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這誰啊,我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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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詳盡的規劃,完全利用了我國和蘇國之間的優勢,又將劣勢互補。”
“看似蘇國受益,實則我國更占大利,這份項目規劃非常優秀,誰做的?!”
餐廳內,孫向前和林省與寧省的領隊,在吃著早餐閑聊,就見馮玉剛三人頂著黑眼圈找了過來。
待孫向前三人看過馮玉剛送來的項目規劃後,都不由得連連讚歎,當即便拍板,就啟用這份計劃了!
但他們還是很好奇,僅僅兩天的時間,這麽詳盡的項目規劃,誰做的?
馮玉剛三人對視一眼,便把各自的成果說了一遍,又把昨天通宵熬夜做項目的努力誇大,
並且著重說明了李華麟的貢獻,令林省的領隊和寧省的領隊多了幾分好奇。
林省領隊李豐田拿著項目書不斷翻閱著,他對李華麟並不熟悉,便看向孫向前:
“老孫,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李華麟,應該是你們江省的新人吧?”
孫向前抿著小米粥,笑著點了點頭:
“一個很有潛力的新人,雖然加入外貿處沒多久,卻是屢立奇功,跟蘇國人的關係也很不錯。”
“怎麽樣,我就說吧,這業務組的小隊長,最後還是要落到我們江省頭上。”
寧省的領隊鄭天放,聞言皺了皺眉,幽幽道:
“老孫,咱們可是說好了,任由他們自己去爭小組長,我們不參其中,你確定沒開後門?!”
孫向前聞言,滿臉不悅的把筷子拍在桌上,似笑非笑的道:“老鄭,你不信我?!”
李豐田見二人又有要互掐的樣子,還是在各自下屬麵前,連忙插話道:
“行了行了,你倆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初出茅廬的小鬼頭一樣,見麵就掐。”
遂對著馮玉剛三人道:“我們三個領隊隻負責大方向的指引,業務組的事情你們自行定奪就好。”
“但要事先說明,隻要是對國家有利,能促進中蘇恢複貿易的提議,我們都允著你們,別的可不行。”
“明白,那三位領導繼續吃,我們回去補個覺,要不下午沒精神。”
郭友軍與馮玉剛和李向前對視一眼,三人笑嘻嘻的走了,留下孫向前和鄭天放倆人橫眉冷對。
“領導那邊沒異議,咱們就可以放手幹了,這次李華麟算是立大功了!”
三人離開食堂之前,都打包了早餐,回歸寢室的途中,邊走邊吃。
對於三省領隊能認同業務組的項目規劃,三人都是很滿意的,畢竟這代表他們兩天一宿的勞動成果。
李向前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停下腳步,對著馮玉剛和郭友軍道:
“先回去休息吧,鬧鍾設置到中午,等中午起來之後,咱們仨再來個碰頭會,規劃一下項目的具體落實。”
馮玉剛與郭友軍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屋內,李華麟正在熟睡,聽到開門聲響起,不由驚醒,待看到是馮玉剛回來,便揉著眼睛問道:
“馮哥,領隊那邊怎麽說?”
馮玉剛把項目規劃丟到桌子上,脫去外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把被子一蓋,留下“沒異議”三個字後,便響起了鼾聲。
但鼾聲隻響了幾聲,他又詐屍般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拿過床頭鬧鍾,嘎吱嘎吱的上著弦,
然後抱著鬧鍾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繼續鼾聲。
李華麟打著哈欠,翻了個白眼後躺下,抱著被子呼呼大睡。
臨近中午,鬧鍾準時叮鈴叮鈴的響起,驚得馮玉剛和李華麟一個激靈,齊刷刷的坐了起來。
“哎呦我的天呐,這夢做的,我以為咱們都從蘇國凱旋了呢。”
“呼,華麟你接著睡,我出去一趟。”
馮玉剛抹著臉上的冷汗,踉踉晃晃的拿過外套出門。
李華麟聽著開門聲響起,想睡覺也睡不著了,便點起一根中華煙吧嗒著,盯著桌子上的鬧鍾發呆。
下午一點,訪蘇團三位領隊和進出口總局的督導員在會議室,召開了二次新聞發布會,宣布了眾人即將登陸輪渡,前往蘇國的倒計時。
這次來的中蘇記者比第一次發布會多了一半有餘,抬眼望去,各種金發碧眸,極為亮眼。
發布會上,孫向前拿出了對蘇項目計劃,把其中能透露的,便淺淺透露了一些給中蘇記者,令他們哢哢拍照。
角落中,業務組的一眾成員無精打采的坐了一排,與會議廳裏的熱鬧景象格格不入,都顯得有些困唧唧。
好在這場發布會並沒有持續多久,訪蘇團和訪華團的兩撥成員便登上了客車,前往河市口岸。
記者們也要隨行,繼續在碼頭邊,記錄下中蘇恢複貿易的曆史性時刻。
“你們說,一千多米的河道,我們要坐多久,能給我們睡覺的時間不?”
