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這助教,我還不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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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芳,趙紅剛,李華麟,住在同一單元,也是同樓層,
    李華麟出了蕭芳家,這剛回自己家,就見李華舒一臉八卦的湊了過來:
    “哥你回來了,蕭芳那邊咋樣,哄好了沒?”
    李華麟沉默著沒說話,抬手給了李華舒一個腦瓜崩,疼的她眼淚汪汪的。
    “哥你打我幹嘛啊,爸媽都認準蕭芳當兒媳婦,你咋就不...”
    “誒呦,別打了別打了,媽啊,我哥又欺負我!”
    接連彈了李華舒三個腦瓜崩,瞥著她額頭紅紅的,李華麟推門進了臥室,
    但看著桌子上堆積的油印紙,又退了出來,對著李華舒招了招手。
    “你想幹嘛?”
    李華舒捂著額頭去求救趙雅琴,敲了半天的門也沒開,見李華麟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沒來由打了一個哆嗦。
    “我這還有兩千三百張油印稿需要油印,這活包給你了,五塊錢幹不幹?”
    “切,不幹,油墨髒兮兮的,一點也不好清洗,五塊錢就想收買我,別想!”
    擰動鑰匙的聲音響起,門開了,李國忠帶著周兵和李華蘭進屋,後者懷裏抱著周分地。
    李國忠一進屋就開喊:“老婆子老婆子,你快出來,有好消息。”
    臥室門開了,趙雅琴放下手中縫補的舊衣服,見大女兒和女婿也回來了,不由臉上滿是喜色。
    “咋的,大丫頭的工作落實了?”
    李華蘭臉上滿是抑製不住的笑意,點了點頭:“返程知青優先分配父母工作地,今天居委會就通知我去機電廠報到了。”
    “媽,我現在是工裝分廠五車間的吊車工了,以後就跟爸一個單位了,我也是工人了!”
    “老婆子,你還愣著幹啥,趕緊做飯去啊,今天喝熊膽酒!”
    李國忠把衣服掛在衣架上,換了拖鞋,坐在椅子上接過周分地,狠狠親了兩口。
    周分地被李國忠胡子茬紮著,並沒有感受到來自姥爺的喜愛,哇的一聲就哭了,還送了李國忠一泡童子尿。
    “哎呀這孩子,爸,你把他給我吧,趕緊換件衣服去。”
    周兵見周分地把尿呲李國忠身上了,連忙從李國忠懷裏接過周分地,是哭笑不得。
    李華忠抓起領子聞了聞,笑罵道:
    “這臭小子跟當年的老六一樣,我一拿胡子紮他,他就哭,然後尿我一身!”
    “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誒呦,這味夠衝啊,你個小淘氣,以後肯定跟你舅舅一樣聰明!”
    被呲了一身尿,李國忠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嗬嗬的炫耀著,用手指刮了刮周分地。
    周分地被刮了鼻尖,哭聲戛然而止,身體不斷掙紮著,咯咯直笑。
    李華麟就靠在門邊,聽著李國忠接前任老底,不由翻了翻白眼,遂接過周分地抱在懷裏。
    周分地被李華麟抱著,兩隻小手不斷張開,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但仔細聽,應該是:“啾,啾...”
    “你在喊舅舅嗎,我的小寶貝。”
    李華麟被周分地那奶聲奶氣的呼喚逗笑了,用腦門頂了頂周分地的腦門,後者笑的更開心了。
    李華霞和李華舒湊了過來,用手指逗弄著周分地:“小分地,喊姨姨。”
    “哇哇哇~~”周分地被李華舒和李華霞一逗,頓時嗷嗷大哭,
    但感受著李華麟的輕搖,目光望向李華麟,又把小腦袋往李華麟的胸前靠了靠,露出咯咯的笑容。
    “嘿這臭小子,就喜歡你舅舅是吧,姨姨不理你了!”
    李華霞這個氣啊,每次逗弄周分地,這孩子不是哭就是鬧,一到李華麟的懷裏,立馬化身乖寶寶,離了大譜了!
