,用骨碗盛血,大口咀嚼著牛肉,骨頭扔在了其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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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恩立刻跟上,他露出森白的牙齒,首次釋放了體內的饑餓。
    暴食的欲望驅使著唐恩瘋狂地揮動骨柄斧,毫無美感的粗魯動作完全沒有沿著牛肉的紋理切割,可那副饕餮的模樣又令每一個北地戰士都不得不認可對方珍視雪喉牛血肉的態度。
    與唐恩的粗暴相比,普雷斯科特的手法更符合北地戰士的美感。
    每一次切割仿佛是在舉行祭祀,每一口吞咽的血與肉都是在向雪喉牛的靈做鄭重告別,這是獨屬於北地戰士的禮儀。
    暴食的瘋狂與北地的禮儀,雙方的對比令奧古斯汀甚至覺得他的上級才是蠻子。
    “不好,我要去加注。”
    莎倫看著他:“你要投那個掠主?”
    “不,是首席,我要對衝風險。”
    望著奧古斯汀離去的背影,莎倫這才明白這家夥之前居然都是下注賭那個戰幫掠主贏。
    在兩名食客的辛苦奮鬥下,頂級美食雪喉牛已經消失了一小半,雙方的手都伸到了內髒,瘋狂的進食下他們仿佛化為了荒野上饑餓的灰犬。
    但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圍觀者都看到普雷斯科特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他的肚子開逐漸鼓脹,血沿著嘴角滲出。
    反而是唐恩的瘋狂依舊,暴食之下一切的血與肉都被吞噬。
    等普雷斯科特完全停下,唐恩反而愈加瘋狂,獨自在一眾北地戰士不敢置信的目光裏吃光了剩餘大半的雪喉牛,隻留下一具完整的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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