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抗癌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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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你叔我命大,都是皮肉傷。”
    病床上,李華麟吃著剝好的荔枝,
    撇著黃榮婷眼中那關切的目光,並不像作假,嘴角不由勾起柔和的弧度。
    不管任何時候,有人關心總是好的,當關心你的人是你的親人時,好感加倍,
    如果這個關心你的親人,還是你的晚輩時,你會虛榮感爆棚,好感倍上倍。
    示意月如把剝好的荔枝遞給黃榮婷,李華麟幽幽道:
    “大哥不是住院治療了嗎,怎麽還會腿腳不好?”
    黃榮婷見月如端來了荔枝,微微搖頭,並未動手,隻是訥訥道:
    “我爸起初是在醫院裏住著的,可出院之後,他得知是我哥把你氣走了,讓你不辭而別。”
    “他一激動,又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再次住院,醫生說他以後都要坐輪椅了。”
    “叔,我爸得知你住院了,很想過來看你,可實在不方便出門。”
    “現在看到你沒事,那我就回去了。”
    “又摔了...”李華麟聞言一愣,忽覺嘴裏的荔枝寡淡無味。
    他拿過了手絹擦手,攔住了黃榮婷:
    “有病就治,老李家的人一生都要強,讓大哥坐輪椅,絕對比殺了他還難受。”
    “我現在無法離開醫院,這樣,我讓人跟你回去,你把大哥給我接醫院來!”
    言罷,李華麟對著門口喊道:“肥波,你進來!”
    病房門外,一名身材纖瘦的紅毛青年,訕訕的推開了門,對著李華麟恭敬問道:
    “財神,您找我?”
    李華麟指了指黃榮婷,幽幽道:“你帶著幾個兄弟,跟著我侄女兒回家,把我大哥接醫院來。”
    “聽好了,是請,別給我弄黑澀會那一套,否則自己回堂口裏領罰!”
    對著月如招了招手,月如立馬拿過錢包,取出兩張千元大鈔,塞到了肥波手中,幽幽道:
    “在外麵租個車接老爺子回來,別用社團裏的車。”
    肥波接過鈔票,對著李華麟和月如恭敬的點了點頭,保證道:
    “財神,月如姐,您們就放心,我肯定把老爺子樂樂嗬嗬地接過來。”
    遂看向黃榮婷,靜靜等待著。
    黃榮婷沒想到李華麟,竟然要派馬仔去家裏請她爹,連忙道:
    “叔,我爹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社團了,您要是讓社團的人去接他,他怕是要氣死的。”
    “而且我爹吧,他想見你是想見你,可這麽貴的私立醫院讓他住,他決計不肯的!”
    “大哥恨社團?我記得我大娘,也就是你奶改嫁後,不是又生了兩個兒子嗎。”
    “那兩個人,現在可都是中興社的高層,嗯...”
    李華麟沉吟了片刻,看向月如:“那你帶著肥波去。”
    月如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可以。”遂看向黃榮婷,主動拉起她的手:
    “按輩分,你應該叫我姑姑的,但咱們年歲差不多,就以姐妹相稱。”
    “榮婷妹妹,阿麟是個重感情的人,他若是知道你父親安好也就罷了,可現在知道你父親有傷臥床,怎可能放著不管。”
    “走吧,你父親來與不來,那都是他們兄弟間的事,你這個晚輩隻要遵從長輩的意願就好。”
    黃榮婷被月如拉住了手,下意識想要掙脫,可看著月如那溫潤如水波的眼神,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被她拉著出門。
    她一走一回頭,頻頻看向李華麟,喃喃道:“叔,如果我把我爸接來了,你千萬別說你是社團的。”
    李華麟點了點頭,注視著黃榮婷,月如,肥波三人離去,便拿起電話打到了治療中心:
    “喂,桑醫生嗎,我想問一下我的隔壁有空房間嗎,我想安排一位親屬入住進來,他是骨裂。”
    “嗯,明白,我不會讓你難做,行,那價格就按你說的辦,好的,麻煩了。”
    掛斷了電話,李華麟注視著空蕩蕩的房間,便起身來到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個跑馬地。
    住院的這幾天,李華麟越來越發現自己,喜歡站在高處,俯瞰著低處,
    看著地麵的人庸庸碌碌,就好像小螞蟻一般拚命掙紮,就像前世的自己。
    上輩子他是有恐高症的,唯一的一次,還是被林紫嫣的前世拉上了天台,還導致了他穿越。
    這一世,李華麟也不喜歡登高,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慢慢忘記了自己有恐高症,反而越來越喜歡站在高處俯瞰。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李華麟終於明白這句詩的真正含義了,也明白為什麽人們拚了命的都要往高處走,
    縱然高處不勝寒,但俯瞰之下,眾生皆螻蟻的感覺,真的會讓人從心底變得自私自利,漠視眾生。
    未來,李華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跟那些冷漠無情的大鱷一樣,視眾生為螻蟻。
    長歎一聲,李華麟自嘲一笑:“一山還有一山高,山山皆是通天遙。”
    “縱然在凡間曆劫成仙,到了天上,也不過是猴哥棍子橫掃下的經驗點。”
    “嗬,這世間哪有什麽最高,都是自欺欺人罷了,擺正自己的位置,才能活的快活啊!”