“夠嗆啊,你看這輪渡這麽大,估計也就十幾分鍾到對岸,別睡了,挺一挺,到布拉格維申斯克再說!”
一眾業務組的成員、陪同著蘇國訪華團的成員們同行,看似笑嘻嘻,實則困唧唧,都在琢磨著,一會上船了,有沒有可能趁機休息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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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他們看到蘇國遊輪時,不由得齊齊哀歎一聲,這麽大的一號船,估計到對岸連十分鍾都欠奉,睡個屁的睡!
河市碼頭旁,一眼望不到邊的草綠色,皆為荷槍實彈的華夏軍人,引得記者們爭相拍照。
然那些軍人就像直立的標槍一般,端著槍目不斜視,任憑閃光不斷閃爍,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那叫一個威武霸氣!
碼頭上,十幾門迫擊炮並排而立,炮管上掛上了大紅花,內部裝填的都是禮花彈...
岸邊,四十幾艘輪渡一字排開,為首的是蘇國最具代表性的遊輪“涅列格勒號”,
繼涅列格勒號之後,是一艘五百噸貨輪“阿穆爾號”,阿穆爾號載著“東蘇01”號火車頭。
阿穆爾號之後,是16艘200噸級“伏爾加號”,載著東蘇01號後掛的16節軟臥車廂。
繼伏爾加號之後,又是22艘噸位不一的蘇國貨輪,承載著蘇國訪華團在廣交會上的交易品,與華夏訪蘇團攜帶的450種商品樣品,合計約1320噸。
就在這豪華船列的外側,數十艘“東方紅號”巡邏艇一字排開,艇上紅旗招展,沿著阿穆爾河破冰巡航...
就這場景,堪比鋼鐵長城的四十嗖郵輪和貨輪往岸邊一停,誰看了不迷糊?!
李華麟這兩日都窩在賓館裏做項目計劃,也沒來過岸邊,根本不知道岸邊已經“宏偉”到了這種地步,簡直太震撼了。
張曉蕊見李華麟一副瞠目結舌的模樣,很是自豪的揚了揚下巴:“華麟,你不會以為隻有46車皮的貨,就讓我們忙活兩天吧?”
遂伸手指著22艘載滿貨物的貨輪道:“那些船上,除了蘇國人在華夏購買的貨物,還有北三省要攜帶的各種樣品,那才是大頭!”
涅列格勒號,是蘇國比較著名的遊輪,也是蘇國專門用來接待貴賓的遊輪之一。
此時涅列格勒號上掛滿了中蘇雙語橫幅,船頭還站著很多蘇國人,正眼巴巴的望著岸邊,見訪蘇團的人來了,才興致勃勃的下了船。
李華麟注視著三省領隊與蘇國前來迎接的官員握手寒暄,彼此暢談合作前景,不由點了點頭:
“確實很震撼,這怕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多的船了,辛苦你們了。”
“雖然我不喜歡蘇國,但訪蘇行程是國家賦予我們的任務,我們就不能讓國家失望,讓人民失望。”
“若論辛苦,我們隻是用體力,而你是用腦,你才是最辛苦的。”
“你看那邊,上級又臨時給訪問團加人了,是來自三省的一些技術員。”
“這次隨行的不止那些技術員,還有國內一些報社的記者,這些記者會一直跟著訪蘇團同行,沿途記錄蘇國的風貌。”
李華麟聞言,目光順著張曉蕊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遠處又停下一輛客車,下來了十幾名穿著中山裝的同誌,向著這邊走來。
便問道:“那這次一共有多少人同行,16節車廂不夠吧?”