    “可能是我長的比較帥吧。”
    李華麟也挺好奇的,家裏除了周兵和李華蘭,不管是誰抱著周分地,他必哭鬧,唯獨到了自己的懷裏,他就特別開心,
    這讓李華麟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有帶小孩的天賦,但看到李華舒,他就不這麽認為了。
    “都洗手去,開飯了。”
    趙雅琴在廚房裏忙活了一陣,把中午剩下的菜做了一個折籮,又炒了白菜土豆片和煎雞蛋,晚飯就算成了。
    李華麟想把周分地還給周兵,但周分地死活不幹,隻要離開李華麟的懷裏,他就哭,回到懷裏就笑。
    沒辦法,李華麟隻能抱著周分地坐在桌子旁,一邊吃飯一邊逗他玩,令李家人是嘖嘖稱奇。
    直到這孩子玩累了,在懷裏睡著,李華麟才敢小心翼翼的把周分地還給周兵。
    “大姐,恭喜你成為一名光榮的無產階級工人,以後就跟爸一個單位了,我敬你。”
    “對,我也敬大姐。”
    “敬大姐!”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
    李華麟便早早趕去了機電廠,在廠務倉庫領取了大量的油墨,回家油印手稿。
    自己印是不可能的,必須找大冤種!
    房間內,李華舒小臉髒兮兮的,身上全是油墨,
    她左手啃著桃酥,右手握著油墨滾在油板上刮刷,掀開後就是一張成品油印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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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塊錢就想招聘牛馬,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加上桃酥,還有橘子水。
    還別說,一邊吃一邊幹活,李華舒這油印的速度,並不比李星宇和李星辰兩個人慢多少。
    李華麟靠在床頭寫小說,撇著李華舒將一張張油印紙印好晾幹再整理,殘次品極少,
    不由感歎,李華舒不愧是油印稿天賦型選手,還是極為廉價的那種...
    臨近傍晚,機電廠夜校的活來了,
    李華麟挎著帆布包,早早來到五車間的會議室,擦黑板擺桌子,做一名助教該做的工作。
    臨近六點,工人們陸續走進教室,見李華麟已經坐在座位上了,都打著招呼。
    六點整,顧守仁拎著公文包,邁著四方步走了會議室,卡點卡的那叫一個準時。
    他見李華麟坐在了靠窗戶的角落裏,隻是皺了皺眉,便示意同學們翻書上課。
    “同學們,請把書翻到第八頁,今天我們講一講毛澤東同誌在1936年2月,帶領東征抗日先鋒軍東渡黃河。”
    “在到達山西石樓縣時,麵對漫天飛雪,寫下的這首《沁園春·雪》。”
    “但在這之前,有哪位同學來回顧上節課的知識,背誦一遍《七律?長征》?”
    角落中,李華麟翻開了油印版的“教材書”,翻到了第八頁,打量著《沁園春·雪》下麵的注釋。
    瞥了瞥教室最後方,見謝翠芳一臉茫然的站起身,吭哧癟肚的背誦著《七律?長征》,總共八句詞錯了六句,不由皺了皺眉。
    顧守仁對於謝翠芳的背誦很不滿意,原本就很嚴肅的臉立馬陰沉了下來,他冷冷的盯著謝翠芳,示意她罰站,便點指其它學員。
    一名名學員起身背誦《七律?長征》,接連考了十幾個人,愣是沒有一個人能完整背下這首詩,這可把顧守仁氣壞了!
    他重重的把書往桌子上一甩,指著低著頭的學生:“朽木不可雕也,回去之後,每人把《七律?長征》給我抄一百遍,下堂課帶來!”
    遂轉頭望向李華麟:“小同誌,你作為助教,助教的職責便是輔助我教導學生,他們連《七律?長征》都背不下來,你也有很大的責任!”
    “你回去之後,也罰抄五十遍《七律?長征》,下堂課一起交上來。”
    “啥,你特麽有毛病吧?”
    李華麟愣了愣,沒想到這戰火還燒到自己身上了,不由冷笑了一聲,站起身反駁道:
    “顧守仁,顧老師,我是助教,輔助你工作沒錯,但我是受教育局和工廠領導邀請,過來協助你工作的,並不是你的學生,你也沒資格罰我!”
    “我叫你一句老師,是念在你學問高,是老學究,但也請你擺正自己的身份,別仗著自己是代課老師,就以勢壓人。”
    “這幾位同學背不下來《七律?長征》,他們自身肯定是偷懶了,但錯誤也不全在他們!”