    “可如果有人不打算讓我快活,那大家就都別快活了....”
    喃喃自語中,李華麟的眼神逐漸冷冽,腦海中浮現出陳景明的模樣,微微握緊了拳頭。
    陳景明知道他的底細,故意帶著黃榮文來示威,
    現在黃榮婷又來告訴他,黃錦輝的腿二次摔斷,無法下床,癱瘓在家。
    如果說這二者期間沒有關聯,李華麟是不信的,
    他寧願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也不想過分相信別人,最後鬧得自己受傷。
    但不管怎麽說,就算這二者有沒有關係,李華麟都不在乎,
    李華麟真正在乎的是堂兄黃錦輝,畢竟這家夥也是快60的人了,以後能再見的次數會越來越少。
    幾萬塊的住院費而已,李華麟少賭兩次馬就省下了,買個心安理得。
    敲門聲響起,守在門口的林佩雯推門而入,見李華麟負手站在落地窗前,不由蹙了蹙眉。
    李華麟回頭望去,見來人是林佩雯,笑道:
    “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親情來綁架我,逼迫我做一些不喜歡的事。”
    “你說人呐,為什麽要勾心鬥角呢,大家和和氣氣的不好嗎,頭疼。”
    林佩雯一愣,琢磨著李華麟話語中的潛台詞,幽幽道:“我可以當做這是威脅嗎?”
    “威脅,不不不,我還沒活夠呢,可不敢威脅重案組的警長。”
    李華麟在桌子上拿了一根高希霸,用打火機炙烤著,目光繼續盯著窗外的跑馬地,笑道:
    “今天還沒買馬呢,你覺得我買哪一批,勝算更大?!”
    林佩雯蹙眉盯著李華麟吸煙,冷著臉來到落地窗前打開了窗戶,對於李華麟的話當做耳邊風,直接無視。
    李華麟見狀,隻是嘴角勾起笑意,並未再開口,空間就這麽沉默了下來。
    兩個小時後,月如與黃榮婷回返,推來了坐在輪椅上的黃錦輝。
    此時的黃錦輝臉色枯槁,麵容憔悴,身體受的跟個皮包骨似的,還眼窩深陷,看著就像病入膏肓。
    李華麟愣了,上次見黃錦輝時,也沒幾個月吧,這怎麽大變樣了,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快步來到黃錦輝的麵前,握住了黃錦輝的手,蹙眉道:“幾個月沒見,你咋這麽憔悴?”
    黃錦輝見到了李華麟,板著的臉上有了笑容,他抓著李華麟的手不斷摩擦,上下打量著,沙啞笑道:
    “人活七十古來稀,你哥哥我都快六十歲了,早就大半個身子踏進棺材了,憔悴不是正常的嗎?”
    “倒是你小子,哎...十三叔家可就你這麽一個帶把的,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十三叔,十三嬸怎麽活啊!”
