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開車嗎？”零看著不管是天上還是地麵，障礙物都有點多。
    “先走段路試試，說不定能找到草藥。”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峰，如果要開車，這得飛的多高，感覺不是很安全。
    收起電動車，步行進入山坳。
    “沒想到這裏麵還挺涼快。”陳千陽看著旁邊的小溪，兩旁的樹木非常原始，林間小道也基本上隻能勉強一人通行。
    零邊走邊看路邊有沒有能用上的東西，自然無心觀察。
    “零，不用急，時間還有，不看看這風景，以後可能就沒這機會了。”
    “好的。”
    零抬頭看著頭頂縱橫交織的藤蔓，透過樹枝還能隱約看見上方高聳入雲的山峰。
    “確實非常好看，而且這裏的空氣非常幹淨，富含氧離子，對身體非常友好。”
    “對吧，城裏可沒有這樣的景色，有些人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這樣的景色。”
    隻要有魔物在的一天，人類就隻能躲在城牆裏麵，苟延殘喘。
    吼~~~！！
    陳千陽停下腳步，“噓~聽，什麽聲音？”
    “這個聲音，好像是猴子發出的。”零在自己的數據庫中對比了一下音源，“難道這種生物還沒有滅絕嗎？”
    “猴子？好像聽過，魔物其實對動物非常友好，他們隻針對人類。”陳千陽之前就覺得奇怪，為什麽那些魔物對其他動物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麵對陳千陽的搭話，零保持沉默。
    噗通——
    旁邊的溪流上濺起水花，幾隻棕色毛發的猴子從樹幹上跳入水中，相互潑水，嬉戲打鬧。
    “看著它們這麽無憂無慮，還挺羨慕。”感覺印象中，自己不是在擊殺魔物，就是在去擊殺魔物的路上。
    “或者，要不我們不去江城了，幹脆在這裏山裏麵安家。”零其實是有點畏懼人類社會，這個年代沒有機器人，她害怕會被當成異類，或者被拉去逆向研究，為批量生產機做準備。
    陳千陽又何嚐不是，自己的身份還十分特殊。
    “說歸說，去還是得去的，人類社會還是非常熱鬧，你一個人在地下上千年，應該也厭倦了吧？”
    “有你在就不是一個人。”這是零的真心話，她並不需要太多人在周圍。
    陳千陽看著前方樹枝上跳來跳去的猴子，以及它懷裏死死抓著不放的小猴子。
    “對於你們來說，人類的壽命還是太短了，我不可能在陪你度過下一個千年，最多隻能走完十分之一。”陳千陽感覺話題越來越傷感，連忙打住。
    “去城裏看看，如果江城守不住，人類就真完了，你也不想以後的日子，周圍全是魔物吧？”
    “確實，想想就覺得頭疼。”
    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在山間林子裏你一句我一句，邊走邊聊，時而看看林子裏的小動物，時而聊聊天氣，以及等會吃什麽。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
    “千陽，你有沒有覺得這一路上居然沒遇到一隻魔物？”零覺得奇怪，按照之前的路數，應該隔三差五遇到幾隻才對，“這今天也太順利了。”
    “魔物估計都在靠近人類城市的地方，這種大山裏，別說幸存者，連個死人的屍體都沒看到。”
    看了看前方，“不過今天晚上，保險起見，還是找個山洞躲躲，不排除他們晚上會出來。”
    “你看前麵那個怎樣？洞口還有很多苔蘚和爬山虎，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零指著前方不遠處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洞。
    “看起來不錯，去看看。”
    山坳的天黑來的比外麵更早，加上山體和林子的阻擋，基本上五點不到，就已經黑的需要打手電筒。
    陳千陽拿出手電筒，摸著黑，找到零指的那個山洞，撥開洞口的藤蔓，滴答——
    脖子一涼，摸了摸，“嚇我一跳，原來隻是水。”
    “不過這個洞看著有點奇怪，這裏麵牆壁上雖然全是苔蘚，但你看……”陳千陽伸出手，用力一擦，厚厚的苔蘚掉落在地，露出底部早已發黑的水泥底色。
    “這是，水泥？”零驚訝於為什麽這種地方還會有水泥。
    陳千陽把手電筒往洞裏麵探照，全是綠色的苔蘚，但除了腳下高低不平的泥土和植物外，四周的牆壁非常工整，呈圓弧形，雖然時不時有藤蔓往下垂，但不難發現。
    “這根本不是什麽山洞，而是隧道。”
    “確實，我們是在這休息，還是繼續往裏麵看看？”零看著這隧道感覺不簡單。
    陳千陽摸了摸肚子，“現在時間還早，不是很餓，我們進去看看，這裏麵到底是什麽。”
    “需要點個火把嗎？萬一裏麵有沼氣？”
    “可以，你先等一下，我手搓一個。”陳千陽從戒指裏掏出一塊紗布，一節木棍，以及一點煤油。
    這些都是之前在到大榕樹營地裏收集資源時順帶拿的。
    點燃，一股刺鼻的煤油味湧入鼻腔，嗆的他連連咳嗽了幾聲。
    咳咳——
    咳咳——
    過了幾秒，隧道裏才傳來他的回聲。
    “看來這裏麵很深，你看好我後麵就行。”陳千陽舉著火把，走在前麵，零則跟在後麵。
    因為能夠夜視，就算是後麵沒有光線，也能看的非常清楚。
    噠噠噠——
    腳下的泥土非常柔軟，附著在上麵生長的苔蘚和蕨類植物吸水能力非常強，基本上以陳千陽和零二人的體重，一腳下去，甚至能往上飆水。
    “啊~”
    零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音。
    陳千陽還以為是有魔物襲擊，回頭舉著火把，隻見零雙手捂著裙子，裙子上麵到處是水。
    “這是怎麽回事？”
    “你別回頭看。”
    因為陳千陽沒有穿過裙子，他當然不知道零為什麽突然叫出慘叫。
    既然沒有魔物，應該不是什麽大事，陳千陽繼續向前，吧唧。
    苔蘚縫隙裏的水漬的老高，都差點弄到他的臉上。
    “這裏含水量也太多了，你那邊怎樣？”
    陳千陽突然回頭，正好看見零一腳踩在鼓包的苔蘚上，那滿是水的苔蘚像是一把水槍，由下而上，精準飛向零的下麵。
    ——原來是這麽回事……怪不得她不讓看，自己因為穿的是褲子倒沒什麽感覺，這種地方穿裙子確實不太友好。
    陳千陽掏出一條褲子，“要不換身衣服？”
    零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接過褲子，“你……你不要回頭。”