    “您是一位老師,學生背不下詩詞,難道就全是學生的錯嗎,你就沒有責任嗎?”
    “我覺得,因材施教是每個老師應學的必修課,不僅要從學生的資質去判斷,還有他們自身的家庭因素。”
    “他們是機電廠的工人,每天工作量繁複,稍有不慎就可能受傷,連吃飯都要擠出時間吃,能在下班時間來上課,這已經很難得了!”
    “您作為老師,是不是該因材施教,在講學的同時也考慮下學生們的處境?”
    “上節課我聽了您的課,不可否認,您的知識能力,以及對待教學的嚴謹程度,簡直是文科類教師中的楷模,值得很多人去學習!”
    “但你麵前的這些學生,下班後已經疲憊不堪了,還要來聽你的課,這個時候你罰他們100遍《七律?長征》,合適嗎?”
    “《七律?長征》全文算上標點符號一共有71個字,乘以一百遍,就是7100字,你知道這7100字要耽誤他們多久嗎?”
    “如果因為這7100字耽誤了自身的休息,在工作中出現失誤,導致傷殘,這責任你來負嗎?”
    “不,你負不了!”
    稍微停頓,李華麟伸手製止了顧守仁,來到講台旁站定,指了指被罰站的十幾名工人。
    對著顧守仁晃了晃手裏的教材:“我覺得合理記憶法,要比死記硬背更容易讓人記住。”
    “顧老師,懲罰不是目的,你的本意是讓學生們記住詩詞,那讓他們記住詩詞就好了嘛,何必要抄一百遍呢?”
    “你真是氣死我了,我不用你做助教了,滾出去!”
    顧守仁被氣的渾身顫抖,一個助教而已,連教學的權利都沒有,就敢當著學生們的麵來質疑他,
    他的文學知識,教學嚴謹,豈是一個小娃娃能質疑的?
    班級裏的同學們都蒙了,不可置信的望著李華麟,沒想到新來的助教竟然敢硬剛代課老師?
    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雖然很感謝李華麟替他們說話,但還是齊刷刷的站到了顧守仁的一邊。
    “小同誌,顧老師可是大工學校的老師,大工可是國家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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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老師的教學方法怎麽可能會有問題,就算是罰抄寫也是為了我們好,你這話說得太傷人了!”
    “對啊,你才喝了幾點墨水啊,就敢這麽質疑顧老師,你是想讓我們上不了夜校嗎?!”
    “狂妄自大,仗著自己是大學生就了不起啊,大學生那麽多,還不都是顧老師的學生,你有什麽資格質疑他?!”
    “就是,小同誌,這裏不歡迎你,你若是不願意當助教,那就走,沒人攔著你!”
    顧守仁見學生們給自己發聲,臉上的怒意少了幾分,他來到講台旁拎著公文包就要走,
    這站在門口時,冷笑道:“行啊,我不夠資格教學,那你來,我走!”
    “顧老師,顧老師,你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幹嘛啊,您別走啊!”
    一群學生連忙起身阻攔顧守仁,看著李華麟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殺父仇人。
    李華麟皺了皺眉,摘下自己的胸牌丟到桌子上,目光掃過屋內所有人,撇了撇嘴:
    “我今年16歲,是恢複高考後的第一屆大學生,也是同年濱海市文科狀元,四大院校都給我送來了邀請函。”
    “論能力,我在學校是係排名第一,兼修多門課程,享受學校的全額助學金。”
    “是,我一個大學生沒什麽了不起,跟大工的老師肯定比不了,但也不是誰都能呼來喝去的小癟三!”
    “你們該罰罰唄,跟我有啥關係,體諒你們,給你們說情,我還有錯了?”
    “本想教你們一些速記的竅門,讓你們用最少的時間,去記最多的知識,這也是我身為助教的職責!”
    “你們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反過來埋怨上我了,活該你們被罰抄,被罰站!”
    “這助教,我還不做了呢!”
    言罷,李華麟走到門口,見顧守仁還握著門把手,輕哼道:
    “顧老師,你也別假惺惺了,演戲演的一點都不像,麻煩你給我這個不合格的助教讓條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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