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為什麽這麽多水？”陳千陽看著擋風玻璃外麵一望無際的碧綠水波。
    這種景象在城市裏根本看不到，水麵上波光粼粼，各種不知名的白色、黑色鳥類在上方捕食。
    零打開車窗，探出頭，在空中嗅了嗅，“還好不是海，這應該隻是個麵積很大的湖而已。”
    “湖？你跟我說這是湖？有比陽城還大的湖？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並沒有，在我們以前，很常見，可一把車飛高點，應該能看到對岸。”
    “行，那就開高點看看。”
    陳千陽調整車下結界坡度，減慢速度，隨著高度來到500米，果然和她說的那樣，這確實是一個長條形巨型湖泊，長度估計在30公裏左右。
    湖泊對麵是一片碧綠，人類建立的拓殖區星星點點的在綠色中若隱若現。
    “繞道要300多公裏，雖然不知道下麵有沒有魔物，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還是走湖上。”
    陳千陽把高度維持在30米，這個距離還算安全，窗外的涼風帶著水汽進入車內，濕度和溫度都非常舒服。
    關上空調，感受這難得的自由時刻，微風徐徐，白色的大鳥們時而劃過車窗，時而跟在後麵嬉戲。
    “這裏應該不會有異種吧？這可是水上，沒有哪個變異的異能者能在這裏生存才對。”
    陳千陽單手撐著臉頰，一隻手握著方向盤。
    “這可說不準，陸地上的生物隻占2不到。”零回想起以前的生物知識。
    “2？這麽少？那其他生物都在哪？”
    “水裏，嚴格來說是海裏。”
    “水裏不就是一些魚類？還能有什麽生物……”在圍牆裏生活的人類，這輩子見過最大的水域也就是公園池塘，裏麵當然隻有一些常見的魚類。
    一條水柱從旁邊衝上天際，強烈的衝擊波差點把在結界上行駛的轎車吹飛預定軌道。
    陳千陽連忙雙手穩住方向盤，“臥槽？說什麽來什麽？你的嘴難道開過光？”
    身後不知什麽時候聚集了一大堆白色鳥類，正在搶奪隨著水柱飛入空中的魚類。
    “難道是那群鳥？不對，它們隻是在狩獵。”
    話音剛落，嘭——
    又是一條白色水柱擦著車窗的邊緣，飛入空中。
    接著轟——
    水柱坍塌，變成雨點落下。
    “靠……”
    “你怎麽了？不是沒打中？”
    “果然，隻要一洗車，就會下雨。”
    “原來你在糾結這個……”
    “不然呢。”這水柱除了衝擊波能把車子吹動外，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具有威脅性，畢竟，車子下方可是有結界馬路覆蓋。
    行駛途中不停的有水柱出現，但都沒能將車子打翻。
    漸漸的，湖麵開始安靜下來。
    “它這是放棄了？為什麽不繼續了，剛準備撿幾條魚。”
    “怎麽感覺你有點失落？”零的印象中，人類非常害怕遇見魔物，怎麽到他這裏，非但不害怕，反而還期待。
    “不過，好像，它出現了。”
    陳千陽看著頭頂的太陽好像被什麽東西遮住，“這哪裏來的烏雲？要下雨了？”
    但明明前方卻晴空萬裏。
    “不是，在我們那個年代，明明在海裏才有的東西，它為什麽在淡水湖會出現？”零認出了正在頭頂飛翔的魔物。
    陳千陽降下車窗，探出頭，看向上方，隻見一隻巨大的長的像風箏一樣的黑魚出現在頭頂，“你說你們那個時代就有？那它叫什麽？”
    “叫魔鬼魚，但又好像有點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這個太大了，足足有百米長……”
    “以前的有多長？”
    “算上尾巴，也就大概兩米。”
    “那確實……但這家夥是魔物，而且，等級……等級還是71級。”
    陳千陽用手機哢哢的拍攝，但魔物圖鑒裏麵並沒有相關資料，那就說明，這魔物，還沒有人類發現過。
    “怎麽辦？它好像比我們還能飛。”
    “當然是擊落它。”
    “那我試試。”零半邊身子探出窗外，僅靠著一隻腳勾著，從這個視角還能看見隨風飛舞的裙子。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陳千陽別過頭，專心開車。
    一道黑色激光劃過前方視野，隻聽得頭頂傳來那魔物的慘叫聲。
    “奇怪，我的激光怎麽變成黑色？而且……隻是一發，那魔物就被擊穿。”零看著自己的手掌，感覺到自己的戰鬥力提升非常明顯，和之前簡直判若兩機。
    陳千陽已經見怪不怪，之前這套已經在鋼彈上麵試驗過，“因為你現在使用的是我的魔力，當然厲害。”
    “這就是你的魔力嗎？太特殊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
    頭頂的異種修複好被打碎的魚鰭，雖然它的背是黑色的，但它的腹部雪白，一道紅色的口子從中間打開，像是拉拉鏈一樣。
    陳千陽覺得奇怪，“它這是怎麽了？自殺？”
    零也覺得有問題，采取觀望態度。
    魚腹打開，露出鮮紅的內髒，裏麵大大小小掛著一顆顆黃色的橢圓形魚卵。
    “怎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肚子裏的魚卵開始左右搖擺，鬆動，直到落下。
    漫天的黃色魚卵從它腹腔中拋下，朝著下方陳千陽的紅色跑車砸來。
    “我靠，它這哪裏是飛魚，怕不是轟炸機吧？”
    果然，那魚卵落在水上、結界上，瞬間爆炸，車子下方水麵炸出一個個水柱。
    陳千陽隻得在車輛頂部也生成結界。
    數百枚黃色魚卵在腦袋頂上的結界炸裂，不停的有蛋清樣的液體流下，車子側麵的擋板被粘液裹得嚴嚴實實。
    “看來，今天這車不管怎樣，都是白洗了。”
    看了眼旁邊的零，“你還有什麽招沒使出來的？”
    零攤開雙手，“木得，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本型號隻是家用機器人，激光武器也隻是臨時安保使用。”
    ……
    “那我來吧……”
    這輪的轟炸結束，陳千陽取消結界，頭頂的飛魚一直保持著40米高的距離伴飛。
    此時，它的腹腔還處於打開狀態，但眼前的一幕，讓陳千陽渾身起雞皮疙瘩。
    原本是魚卵的位置，這會它的腹腔內壁上居然掛著十分熟悉的東西。
    被黏膜包裹著的人類。
    “不會吧……它這是吃了多少人？”
    掛著的人類屍體也開始鬆動，和剛剛的如出一轍。
    陳千陽連忙蓄力，武器散發著黑光。
    同時，頭頂飛魚腹腔掛著的密密麻麻人類屍體已經落下，像是一枚枚人肉炸彈，在空中炸開。
    明明沒有碰到任何東西，但這群人肉炸彈的爆炸毫無規律。
    就在頭頂5米處，數十具屍體炸裂，綠色的血塊飛的到處都是。
    在爆炸的他同時，陳千陽揮出劍網，劍網穿過頭頂的密集屍體，將那魔鬼飛魚切成肉塊。
    立馬展開結界。
    但那綠色的屍液還是有不少滴到車上。
    滋——
    滋滋滋——
    “什麽聲音？什麽味道？”
    陳千陽縮回車內專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