    李華麟抿了抿嘴唇,接過了月如手裏的輪椅把手,推著黃錦輝向著門外走去:
    “之前確實挺後怕的,很怕我這好日子還沒嚐到呢,就先歸位了。”
    “但現在想開了,我命硬,老天爺舍不得收我!”
    “哥啊,我在我這間病房的旁邊,給你安置了一間病房,之後咱倆作伴。”
    左邊病房內,黃錦輝打量著寬敞的房間,不由連連搖頭:
    “別,千萬別,我這腿好不了了,沒必要浪費錢。”
    “我這次隻是過來看看你,現在看到你沒事就放心了,我不住。”
    “來都來了,不住幾天,那就是不給老弟麵子。”
    李華麟將黃錦輝推到了落地窗前,然後走到他的身邊站定,笑道:
    “咱們老李家的人,就算是走了,也要站著走。”
    “我不知道你的病情也就算了,我現在知道了,就不能讓你繼續坐輪椅。”
    “不然等我百年歸老,都沒麵目去見我二伯和二娘。”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就是有錢,這可不是開玩笑。”
    笑著拍了拍黃錦輝的肩膀,李華麟繼續道:
    “等你把腿治好了,要是不想在香江待了,可以回內地。”
    “但我不建議你這麽做,因為內地暫時真的比不上香江。”
    “當然了,你也可以做點生意,讓咱們老李家,在香江也開枝散葉。”
    黃錦輝感受著肩膀上的溫度,突然陷入了沉默,遂問道:
    “華麟,你跟哥哥說實話,你是不是加入了合義堂,做了黑社會?”
    “合義堂是黑澀會嗎?”
    李華麟笑著瞥了瞥黃錦輝,微微搖頭道:
    “它以前或許是黑社會,但未來絕對不會是。”
    黃錦輝望向李華麟,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搖頭道:
    “黑社會就是黑澀會,都是吃人血饅頭的,這點...咳咳咳~”
    話說了一半,黃錦輝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連忙拿出手絹捂嘴,卻給手絹上染了一塊鮮紅。
    門口的黃榮婷見狀,連忙小跑了過來,拿出一盒藥倒出兩片,喂給了黃錦輝。
    黃錦輝接連不斷的咳嗽,但吃了藥片後,明顯緩和了許多,隻是神情更加虛弱了。
    李華麟拉住黃錦輝的手,拿過手絹打量著,冷眼看向黃榮婷:“這怎麽回事?”
    黃榮婷被李華麟一瞪,頓覺被猛虎鎖定了一般,嚇得有些磕巴道:
    “我爸他自打二次摔過之後,就一直咳嗽,有時也會咳出血。”
    將手裏的藥瓶遞給李華麟,黃榮婷繼續道:“這是醫生給開的藥,說是能治療我爸的咳嗽。”
    李華麟接過藥瓶打量著,盯著上麵的英文,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幽幽道:
    “哪個庸醫給你開的,誰告訴你這是治療咳嗽的藥?!”
    遂對著門口的月如道:“去請桑醫生,讓他給我堂哥做全身檢查!”
    “華麟,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
    黃錦輝不知道李華麟為啥看了藥瓶,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但聽到他要請醫生,連忙阻止,卻被李華麟摁住了胳膊:
    “這根本就不是治療咳嗽的藥,要麽是那庸醫不懂藥理,要麽就是他故意騙你。”
    “但不管是哪一種,你現在必須接受全麵的檢查,聽話!”
    李華麟的話語中有著不用質疑的堅決,黃錦輝忽然沉默了,隻是點了點頭。
    片刻後,桑醫生帶著幾名洋鬼子護士來了,先是對著李華麟笑著寒暄了幾句,便望向黃錦輝。
    這一看,不由得眉頭直皺,連忙讓護士將他扶到床上躺下,替他聽診。
    聽診過後,桑醫生直接叫來推車,讓護士推著黃錦輝去做全身檢查。
    他注視著黃錦輝被推走,接過李華麟手裏的藥瓶打量著,麵色冷峻的對著李華麟道:
    “李先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是延緩癌症的藥,看你堂兄的狀態,很可能...”