“江省40人,林省30人,寧省30人,進出口總局20人,隨行技術員25人,國內記者15人,護衛駐軍30人,中方這邊加起來有190人。”
“咱們還要帶上那些蘇國訪華團成員36人,加上隨行的蘇國記者24人,這又是60人,合計250人。”
“一節軟臥車廂隻能住20人,16節就是320人,拉我們所有人,完全綽綽有餘,至於空著的,還可以用來拉一些隨行用品。”
“到蘇國後,布拉格維申斯克會給咱們的東蘇01號掛靠定額的車廂,用來承載產品樣品,也有蘇國的駐軍隨行。”
“真壯觀呐,還好我帶了照相機。”
張曉蕊與李華麟閑聊著,就見李星宇湊了過來,舉起照相機對著岸邊的輪渡和貨輪哢哢拍照,拍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他見李華麟杵在原地,便道:“你倆別愣著了,擺個造型,咱們拍點照片留念,這麽盛大的場麵,千載難逢啊!”
“來來來,你們都站一起,我給你們拍。”
一旁的劉元接過了照相機,指引著李華麟等人站在一起,以涅列格勒號為背景,給幾人拍了幾張照片。
李華麟沒想到這麽嚴肅的時刻,李星宇竟然帶了相機,這多大的心?!
但好在自帶相機並不違反規定,也能凸顯訪蘇人員的輕鬆心態,這是上級默許的。
岸邊,蘇國的官員與江省的三位領隊寒暄完畢,便邀請中方人員登船,船上的蘇國人列隊兩排,打扮的跟個啦啦隊似的,晃著手中的小國旗。
值得一提的是,每個蘇國人手中的小國旗都有兩麵,一麵華夏的五星紅旗,一麵蘇國的鐮刀錘子旗,交相揮舞,用不流利的話語喊著歡迎訪蘇團...
業務科一行人站在岸邊,注視著所有人登船,都忙前忙後檢查著有沒有遺漏之處,待檢查完畢後,也登了船。
涅列格勒號船身以白色調為主,船頭較為尖銳,有四層,涵蓋了休息,娛樂,餐飲,會議室,還有最高的甲板觀景台,可承載500到600人,排水量達到了1500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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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麟登上了涅列格勒號,並沒有跟著眾人擠到會議室,而是與張曉蕊和李星宇二人,來到了最頂層的甲板,吹著江風,打量著岸邊的“壯麗”。
“砰砰砰~”突兀的炮聲響起,震耳欲聾,十數個迫擊炮噴射出耀眼的禮花,縱然是在白日,依然清晰可見。
李星宇被嚇了一跳,但立馬就舉起了相機,對著天空拍照,天知道他一個黑白照相機,對著天空能拍出個什麽花?
隨著禮炮聲響起,涅列格勒號適時響起了鳴笛,與禮炮聲交相輝映,緩緩前行。
河市與布拉格維申斯克的距離並沒有多遠,最近的海岸間距甚至隻有750米!
但作為迎接中方訪蘇團的遊輪,涅列格勒號會以車頭的方式,
帶著身後四十多艘輪渡在阿穆爾河上行駛至少一個小時,給船艙裏的兩國成員留下開新聞發布會的時間。
當然了,這種在輪船上的會議,隻限於兩國隨行記者,和中蘇雙方的高層參與。
“老四,你還記得莊閑教官嗎,他是珍寶島戰役的參與者,給咱們講過珍寶島的故事。”
“說真的,如果不是我學了俄語,又被分配到了外事局,是真不願跟這些蘇國人打交道,反複無常!”
甲板上,李星宇拍了照片,便反身靠在欄杆上,望著逐漸暗淡下去的天色,言語中竟然有著憤恨。
李華麟拿出中華煙分給他,又取出打火機給二人點燃,吸著煙打量著兩岸的駐軍,微微搖頭:
“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利益至上。”
“我們國家弱小時被人欺負了,那就強大時打回來,直到站在世界的巔峰,讓所有人仰望!”
“在這期間,一切磨難都是前進路上的荊棘,弱國無外交,天下大事分分合合,都是利益使然。”
“你想不通就去看看三國,魏蜀吳打的頭破血流,還不是今天打架明天和,在利益麵前,一切都可以讓步!”
李星宇微微一怔,轉過身將右臂搭在李華麟的肩膀:“老四,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撬開你的腦袋,看看你的腦袋裏都裝了什麽?”
“作為一個年輕人,你大多時候太穩重了,穩重到讓我害怕,真不知道婉清那小妮子,為什麽會對你死心塌地?!”
“可能是我帥唄?”李華麟笑眯眯的吸著煙,用肩膀頂了頂李星宇:
“都畢業這麽久了,你也工作這麽久了,我那大孫子,沒給你安排個媳婦啊?”
