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
    零聽見這個數量有點不敢置信。
    “對，一千萬。”
    “沒想到人類居然還能夠在地麵上建立超過一千萬以上人口的城市，這種壯觀的景象隻有存在數據上。”
    “這算什麽，要是沒這檔子事，我們陽城都比這個數多，隻是可惜。”想到這裏，陳千陽開始懷念起以前和同學們一起做任務的時候。
    電池充了一上午電，10度電的容量再次全滿，陳千陽騎著電動車載著零再次出發。
    小電驢在林子裏快速穿梭，零時不時發出激光擊退來犯的魔物。
    雖然重，但速度卻比之前要快很多，顯然二人的配合越來越默契。
    一座牆壁慢慢出現在前方不遠處。
    直到來到牆角下，二人才發現，這高的離譜的玩意居然是一條山脈，左右兩邊根本看不到盡頭。
    高度約莫有900多米，幾乎垂直，沒有一點坡度。
    “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形態的山，連綿不絕。”陳千陽再次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零跳下電動車，“這回該換我載你上去了。”
    收起電動車，“確實，不過這個高度，你行不行？”
    “肯定的。”
    還沒等他做好準備，零就一把將陳千陽摟在懷裏。
    “等……”
    唰——
    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熱浪從下方往上湧，陳千陽這會隻覺得自己像是竄天猴上的耗子，快炸了。
    強大的上升加速度下，臉上的肉不受控製的往下墜，如果現在有麵鏡子，一定非常像個老頭。
    飛至1000米上空，零短暫停留片刻，選好合適的降落點後，又一頭栽下去。
    最終平安降落在一片草地上。
    “你還好嗎？”
    “狀態良好。”陳千陽一邊單手扶著旁邊的樹幹，一邊口吐白沫。
    緩了有半分鍾後，陳千陽抬起頭，看著腳下的草地被風吹的快直不起腰。
    沒想到這山頂上的風居然這麽大。
    放眼望去，本以為還要經曆一次下山，誰能想到，這山頂居然這麽大，一眼看不到頭，與其說是山頂，不如說是平地，或者說，剛剛自己之前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盆地，而這，才是水平麵。
    上麵的空氣濕度和溫度明顯比下麵要舒服很多，至少身上的汗不會一直幹不透。
    掏出紅色跑車，“已經能看到前麵城市的影子，我們爭取天黑前趕到。”
    車子行駛在大草原上，路況好到甚至不用結界鋪路。
    轉眼間，便來到城牆腳下。
    這種程度的城市，結構基本和陽城一樣，應該也是有三層圍牆。
    而現在眼前的就是外城城牆。
    “這就是你們人類的城市嗎？很壯觀。”零看著十幾米高的城牆，無論是從左邊看，還是右邊看，都找不到盡頭。
    在這個位置看不到城門口，零已經準備再次抱住陳千陽往上飛。
    “不……這個高度，我能上去。”
    趕緊拒絕，她這加速度可比火箭跳樓機來得刺激。
    上到城牆頂部，上麵到處是人類和魔物的屍體，相互交織，堆疊在一起。
    了望台裏的護盾生成器已經被破壞，陳千陽還低估了這裏麵的慘狀。
    剛想離開眺望台，一群躲在角落裏的異種趁機從後麵衝了上來。
    嗶——
    一道激光插著陳千陽的耳邊，將身後的異種腦袋射爆。
    陳千陽轉身，鎖定異種們的腦袋，一個響指，腦袋挨個消失。
    那異種的屍體向前晃動，憑借著肌肉記憶發起攻擊。
    陳千陽隻是微微側過身子，來回躲避，身後傳來噗通噗通異種們倒地的聲音。
    “哪來的焦味？”陳千陽感覺附近有什麽東西燒著了，視線來回掃視，並沒有發現問題出在哪裏。
    零指著他的腦袋，“你……你的頭發。”
    “我的頭發？是真發？”
    “不，是燒著了……對不起。”
    陳千陽用手摸了摸鬢角，火辣辣的，唰的一下，把半邊頭發切掉。
    拿出鏡子，看了看，本來齊肩的頭發，這會一邊長，一邊短，極其不協調。
    太陽已經落山，看著腳下的外城區域，裏麵的異種們蠢蠢欲動。