    李華麟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我看到這瓶藥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拜托你了桑醫生。”
    桑醫生不介意的搖了搖頭,想要離去,但還是道:
    “如果是癌症,那就無解,而且後續的治療費用會是天價,你該明白養和醫院的收費標準。”
    “且到時候,最多也就是延緩他的死亡時間,並不能真正治愈癌症。”
    “當然,這都是猜測,還要等他的檢測報告出來,才為準。”
    “縱然二娘已經改嫁,他也隨了黃家的姓,但體內流的卻是李家的血。”
    “而且我二伯在淞滬會戰時為國捐軀,他的兒子也算是烈士遺孤。”
    “治,他能活多久,我治多久!”
    李華麟深吸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是癌症,那就是個消金窟,比賭博還要讓人傾家蕩產的消金窟。
    桑醫生已經暗示他了,如果是癌症,沒有治療的必要,或者沒必要在養和醫院,因為真的很貴很貴!
    桑醫生聽著李華麟喃喃自語,不由麵色怔了怔,笑道:
    “想跟我做朋友,千方百計送我禮物的人很多,但此刻,我倒是真的想和你交個朋友。”
    “華夏人,你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人性,放心吧,我會盡全力救治你的堂兄。”
    親熱的拍了拍李華麟的肩膀,桑醫生離開了病房。
    月如湊上前來,盯著李華麟那陰沉的麵容,勸慰道:
    “阿麟,凡事要往好處想,咱們還是先等檢測報告出來再說,要相信桑醫生。”
    李華麟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卻沒心思躺下,隻能不停地在屋內踱著步。
    不知為什麽,他的麵前總會浮現出李國信臨終時的囑托,與李國仁握著他的手,不甘的咽氣。
    這畫麵他越是想甩掉,卻越是清晰的在眼前浮現,讓他心中越發的焦躁。
    這剛坐在沙發上,準備點根高希霸,就見黃榮婷推門而入,小跑著送過來一份檢測報告:
    “叔,桑醫生讓我把這份檢測報告給你送來,說讓你不用擔心,我爸他...不是癌!”
    “不是癌?”李華麟總算等來了檢測的報告,連忙拿過翻開,
    待翻閱過上麵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符後,總算長鬆了一口氣。
    黃錦輝並不是癌症,隻是一種叫做“重度潰瘍性咽喉炎合並支氣管擴張”的病症,
    這種病症發病就是咳血,臉色暗淡無精氣神,
    至於黃錦輝長服用的藥,是西藥,就是治療咽喉炎的,也順帶有點治療癌症的功效。
    月如接過報告翻看著,笑道:“阿麟,我都說了,要相信桑醫生。”
    李華麟點了點頭,看向黃榮婷:
    “就讓你爸安心在這裏住院,不管是咽喉炎還是腿疾,都養好了再說。”
    “病房裏有陪護室,你可以住在陪護室裏,這樣也能照顧你爸。”
    “對了,這報告上為什麽名字是李華耀?”
    黃榮婷最初聽著李華麟和桑醫生的對話,聽著他們討論癌症,都要嚇哭了。
    還好自家老爹不是癌症,也多虧自己有這麽一個堂叔,不由看向李華麟的表情中滿是感激。
    她重重點頭道:“我知道,那就多謝堂叔了。”
    見李華麟關心起李華耀的名字,便解釋道:
    “我爸原名就叫李華耀啊,隻是跟著奶奶改嫁後,改名黃錦輝。”
    “但自打上次見過你後,他出院後,就自己又把名字改回來了,改成了李華耀。”
    “而且他也讓我和我哥改名,我現在不叫黃榮婷,已經改名李榮婷了。”
    “自家人就別見外了,我是有這個能力,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若是沒能力,也不會上趕著往身上攬。”
    李華麟沒想到黃錦輝把名字改回李華耀了,不由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正好我自己在醫院住著無聊,有你爸陪著我,還能有意思點。”
    黃榮婷一愣,訥訥的看向李華麟,訕笑道:
    “叔,您今年二十多,我爸快六十了,你倆能聊到一起去嗎?”