李星宇臉上的笑容一僵,立馬抽回了胳膊,送給李華麟一個白眼:“你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成嗎?”
李華麟點了點頭:“那行,咱不提這個,我大哥呢,最近身體咋樣,本來還想著抽空了回趟老家看看他,現在看來時間還要往後推...”
“太爺爺他...”聽到李華麟提起李華忠,李星宇笑嘻嘻的臉色不由收斂,眼中多了幾分紅意,喃喃道:“去年年末,走了,沒能熬過冬天。”
“什麽,大哥他...”
李華麟聞言身體一僵,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李華忠那慈愛的樣貌,眼圈紅了。
“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是你爹的意思?”
李星宇點了點頭,拍了拍李華麟的肩膀,遂趴在欄杆上,望著波濤洶湧的江麵,喃喃道:
“我爸的意思是,不能什麽事情都麻煩你,便讓我遇到你時,通知你一下就好了。”
“老四,我太爺爺走的很安詳,是壽終正寢,村子裏的人都來送行了,沒牽掛,跟五高祖和高祖葬在一起了,也有個伴。”
李華麟長吸了一口氣,踩滅了煙頭,又點了一根煙,猶豫道:
“老三,我並不想挑撥你父子之間的關係,隻是...明睿這個人,心太窄!”
轉身坐到了長椅上,李華麟見張曉蕊遞來了橘子水,便接過灌了一口,不再言語。
李星宇皺了皺眉頭,一屁股坐到李華麟的身邊,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橘子水咕嘟嘟的灌著,撇嘴道:
“如果別人這麽說我爹,我一玻璃棒子就砸過去,砸他個桃花朵朵開,可你是曾叔爺,我隻能幹聽著!”
“老四,我爸他不是心窄,隻是書記做久了,想的事情比較多,我理解他!”
“哦對,五高祖的院子已經上鎖了,我爹的意思是,什麽時候你回老家了,就住在那裏,也算留個念想。”
李華麟一怔,遂點了點頭:“我肯定要回去的,大哥走時不在,怎麽也要去墳上上根香,才不枉堂兄弟一場!”
遂盯著空瓶子撇了撇嘴:“你丫的水鱉啊,500毫升的橘子水,我最多喝了50毫升,剩下的你都給灌了,也不知道留點?!”
李星宇把瓶子放在了一邊,指了指遠處的桌子:“拜托,咱們是公派出差,這飲料對訪蘇專員管夠的好嘛,我又沒喝你家汽水!”
“你倆的關係,真複雜。”張曉蕊就坐在一旁吹著江風,看著兩岸的倒影,
見李華麟和李星宇二人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因為瓶橘子水掐架,真的是狂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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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樓梯處出現吳二才的身影,他見李華麟三人都在甲板上吹風,不由無奈道:
“我們在下麵忙的不可開交,你們三個真清閑啊,跑上麵吹風來了?!”
李星宇聳了聳肩:“不然呢,那些活不該後勤部的去幹嘛,難不成讓我們當翻譯的東跑西顛,不合流程吧?”
“嘿,你這張嘴啊,我真想給你撕開!”
吳二才拿過一瓶橘子水起開咕嘟嘟的灌著,遂臉色嚴肅了幾分道:
“輪渡大致在4點30分,在布拉格為申斯克的碼頭靠岸,到時候當地的很多領導層都會來接站。”
“你們可繃著點,別吊兒郎當的,給咱們華國抹黑,這是兩國之間正式訪談,不是兒戲。”
李華麟聞言,從懷中取出毛主席像章擦得鋥亮,戴在了胸前,又拿出木梳梳了梳頭,遂對著吳二才露出一副嚴肅莊嚴的笑意。
張曉蕊和李星宇見狀,也把毛主席像章取了出來戴上,動作整齊劃一。
吳二才一愣,立馬在身上摸索著,待找到了毛主席像章,才長鬆了一口氣,戴在胸前。
還未開口,就見李星宇站起身,對著布拉格為申斯克的方向握了握拳,低聲道:“蘇叛,等著我們來征服吧!”
吳二才,張曉蕊,李華麟:“....”
張曉蕊:“星宇別鬧,咱們現在是去破冰,不是去樹敵,又不是六十年代,可不興喊這個口號啊!”
吳二才:“你這小子學俄語,當翻譯,是早有預謀的吧!”
李華麟:“這誰啊,我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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