    現在去城裏無異於自找麻煩。
    進到了望台，將兩側的門用結界封死。
    “今天我們在這裏過夜，明天白天再去城裏。”
    零一直盯著他的頭發，視線沒有移開半步。
    “反正也沒人看，就這樣吧，其實挺別致的。”陳千陽顯然已經接受了現在的新造型。
    哢嚓哢嚓……
    “什麽聲音？”
    猛地回頭一看，零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著一把剪刀。
    “你……你想幹什麽？”
    零沒有說話，擦了擦旁邊的實木椅子，端到陳千陽身邊，按住他的肩膀，“坐。”
    “說出你的目的。”
    哢——
    陳千陽直接被她按在椅子上。
    嘩——
    一張紅白相間的餐布掛在他的脖子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管家機器人。”
    “你居然還知道你是生活機器人？”
    “這是我造成的，保準還你一個能看的發型。”
    “隻是能看？”
    “放心，至少比現在好看。”
    還沒等他準備過來，一剪子下去，一撮頭發已經掉在膝蓋上。
    “你確定？”
    “別說話，影響我發揮。”
    哢嚓——哢嚓——
    蓄了三年的頭發，一點點脫離頭皮。
    “你好像還沒問我適合什麽發型。”
    “短發，沒辦法，剛剛燒焦的地方太短了，得配合著來。”
    哢哢哢……
    半小時後，房間裏麵已經完全看不清，借著最後一點餘光，“總算是大功告成。”
    在中途，陳千陽就已經閉上眼睛，他每次剪頭發都習慣性閉上眼，畢竟沒遇上幾個正經托尼。
    與其看著一步步變醜，不如閉上眼睛，給個痛快。
    借著手電筒的燈光，陳千陽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恍然間有種時空穿越的感覺，裏麵的自己和剛踏入校園時候一模一樣。
    和剛剛滿是叔味不同，這看起來比之前神清氣爽多了，“你這真是妙手回春啊？沒想到你的技能還挺多。”
    “那是自然，要不是條件有限，能整的更好，關於生活類的事情，我最在行。”
    零得意的走到窗口，拉上窗簾，擔心被下麵異種看到。
    陳千陽取出生活套件，零則是開始做晚飯。
    飯後，陳千陽看著通向兩邊城牆的大門，這才反應過來。
    “完了，光顧著窗口的遮光，把大門口的給忘了。”
    畢竟結界是透明的。
    零一聽，立馬把房間裏的座椅板凳架在門口，擋住光線。
    陳千陽調低頭頂露營燈的亮度，但願現在這麽做還來得及。
    拿出幾塊餐布，釘在另一邊大門口。
    二人背靠背坐在地上，“但願還來得及。”
    “噓~”
    陳千陽做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用手指了指身後的窗戶。
    沙沙——
    沙沙——
    牆壁後麵不斷的有沙沙聲。
    零一點點起身，生怕鬧出一點動靜，來到身後牆壁的窗戶邊，剛想探出頭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陳千陽拉住她的手，這樣探頭太危險，遞給他一麵鏡子。
    零拿著鏡子，掀開遮光簾，露出一條縫隙，調整鏡子角度。
    一隻長得像是蝙蝠樣的人類腦袋出現在鏡子上，尖尖的黑色耳朵，紅色眼睛，豬一樣的鼻子，爪子抓在城牆縫隙裏，翅膀還在不停的噗呲。
    旋轉鏡子，這不到一米寬的窗戶邊，居然圍滿了蝙蝠異種。
    零嚇的趕緊收回鏡子。
    陳千陽一隻手比劃著5，另一隻手比劃著1，也就是說這些個玩意等級有51級。
    咚——
    咚——咚——
    雪上加霜的兩邊門口也傳來動靜。
    陳千陽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則走到右邊門口，側身躲在門口牆壁上，掀開一小角餐布，城牆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滿了黑色人形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