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尼爾市，奧利爾家族莊園。
    當晨曦遠征軍殘部歸來的消息傳至牆內後，作為西部家族中影響力最大的奧利爾家族立馬組織了這次宴會。
    辛克萊·奧利爾站在二樓，俯瞰著大廳裏熱鬧的賓客。
    “遠征軍幸存，如今回歸必然要接受長垣甄別，那位首席不會讓遠征軍的編製存續的。”
    在辛克萊的身後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一個麵部有些燒傷痕跡的寬簷禮帽男子抬起頭，那樣貌正是費奇·格拉。
    在靈蘊藥業被聯邦重點審查的情況下，這位非人首領居然偷偷跑了出來，躲進了奧利爾家族的莊園。
    辛克萊轉身看著他，“長垣現在都是那位決策，聖殿、教會和防剿局都聽他的，我們做不了什麽。”
    “伯克將軍歸來足以競爭陸軍事務委員，我們再在國務事務委員和安全事務委員上下手，下一任的高圓桌會議首席事務委員還不是你的。
    有了這個資格，以後的長垣你能長待。那位現在隻是暫時代理，難道他還真是救世主嗎？”
    聽著費奇·格拉肆意的笑聲，辛克萊笑出了聲。
    與費奇不同，辛克萊並非非人，他也不知道費奇的非人身份。
    因晨曦遠征軍幸存者的回歸，西部地方家族勢力和巨龍之怒軍團關係迅速升溫，其中主導救援行動的霍根和基思·格拉更是被晨曦遠征軍推崇。
    在辛克萊等西部家族勢力的暗中推動下，晨曦遠征軍的歸來在聯邦內部被描述為從重重包圍中殺出的勇士，伯克將軍因此近期獲得了相當大的名譽。
    畢竟在牆外大片領地淪陷的消息不斷傳回牆內的時期，每個人都期望一位英雄出現。
    “但克勞德很難搞得定，他在聯邦的影響太大，這次首席之爭他是有力的人選，而且市代表議會裏還有個叫戈登的一直在幫他造勢，他們背後站著的是秘盟內垣。”
    “為了一個非人他們解散了靈蘊藥業，借著這個名頭收繳了多少物資，現在整個聯邦上下都對秘盟怨氣很重，難道他們還敢拿著這個借口去幹涉高圓桌會議的委員推選？”
    “重點還是伯克將軍，如果他能支持我，那麽接下來的首席之爭我就有了把握。”
    費奇·格拉以充滿誘惑的聲音勸道：“伯克將軍有什麽理由不支持你呢？他可是西部的大英雄。”
    長垣，伯克將軍病房。
    唐恩走了進來，低聲問一旁的諾拉：“伯克將軍的情況如何？”
    “目前已經恢複了穩定。”
    “首席？”
    伯克將軍從床上坐起，正要起來的時候唐恩連忙上前攔住。
    “現在你是病人，我陪你坐著。”
    拉來一張椅子，唐恩坐在了伯克將軍的床邊。
    在晨曦遠征軍歸來之前，唐恩特意安排諾拉組建了專門的醫療隊伍。
    一是對晨曦遠征軍展開及時的救治，二是借此抽取血樣甄別非人，三是配合人口統計局對遠征軍建立專門的檔案資料。
    在長垣的陰影裏，人口統計局已經借著秘盟的掩護一點點掌控著牆內外的資料，而這個部門正是唐恩摸清人類底蘊從而發動大遠征的底牌。
    從前世的記憶裏，唐恩清楚要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的底牌，這正是集權者往往會和大規模的征服戰爭一並出現的原因之一。
    等到病房裏的其他人散去，伯克將軍眼裏忽然有了淚水。
    “我當初該相信你的做法，那些非人……”
    唐恩看著伯克將軍流下的眼淚，寬慰道：“這不僅僅是戰爭，還是滅絕的手段，敵人的下作確實是我們難以想象的。”
    伯克將軍恨聲道：“他們還有對嗎？”
    “嗯，甚至可能就在我們身邊。目前我們的技術僅能對已轉化的個體進行甄別，潛在個體的甄別手段還在和學者塔一並研究。”
    “以前是我小瞧了戰爭之外的手段，自以為靠著戰士、火炮和空艇足以鎮壓各種異類的手段，現在我明白了你對付的敵人比戰場上的還要凶險。
    這些天有很多人來找我，他們說了你對堡城還有戰團做的那些事……”
    伯克將軍調整了下坐姿，挺直了背，將拳頭握緊放在了胸口。
    “我伯克見識不如你，艾琳的事你救了我一命，非人這方麵沒有你先剔除一群，恐怕我連死都不清楚怎麽死的。
    從今天開始我以最古老的築牆誓約見證，我伯克願聽從你的一切命令，不問理由。”
    唐恩沉默地站起，說：“一切都是為了人類，我也不知我做的是對是錯，這條路有人一起我便很是高興，伯克將軍不必用誓約。”
    伯克將軍堅決地說：“還請首席接納。”
    唐恩良久把手搭在對方的肩上，這是接納效忠者的禮儀。
    再次坐下的兩人彼此間忽然輕鬆了不少，唐恩猶豫了會還是取出了一份情報，這是牆內例行送來的各種消息。
    “牆內的非人遺禍不少，克勞德委員並非軍方有影響力的人物，對聯邦軍隊的甄別一直進展艱難。
    西部地方家族想推選你擔任陸軍事務委員，我想你能接受這個任命。”
    伯克將軍還沒接過情報便果斷應下了安排，接過情報瀏覽後，問：“首席認為聯邦的救世主圓桌會席位該安排給誰合適？”
    “目前我還沒有一個妥善的人選，下一任的聯邦首席事務委員是注定要背負重任的，我給了克勞德三份提案，讓他去試試那些候選人的想法。”
    說著唐恩給零打了個手勢，不一會三份提案送到了伯克將軍手上。
    看完所有提案內容的伯克將軍臉上多了份敬重，對唐恩話語亦是欽佩了很多。
    “救世主把人類從絕境中拯救了出來，首席是在試圖將我們塑造成一個整體。”
    聽到伯克將軍敬佩的讚賞，一直以來自覺臉皮挺厚的唐恩竟有了些慚愧。
    “將軍先好好休息，遠征軍的事務我會讓人把情況一律同步你一份。”
    伯克將軍率直地說：“有誰敢不聽首席的命令，我立刻斃了他。”
    唐恩安撫道：“在將軍休養好之前，還需要將軍配合演一場戲。”
    伯克將軍立刻配合道：“首席有什麽安排我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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