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宮殿外，原本惡水彌漫處隻剩下一片幹涸後的地麵。
    唐恩看著一眾下屬，叮囑道：“任何事情等結束了再匯報，記住你們從沒有來到了這裏，我也沒有見過你們。”
    扶著什耶尼的身體，芙拉回應：“是，我們隻找到了狐神信徒的隱秘據點，沒到這裏。”
    “我送你們過去，回旅館好好休息。”
    灰線自灰袍者手中伸出，四人再次踏上返回噴泉花園的路。
    到了噴泉花園，再也克製不住禁忌技藝影響的芙拉期待地看著什耶尼。
    “吻我。”
    老海盜博格忍受著腹部的疼痛，扭頭看見兩人熱吻的一幕，無奈地撿起地麵上的提燈。
    一旁的諾拉收集著這裏的情報，心裏卻在思考剛剛發生的一切，特別是唐恩身後那個龐大的灰袍者。
    空艇包間，唐恩和隱秘女士相對而坐。
    “收獲不小。”
    “感謝女士，能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了什麽嗎？”
    隱秘女士收起鏡子，“你知道為什麽靈界諸神魔的位階劃分嗎？”
    “請女士賜教。”
    “懂禮貌的孩子，看來這些年教會那些老東西倒是封鎖得夠嚴，什麽知識都往禁忌裏塞，再這麽下去我看他們是要把普通人都變成白癡才滿意。”
    又吐槽了教會幾句後，隱秘女士用手指沾了點杯中的酒水，在桌麵上畫了一道長線。
    “區分靈界諸神魔位階的標準是權柄與力量，最低位的從神是有力無權，類似那些聖戰軍三階的戰士都是依附於某位強大神魔的權柄下，一如我們的聖戰軍依附在聖者和薄牆構築的巨大聖域中。”
    唐恩觀察到隱秘女士說到“我們”二字時，語氣裏甚至有些怨恨。
    “再往上這一層是權柄神魔，他們已有了獨屬於自身的信徒和權柄，算是真正的神。
    至於最後頂點的這一批，你知道為何靈界諸神魔是叫神魔，而不是神？”
    唐恩想起了惡水，他隱約覺得其中有聯係。
    隱秘女士很是滿意唐恩臉上的疑惑，祂在桌麵又畫了一道線。
    “再問你個問題，你知道真正的靈界諸神魔有哪幾位？”
    “天羽尊、骨老者、幽綠主教、擁光者、鮮血尊主、暗魔天、至上天和永眠歌者。”
    “他們都在舊日大陸留下了自身庇護的族群，”說到這隱秘女士忽然露出危險的笑容。“為什麽那些族群整天在舊日大陸上爭鬥，而不來現世這塊新大陸發展呢？”
    唐恩回憶學院時期的書籍，確實如隱秘女士所說的那樣，三次聯邦有記載的大陸戰爭那些異類族群都把戰場控製在了舊日大陸上，完全沒有波及新大陸的想法，甚至聯邦支援其中一個陣營的行為都沒有受到來自舊日大陸的軍事行動報複。
    唐恩拿出新酒杯，給隱秘女士斟滿了從弗吉爾那得來的珍藏雪酒。
    “因為真正的神魔是從世界的崩壞中誕生的。”
    “您的意思是那些舊日族裔都是之前數個紀元崩壞後的遺民？成為頂層神魔的儀式是毀滅自己誕生的那個紀元？”
    “聰明人，剩下的事我們改天再聊。”
    灰色褪去，包間裏隻剩下唐恩一人，這時敲門聲適時響起。
    零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首席，彌山城到了。”
    “情況怎麽樣？”
    “局勢已受到控製，民兵團正協助教會恢複城內秩序。”
    “趕快架設通訊轉接器聯係我們的人，讓他們收到訊息後來空艇這，我要了解目前情況。”
    “是。”
    ……
    聯邦492年，宴會季期間，南方偶然的騷亂並未擾亂此處的歡樂。
    高天塔，內務局訊問室。
    “關於在彌山城發生的一切，唐恩首席隻有這些可以交代的？”
    訊問桌後方坐著三位服飾不同的成員，分別是代表高圓桌會議內務局、正信教會同盟和市代表議會。