    下午三點,李華耀做完了一係列的檢測,被護士推回了病房,見到了正在等待的李華麟。
    “哎,老了老了,被人推倒台子上抽血化驗,華麟呐,你說你浪費這錢幹嘛!”
    “錢賺來就是花的,怎麽花不是花?!”
    李華麟笑著站起身,接過護士的位置,推著李華耀來到落地窗前,打開了窗戶讓屋裏換氣。
    他笑著遞給李華耀一根高希霸:“嚐嚐,外國貨。”
    一旁的護士看的直皺眉:“李先生,病人有著重度咽喉炎,不能吸煙。”
    誰料李華耀一把搶過李華麟手裏的雪茄,就那麽叼在了嘴上,哼唧道:
    “這洋鬼子的香煙我隻聽過,還沒抽過呢,幾百塊一根,抽一根就算死了也劃算!”
    李華麟幫著李華耀點燃雪茄,然後將他兜裏的香煙都搜出來掰斷丟到垃圾桶:
    “這將是你住院前的最後一根煙,什麽時候你的病情徹底痊愈了,才能吸煙,不然別想!”
    李華耀眼巴巴的盯著李華麟掰煙,心疼的捂住了胸口,差點抹眼淚了,
    但被李華麟一瞪,隻能委屈吧唧的點了點頭。
    黃榮婷在一旁都看傻了,自家老爹都快六十的人了,在家裏就是個混世魔頭,
    誰都不能勸,誰勸跟誰急!
    這咋麵對著才二十多歲的堂叔,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就算知道了堂叔是社團中人,也沒生氣,也沒發火,這不應該啊!
    要知道,她二叔黃錦榮,三叔黃錦華,就因為年輕時加入了社團中興社,
    那他爹到現在都不跟二人相認,這咋到了堂叔李華麟這裏,就變了?!
    李華耀自然不知道自家女兒心中,已經將他認定為耗子見貓,
    他現在吧嗒著高希霸,不由感歎道:
    “難怪要拚了命的賺錢,單就這一根雪茄,就是多少人想過,沒抽過的。”
    “華麟,你是老李家最聰明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你誤入歧途。”
    李華麟俯瞰著跑馬地,也點了一根高希霸吸著,聞言負手道:
    “何為正?何為歧?”
    “自古以來都是權錢為正,窮困為歧。”
    “你隻看到了合義堂的過去,那是每個社團都有過的經曆。”
    “你該看的,是合義堂的未來,它注定是香江首屈一指的大集團!”
    “當我可以掌控數萬人生死的時候,那我就是正,不是正,也是正。”
    遂看向李華耀,李華麟笑了笑:
    “二伯是抗日烈士,當年也是老蔣的嫡係,如果你和二娘一直留在灣灣,肯定比現在過得好。”
    “堂兄,人這一生就是很奇妙,你會想到我漂洋過海的來到香江,出現在你的麵前嗎?”
    李華耀沉默了,隻是低頭俯瞰著跑馬地,不斷吸著煙,微微搖頭:
    “我有想過在有生之年,老李家的人找到香江與我相認,或者我回到內地,認祖歸宗。”
    “但就是沒有想過,十三叔家的你,會是這麽年輕,又能在香江攪動風雲。”
    “也萬萬想不到,一千五百萬的天價懸賞,竟然會是我的堂弟。”
    “收手吧,咱們老李家的父輩都是英烈,咱們這一輩也死的死,老的老,可不能造孽啊!”
    李華麟一愣,他讀懂了李華耀話中的潛台詞,他知道自己是財神,天價懸賞一千五百萬的財神!
    那這麽說來,今日的一切,其實都是李華耀在順水推舟,欲擒故縱,
    看來自家的堂兄,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想到某些有趣的事,李華麟臉上的笑容收斂:
    “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遂看向李華耀,繼續道:
    “我也不想,李家的血緣,因為某些外力因素,導致不合。”
    李華耀長歎一聲,嘴角浮起笑容,笑道:
    “會打麻將嗎,已經好久沒人陪我打過麻將了,我想玩麻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