    早已和分部成員溝通好一切的唐恩很是平靜，他看著正信教會同盟的代表，說：“這一切都有教會派的無麵人佐證，整個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都在趕往彌山城的空艇上，期間城裏發生了什麽異端裁決所那位重傷的女司祭比我清楚。”
    內務局成員咳嗽了一聲，放下訊問記錄，看向身旁的兩位代表。
    “兩位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市代表議會派來的市代表問：“關於彌山城事件後續的處理，唐恩首席有什麽想辯解的？”
    “辯解？具體什麽事我需要辯解？”
    市代表不悅地說：“關於彌山城周圍那些農場主遭受汙蔑被屠殺的事實，你不該辯解下嗎？”
    唐恩裝作錯愕的表情，看了眼正信教會同盟派來的代表。
    “關於彌山城奴隸暴動，特情廳昆尼爾分部僅負責協助教會和南方民兵團恢複秩序，後續我們隻調查了大羊山教堂的真相，是繁育神會暗中破壞了儀式導致的。
    至於其他的事情，後續都是由教會和南方民兵團商議，據說那些農場主都是涉及和繁育神會勾結，其他的我有什麽可辯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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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事情的解釋，我想這位市代表找你旁邊這位更容易得到答案。”
    正信教會同盟的代表敲了敲桌子，打斷了市代表的訊問，自己翻開了麵前的本子。
    “關於薩洛揚祈禱主師的匯報，在城內發生動亂期間昆尼爾分部的重要成員集體失蹤，關於他們的行蹤你有什麽需要解釋的嗎？”
    “這點我已把報告呈交昆尼爾席會，在調查團抵達彌山城不久，我們的人在城裏發現狐神信徒暗中破壞的蹤跡，所以我授權他們隱秘調查這和大羊山教堂事件的關聯。”
    “關於調查你們發現了什麽？”
    “一處狐神信徒構築的隱秘據點。”
    “還有呢？”
    “還有就是動亂發生了，我的人被困在了那裏，剩下的如果昆尼爾席會同意，我可以把任務報告同步給你們。”
    內務局成員看向旁邊兩人，見兩位沒有再多的問題，於是宣布此次訊問暫時結束。
    休息室，唐恩獨自一人喝酒吃零食。
    不一會內務局成員走了進來，雙手各端著一份北地菜，放在了唐恩麵前。
    “首席事務委員目前在長垣開會，他對您的答複很滿意。無論您在南方做了什麽，對那群分裂主義者的打擊都是符合他的心意的。”
    唐恩胃口大開，很快解決了盤中美食。
    “我這回來還沒休息就被你們內務局帶了過來，光兩盤菜彌補不了吧？”
    聽著唐恩半是調侃的語氣，內務局成員遞出了一份文件。
    “這是？”
    唐恩接過打開，裏麵是一份遠征契約以及遠征戰團的編製。
    內務局成員解釋道：“首席看了匯總的情報，你們分部的武力超出了多方預料，有了這個你們的武力就能得到長垣的準許。”
    唐恩讀懂了其中隱含的意思，鑒於昆尼爾分部的武力情況，他們得安排人員成立戰團，加入到永黯長牆外的遠征開拓中。
    “替我謝謝首席事務委員。”
    “這次對你的詢問已經結束了，不過昆尼爾分部的相關人員恐怕還需要多待幾天，南方很多市代表都對事後教會和南方民兵團的處理感到很不滿。”
    “理解。”
    內務局成員起身送唐恩出門，同時低聲問：“達爾西·盧修斯這個人你怎麽看？”
    “不太了解。”
    “現在高天塔對這個人很感興趣，他這次迎合教會對南方那些農場主的行為，我們摸不清到底是為了打擊對手還是有其他想法。”
    “我們會關注這個人的。”
    “今後多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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